他,原本是个受害者——伴随着幸福家庭的解体,母亲离他而去,粗暴的父亲将棍棒举起;他,更是一个害人者——叛逆的本性与青春的躁动,让他欲壑难填,伺机发泄!而这时,在他身边,一个更柔弱、更无助的小女孩出现了……
在短短的一个月里,小雯被强暴十几次,却不敢向别人倾吐苦水,她从一个天真无邪、还不懂“强奸”确切含义的孩子,变成了色狼发泄淫欲的工具;她怀孕近6个月而无人知晓 ,从一个还在对母爱无限渴求的小女孩,变成了准“妈妈”!而那个丧心病狂、卑鄙无耻的人竟然是继父19岁的儿子——和小雯一起生活近两年的哥哥赵雷!
7月1日,饱受折磨的小雯在舅妈的陪同下报了案。当天下午,赵雷以涉嫌强奸幼女被哈尔滨市警方刑事拘留。此时,已距第一次案发整整6个月!
在炎炎夏日里,一个腆着隆起的腹部、步履蹒跚的瘦弱身影——怀孕6个月的小女孩小雯,让我们阵阵心痛!一个无视伦理、卑劣可耻的暴徒——小雯的哥哥赵雷,让我们阵阵心惊!而在事发前对小雯置若罔闻、事发后冷眼旁观的亲人们——小雯的继父、生母,更让我们感到一阵阵彻骨的寒意!
瘦小的个子,肥大的衣服,隆起的肚子,满腹的苦水儿——稚气的小雯在承受着生理和心理的双重煎熬。
见到小雯,着实让记者费尽了周折。自从家里发现她怀孕后,就整日地让她东躲西藏,在他们看来,毕竟“家丑不可外扬”!
7月21日晚6时许,当记者在南岗区一普通的民宅——小雯的舅舅家看到她时,她正痛苦不堪地躺在床上。看上去,小雯比实际年龄还要小些,稚气的脸很苍白,额头上不时地浸着冷汗,她的身体很虚弱。在一旁的饭桌上,胡乱地放上几个馒头、一盘炖豆角还有一些大葱和酱……见来了陌生人,小雯很紧张,怯生生地把头埋得很深,只偷偷地打量我们,不时地用手拽着盖在腹部的衣裳,生怕被人看到。然而,无论怎么遮掩,那高高隆起的腹部还是暴露无遗。
在舅妈再三的劝说下,小雯才极不情愿地向记者讲述起那让人心碎的一幕。
小雯告诉记者,她原来的家在双城市。4岁的时候,父母离了婚,听人说,父亲跟另一个女人抛下她们母女去了南方,至今音信全无。2000年7月,她跟着下了岗的妈妈来哈尔滨投奔亲属。后经人介绍,妈妈带着她搬到了现在的继父——赵广生的家。
“刚来时,他(继父)对我和我妈挺好的,我继续上学,我妈在家里干家务活,他在外面跑买卖。他有两个儿子,小的叫赵军比我大一岁,大的叫赵雷今年19岁。两个哥哥都坏,经常欺负我,有一次趁家里没大人,他俩把我的裙子都撕坏了,大哥赵雷还经常摸我!我把这事儿告诉我妈,可她只是偷偷地哭,却不敢跟我爸说。她说我们娘俩能在这个家生活已经很不容易了。后来,小哥被他妈接走了。我家有两个屋,我爸让我和大哥住在小屋。一开始,我妈不让,可我爸骂我妈一顿,我妈就没再说什么。”
2000年11月,小雯母女第一次被赶出了家门。至于原因,是小雯不小心弄洒了继父泡酒的大药瓶,而当赵广生用拖鞋使劲儿敲打孩子脑壳的时候,母亲只不过和他顶撞了几句。
几天后,继父又把电话打到小雯的舅舅家,以命令的口吻催促母女俩快回去,因为家里没人做饭了。
2001年9月,本该上初中的小雯却只能待在家里。因为继父说要供小哥哥上好一点的中学,小雯是个女孩子,户口又是外地的,上学也得花高价,那不划算!这一次,母女俩再一次默认了。殊不知,她们的懦弱与姑息迁就并没有换来父子俩的笑脸,相反,却带来了更大的不幸。
“去年12月的时候,大哥就开始在晚上欺负我了。他扑到我的身上,把我压得喘不过气来。从那时起……”说到这儿,小雯不愿再说下去了,她紧咬着双唇,泪水夺眶而出……
我恨我爸,恨这个家,更恨她们母女俩!——关于强奸,赵雷说,没想到妹妹那么小也能怀孕。
从警方的审讯笔录中,记者了解到了那一个月里,小雯所遭受的种种不幸:当晚,赵雷在外面喝得大醉,在半夜进门后,一阵大吐后钻进了被里。几分钟后,借着酒劲儿,早就对这个外姓妹妹垂涎三尺的他摸到了小雯的床边。
睡梦中的小雯突然被阵痛疼醒,她喊出了声儿。而就睡在隔壁的继父赵广生醉得沉沉的,根本没听见,更巧的是,那一晚母亲出去干活并不在家。这时,怕出事儿的赵雷一把用手捂住小雯的嘴,同时恶狠狠地说:“再叫就杀死你,你告诉谁我就杀死谁!”于是,就在这样的淫威之下,瘦弱的小雯一次又一次地在自己的小床上,满足了这个禽兽般哥哥的淫欲。
事后,小雯非常害怕,她不敢把这事儿告诉任何人,包括妈妈,因为她清楚地知道她们母女俩在这个家的地位,更惧怕哥哥赵雷……小雯告诉警方,第一次时自己出了好多的血,床单浸红了一片,把她吓得哭了一宿,但第二天一早她还是瞒着所有人把床单偷偷换下。这种纵容,换来的只能是一次比一次更粗暴的摧残……
在看守所里,记者见到了年仅19岁的犯罪嫌疑人——赵雷。对于记者的提问,染着一头黄发的赵雷回答得很轻松也很自然。然而,当记者提到如今小雯已经怀孕时,赵雷突然显得紧张,表情开始僵硬,足足沉默了一分钟后,他木讷地说:“真没想到会这样,我不是人,对不起她!”
“小雯和她妈到我家时,我就非常生气。因为,这原本是我妈领着我和弟弟待的地方,她们不配住我家。我非常恨我爸,他以前对我妈不好,经常打她,后来还找了别的女人,抛下我妈不管。4年前,他们离婚后,我就不愿回家了,整天在街上混,没钱的时候就回家要。刚开始,我爸打我,后来就不管了。我妈不在哈市,和一个老头走了,偶尔给我寄点钱,别的什么都不问。没人管、不用上班,那段日子我过得非常开心,结交了不少社会上的哥们儿。就这样,我胆儿也慢慢大了。每次在外面看完了黄色录像回来,我就对小雯摸摸索索,小雯怕我,不敢吱声,她越不吱声,我就一直想和她做‘那个’,那天喝了不少酒,就控制不住了……”
“今年2月初,因为一点小事儿,我爸一气之下第二次把她和她妈赶出了家门。从那时起,我就一直没看到她,更没想到她那么小也会怀孕?我现在非常恨我自己。”在单亲家庭长大的赵雷,此时才清醒地意识到,当初的“叛逆”与无耻给一起生活的妹妹带来了多么大的伤害。
生母走了,继父躲了,引产费至今没着落!———怀着6个月的胎儿,小雯临产的日子一天天近了。
小雯的舅妈一再告诉记者,尽量别提胎儿的事儿,因为在她看来,孩子对这事儿还懵懵懂懂,她并没有意识到这一问题的严重后果,以及该如何面对腹中胎儿的去留?
小雯的舅妈还气愤地告诉记者:“今年2月,这娘俩儿又被撵了出来,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后来小雯她妈去外地打工了,孩子只好跟着我们。过了不长时间,孩子吵着恶心,我们倒腾菜也忙就没在意。到了6月份,我看孩子的肚子大得吓人,就领她去了医院,原以为是瘤,谁知小小年纪竟怀了孕!可现在他爸连孩子的引产费都不愿意拿。”
小雯舅妈所说的引产费,大约3000元。那么,身为继父和犯罪嫌疑人父亲的赵广生真的有难言之隐?
采访中,继父赵广生后悔不迭地告诉记者:“都怪我让他们住在一屋,可谁知道他会这么畜牲!出了这事儿,我恨不得把儿子活剥了,可又有什么用呢?女儿还腆着大肚子,我也着急啊!这几天一直在凑钱,可一直没凑齐。她妈前几天回来了,一看家里这情况,什么也没管就走了,把家里的烂摊子丢给了我。以前我有钱的时候,她咋不走呢?”
按照赵的说法,小雯母亲当初和他结婚,就是看重了他还有点钱。那时赵一直做木材生意,手头有一些积蓄,但后来赔了,现在还欠人家2万多元。赵还一再说小雯的母亲太绝情,当初自己并未赶她走,是她嫌弃这个家,几天前她只去看了看小雯,根本没回家。为此,他下了决心,等孩子的事儿完了,就和她离婚。
记者多次想与小雯的生母柳玉秀取得联系,但她的亲属们都说她只回来过几天,走时什么也没说,也没留下一分钱。对于这个家庭里的所有成员而言,家,其实就是个“旅店”,愿意来就来,说走抬腿就走,人与人之间的亲情已经荡然无存!
这幕都市悲剧的背后,吸引我们目光的已不仅仅是这起恶性案件的本身,更多沉重的思索却来自于这个问题家庭。两个家庭的结合,原本应为单亲的孩子们找回已失去的幸福和快乐,然而,发生在小雯身上冰冷的事实却将这个美好的初衷无情地扼杀了。让并无血缘关系的兄妹同居一室,不闻不问,其父母的监护责任显而易见;孩子怀孕却无人问津,父母的冷漠可见一斑!而在单亲家庭畸形成长的孩子,更让这起悲剧的发生成为必然。
在孤寂和惶恐中,小雯临产的日子一天天地近了。然而截至发稿时,记者了解到,小雯的引产费依旧没有着落,而小雯还在腆着大肚子苦苦地等待着,当然,这种等待的日子毕竟不会太长。而小雯的舅妈却说:“钱再凑不到,只好把孩子生下来!”
小雯今后的命运如何?我们将继续予以关注。(因涉及未成年人,文中小雯为化名)郑文凤实习记者刘关本报记者李永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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