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漠
他和她曾是一对恋人,但因种种原因最终分手。分手后的他对她“痴情”不改,一厢情愿穷“追”25年。当一切都无法再忍受时,倍受骚扰折磨的她终于被迫拿起了法律之剑。
分手后与他了断送他结婚贺礼麻烦缠身
罗树和与潘晓棠作为工农兵学员入读沈阳一所大学的时候是1976年9月,这一年罗树和22岁、潘晓棠21岁。同是来自大连北部山区的两人恰好同班。罗树和很快就对清雅秀丽的潘晓棠展开了追求,不久两人坠入了情网。
但好景不长。在深入的接触中,潘晓棠认为,罗树和虽然多才多艺,学习优秀,但心胸狭隘,为人自私。经过慎重思考,潘晓棠决定和罗树和分手。罗树和坚决不同意,但潘晓棠主意己定。
大三下学期,潘晓棠和外系的一个男生确定了恋爱关系。罗树和又去找潘晓棠,都被严辞拒绝。罗树和便天天守候在潘晓棠的楼下,等她一出来便跟在她身后,但潘晓棠不为所动。
1980年大学毕业后,潘晓棠和男友分配在沈阳,罗树和则分配回大连,进了一家国有企业。不久,罗树和得知潘晓棠的工作单位,于是又开始给潘晓棠写信,但这些信都被潘晓棠原封不动地一一退回。罗树和不死心,又多次借出差的机会去沈阳看望潘晓棠,潘晓棠都拒而不见。
1985年10月,潘晓棠突然又接到了罗树和的信。她拆开一看,原来罗树和就要结婚了,但罗树和在信中却写道:虽然我要结婚了,但我的心中,你仍是最重要的,只有看到你,我才会有激情,才会有幸福的感觉。现在,如果你说哪怕一个字,我立刻就会放弃我的婚礼……这些话,让潘晓棠哭笑不得。但为了表示礼貌,潘晓棠还是给罗树和夫妇寄去了一床锦锻被面以示祝贺。
潘晓棠想不到,这份纯属人之常情的贺礼,却引发了罗树和此后对她长达十几年绵延不断的纠缠。信件电话屡屡碰壁拟定计划再追“旧情”
罗树和对潘晓棠寄来的那床被面爱若珍宝,妻子几次要用,都被他一通斥骂,弄得妻子莫名其妙地哭着回了娘家。
1987年春节期间,罗树和偶然从一个同学处得到了潘晓棠的单位电话,节后一上班,罗树和迫不及待地打电话给潘晓棠。潘晓棠开始还以为他有什么急事,但听了半天无非还是他如何思念她,还要来沈阳看她之类,潘晓棠越听越觉得无聊,不顾周围同事们狐疑的神情,正色告诫罗树和:“我们都已结婚成家了,希望你以后别做这些无聊的事。”说完她就“啪”地挂断了电话。
1988年下半年,罗树和调到了一家研究所工作。所里让他带头搞了几个项目,都很成功。1988年底,罗树和的妻子生了一个白胖的女儿。事业的顺利和女儿的降生,使罗树和的生活充实了许多,加上多次打电话潘晓棠都置之不理,罗树和也慢慢地消退了对潘晓棠那种莫名的激情。
1992年底,潘晓棠的丈夫因职务调动回到大连,潘晓棠也随之调回大连一所大学任教。1993年春节后,在一次大学同学聚会上,潘晓棠和罗树和再次“狭路相逢”。两人见面时潘晓棠很漠然,只是礼貌性地和罗树和握了握手,只字未说。
第二天,罗树和给潘晓棠的家里打了电话。潘晓棠很冷淡地敷衍了两句,便挂断了电话,但罗树和并不在意,他着手拟定了一系列再次追求潘晓棠的计划。一番辱骂将他骂“醒”
从那天起,罗树和就像一个上足了发条的闹钟,每天上午下午必定给潘晓棠打电话,并且每周二、四、六的下班时间专门去等潘晓棠,但潘晓棠对他视而不见,罗树和就默默地跟在潘晓棠后面,出学校,坐公交车,直到潘晓棠家的楼下。对他的这些怪异做法,潘晓棠头痛至极。她想和他好好谈谈,又怕一旦谈不好,罗树和会做出想不到的事情来。犹豫中,她只能无可奈何地听之任之。
1995年5月中旬的一天,潘晓棠40岁的生日。早已铭记这个日子的罗树和早早就挑选好生日礼物,特意请了假,上班时间直奔潘晓棠的教研室。众目瞪瞪之下,罗树和拿着礼物和一朵红玫瑰径直走到了潘晓棠的办公桌前。办公室的同事听到罗树和的表白,都忍不住掩口失笑。忍耐多时的潘晓棠这时再也无法控制积蓄多年的厌烦,她再也顾不了风度,大声吼道:“罗树和,你到底要不要脸,狗都知道冷热,你难道不知道我这十几年早已烦你烦得要死吗?”这声嘶力竭一吼,把罗树和吼愣了,他想不到一向温文尔雅的潘晓棠竟然会如此骂他!受到处分还不罢休五闯潘家进行猥亵
从此,心态骤变的罗树和有如一辆失控的赛车开始疯狂地朝着惯性方向疾驶,使他的人生彻底地拐了弯。
无论白天晚上,罗树和都会给潘晓棠打电话,吓得潘晓棠听到电话铃就往外躲。晚上无论多晚,只要罗树和想起来,就给潘晓棠家里打电话。如果潘晓棠接听,他就会一字一句地说:“潘晓棠,你知道吗?你是条美女蛇,外表美丽温柔,内心却狠毒冰冷。”说完就挂断电话。
仅是电话骚扰,罗树和并不肯罢休,他干脆不去接女儿放学,有空就去潘晓棠的学院。等到潘晓棠出来,他就会立刻跟上,嘴里不断地重复着一句话:“你以为你是高贵的白天鹅吗?我倒要看看你什么时候能低下你高贵的头颅。”几次以后,吓得潘晓棠远远地看到他就要绕道走,实在躲不过,她只好躲在教学楼里不出来。
对罗树和越来越怪异的行为,罗树和的妻子已经无法理解和忍受了。1997年10月,罗树和的妻子在多次劝说丈夫无效后,愤然与之离婚。这一切却未使罗树和在这种愈陷愈深的危险游戏中止步。
不堪忍受的潘晓棠多次更改家里的电话,但罗树和通过冒充潘晓棠的朋友、亲戚、学生家长及出版社等屡屡骗到潘晓棠家里的电话、呼机号码,骚扰不间断。即使如此,潘晓棠和丈夫仍忍着,在他们眼里,罗树和如同无赖,不屑跟他理论。
1998年3月,罗树和的单位以他长期不安心工作,破坏他人家庭安定为由给他行政记过,并扣发了半年的奖金。当单位领导当众宣布这项决定时,罗树和无地自容。他认定这一定是潘晓棠夫妇在背后指使干的,他咬牙切齿。
一个多月后,潘晓棠收到一封快件信。拆开一看,是一张放大的男人泳装照,脸部却被人故意模糊了。潘晓棠猜测这一定是罗树和干的,她当下便把照片撕了个粉碎。但此后,就像一种周期性发作的病毒,每隔几天潘晓棠就会收到各种各样的照片,有的甚至是从一些海外画刊剪下来的不堪入目的插图;潘晓棠的丈夫还收到了一盒让人听得肉麻的录音磁带……
2001年4月底,罗树和得知潘晓棠的丈夫到外地公干一段时间后,径直闯进了潘晓棠家。潘晓棠多次下逐客令,但罗树和抽着烟慢悠悠地在屋里转来转去,说:“不必紧张,我只不过是想看看你生活的环境是否真的像你外表所表现的那样幸福。”此后,他先后四次伺机闯入潘晓棠家,对其进行语言猥亵。
2001年9月底的一个晚上,喝过酒的罗树和第五次闯入潘晓棠家,借着酒劲,他一反过去君子动口不动手的习惯,竟然对潘晓棠动手动脚,欲行非礼。潘晓棠的丈夫恰好那天回来正在卧室休息,听到动静立即拨打了“110”,罗树和因此被公安局以扰乱治安管理条例行政拘留10天。如此“追”人25年最终被判六个月拘役
今年1月,潘晓棠夫妇以非法侵入他人住宅罪起诉了罗树和。4月,法庭不公开审理了此案。
在诉讼请求中,潘晓棠夫妇又追加罗树和在长达25年中骚扰他们,造成他们极大的精神伤害,要求法庭对罗数罪并罚,从严处理。
当罗树和听到原告律师提出这一请求后,竟在法庭上发表了如此一番辩解:“真心爱一个人难道有什么错吗?我能25年持之以恒,证明我是真心爱她,除了我谁敢说他能坚持25年?造成精神伤害,这是胡说!她应该感到幸福,有哪一个女人能像她这样使一个男人为之痴心不忘25年?”罗树和振振有词的谬论,使在场的人为哭笑不得。
“你追求爱情本无可厚非,但是你曾以一个有妇之夫的身份去追求并影响了另一个有夫之妇的正常生活,你把自己所谓的幸福建立在你前妻和潘晓棠夫妇的痛苦之上,而从来不为他们着想,你的爱的出发点根本是极端自私的,只为满足自己的私欲,何来真心和执著。”律师的尖刻反驳登时使罗树林哑口无言。
半个月后,法院以非法侵入他人住宅罪判处罗树和六个月拘役。
(生活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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