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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逢佳节倍思亲”。离中秋节还有近20天，发自美国加利福尼亚州的两封长信就飞到阜宁县古河镇茆庄村村民茆
云章和板湖镇副镇长张志考手中。信是茆长喧、茆长慧兄弟写的，除了收信人姓名、地址不同外，称谓完全一致：爸爸妈妈，
你们辛苦了！我们已于去年分获美国宾夕法尼亚州立大学统计数学博士和南加利福尼亚州立大学生物学博士。
事情是这样的。在兄弟俩的记忆里，父母干得最多的倒不是农活，而是捡破烂。早 晨醒来，父母已背着竹篮拿着铁夹
出门；晚上很迟，父母还在昏黄的灯下分拣垃圾。学杂费一分一分地积攒着。老师没有嫌弃他们，好座位、好成绩一直伴随他
们读完初中。
1987年，茆长喧以全市第一名的成绩考取了盐城中学。扬眉吐气之余，茆家更辛劳了。艰苦而自得的日子朝前慢
慢漂移着。
父母透支生命，儿女怎能不知？茆长慧把这种不忍与焦虑带到了课堂上。
“劳动者的素质与生产力水平的提高有什么关系？政治课上，时为古河初中校长兼初三政治老师的张志考向茆长慧
提问。这不是个难题，可茆长慧却“卡壳”了。张志考又连续提出两个问题，茆长慧都一反常态，答非所问，甚至不敢抬头。
张志考连晚家访，临走时甩出一句滚烫的话：“老茆，长喧、长慧上学的事你们就不要操心了，费用我全包了！
一个月后，轻装上阵的茆长慧以阜宁县第一名的成绩考入盐城中学奥林匹克强化班。
茆长慧高二时患了胸膜炎，生活不能自理。在盐城治疗一段时间后，张志考夫妇把他接到家里，就近在古河卫生院治
疗，医药费全部代为支付。胸膜炎属“亏病”，需要足够的营养辅治，张志考夫妇主动担当起父母的职责，把一个月的工资全
部用来买补品，嘘寒问暖，无微不至。在他们的悉心呵护下，仅一个月时间，茆长慧就痊愈并很快补上课程。
1990年，茆长喧被保送到南京理工大学，需2000元学杂费，张志考拿出准备买彩电的钱，当日就送达。第二
年，茆长慧考取中国科技大学，张志考又主动借了3000块钱给他。其实，当时张志考夫妇工资加起来也不过900多元，
要赡养老人，抚育孩子，应付各种日常支出，生活还是相当拮据的。即使这样，张志考仍一诺千金，不仅包揽各种学杂费，还
每月定期支付兄弟俩120元生活费。总计起来，张志考仅花在茆长慧身上的资金就超过5万元，这对一个贫困老区的普通教
育工作者来说，是五六年的收入啊！虽然他们没有因此挨冻受饿，但确确实实在节衣缩食。他们用心打造了寒门学子登天揽月
的云梯，这是无法用金钱计量的！
1996年，茆家两兄弟同时考取出国留学资格，携手赴美攻读博士。临行之前，张志考不幸患了糖尿病、高血压、
高血脂，可他紧紧瞒住病情，提支了5000块钱让兄弟俩“游山玩水”，要让大好河山在他们心中永驻，让他们永远不忘祖
国。
临别时刻，兄弟俩多想对张志考夫妇叫一声爸妈，但话到嘴边，还是咽回去了。忍憋了3年之后，这一人类中最亲切
的称谓终于通过越洋电话脱口而出。
听着热切的话语，读着热切的言词，两双父母仿佛触摸到孩儿热烈的心跳。杉木金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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