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少时夫妻老来伴。然而,十堰市张湾区回龙村村民勾云瑞的生活却很不幸,几年前妻子蒋先华背叛他与人私奔。去年,无路可走的妻子又回到他身边,但他难以原谅妻子的背叛……
楚天金报(记者 包东喜 通讯员 黄柱荣)2001年11月27日清晨,一层薄雾轻纱般笼罩在回龙村的上空,农闲晚起的村民们大都还在床上睡觉。除了几声狗叫,整个村庄分外宁静。 可谁也不曾想到,一场惨剧正在上演。
大约7时30分,家住二组的村妇蒋先华大声喊叫起来:“快来人啦,我家云瑞不行了!”呼喊声顿时打破了村庄的宁静,村民们从四面八方赶往勾云瑞家。一付惨景呈现在众人眼前:昏暗的屋子里,勾云瑞蜷曲在床边,口吐白沫,四肢抽搐,其80多岁的岳母叶正梅正用毛巾不停地擦着他嘴角的污水。
来不及多想,大家七手八脚把勾云瑞抬上麻木。然而,在送往医院的途中,勾云瑞流下两滴浑浊的泪水,还是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好人”遭不测 倒插门女婿成嫌疑
勾云瑞现年58岁,是5口之家的男主人,他生性耿直、热心快肠,左邻右舍的农活他没少干,在村里人缘极好。
平时勾云瑞身体硬朗,连个小感冒都很少患,怎么说死就死了呢?
就在人们胡乱猜测之际,死者的妻子蒋先华去派出所里报了案,声称“上门女婿陈央仓前几天与老丈人勾云瑞打了架,有下毒药死老丈人的嫌疑”。
民警接到报案后迅速兵分三路:尸检、勘查现场、外围调查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很快,尸检报告就出来了:勾云瑞系吞食老鼠药中毒而死。警方随即展开了大规模的调查,陈央仓作为重大嫌疑人纳入了侦查范围。
陈央仓现年36岁,父母双亡,1992年与勾云瑞之长女勾天娥成亲后,成了倒插门的女婿,次年得一儿子。之后,勾天娥长期在外地打工,剩下陈央仓带着儿子跟岳父母生活。陈平常喜欢打牌赌博,疏于农活、家务活,很不讨勾云瑞的欢心。在案发前的11月5日,勾云瑞让陈央仓去地里挖红薯,陈却又上了麻将桌,为此,翁婿俩大打出手。勾云瑞一气之下,拆了陈央仓的床铺,把他赶出了家门。陈由此成了“流浪人”,在东家住一天,西家歇一宿,有几次还乘着勾云瑞夜晚休息之机溜回家吃饭。因此,陈央仓有作案的动机。
可随着调查的深入,陈央仓的嫌疑却被排除了。出事的前一天,即11月26日上午,陈央仓瞅准了勾云瑞不在家,连忙回家换了套衣服,就跑到四组的一个体商店,与几个小青年打了一天的牌,直到晚上6点多钟,牌摊才散伙。接着他又到了三组的夏开华家,晚上在那儿吃、住。出事那天早晨,陈央仓在夏家吃了早饭后,随夏一起出的门,根本就没有作案的时间,同时也没有接近勾云瑞的机会。而死者的妻子蒋先华和其母亲叶正梅却一口咬定陈央仓前一天回家了3趟,上午、下午、晚上各回去了一趟。更可疑的是,她们一口咬定晚九点,陈回去时,还与她们讲了话。这母子俩的假话又意味着什么呢?
花心老妇红杏出墙
排除了陈央仓的嫌疑,越来越多的疑点集中到死者的妻子蒋先华身上。经调查,现年54岁的蒋先华,因长期与勾云瑞感情不和而“红杏出墙”,因此,被勾云瑞赶出家门达3年之久。
那是1998年5月,蒋因腿上生疮而去某卫生所治疗。恰逢年近六旬的鳏夫黄某在那儿打针,也许是同病相怜,黄某的一声问候让她深受感动,随之主动与黄攀谈,并故意告之虚假情况,声称丈夫死了,女儿不孝,无家可归。黄由于子女都已成家立业,一人独居,备感孤独,当即把蒋带回家中同居,俨然是一对夫妻,一住就是四个月。后来,黄的子女知道了事实真相,把她赶出了家门。蒋先华无处藏身,走投无路之际,回到了家里,却被秉性刚烈、脾气暴躁的丈夫痛骂了一顿,拒之门外。蒋先华没有了生活来源,通过熟人介绍,只得外出伺候一位身患绝症的老人,直到2001年4月病人去世,她才不得已回到家中。
这次,勾云瑞不忍心看到年过半百的蒋先华流落街头,没有将其拒之门外,但他并没从内心深处原谅妻子的背叛。为此,他不愿与蒋先华说话,不吃她做的饭菜,更不愿与她同室而眠,而且还常常摔打她做的饭菜,以此来发泄内心的愤怒。
同年7月底,勾云瑞拿出两瓶鼠药放在案板上,准备拌到剩饭里灭鼠,不小心把一瓶掉在地上。蒋先华悄悄拾起藏了起来。勾云瑞发现后,用鞭子狠狠地抽打了她,可她一口咬定说没看见。
之后,大约过了一个月,勾云瑞借女婿“好吃懒做”之故提出分家,并把蒋先华分给了女婿陈央仓,他一人单住。
这次分家让蒋先华彻底绝望了:在外边流浪了几年,她饱尝了流浪的辛酸和苦楚,常为自己的不轨而自责、悔恨,也时常怀念过去一家团圆的日子。这次回家,她真心希望与勾云瑞重归于好,平淡度日。为此,她多次低三下四地恳求勾云瑞,原谅她,接纳她,甚至愿意容忍勾云瑞的打骂,以减轻他心头的愤恨。可勾云瑞却铁了心,像躲避瘟神似地避着她,十天半月也懒得理她一句。绝望之余,一个罪恶的念头涌上蒋先华的心头,她决心除掉勾云瑞,以解心头之恨。
狠毒村妇谋杀亲夫
2001年11月7日晚,蒋先华早早地吃过晚饭上了床,可她并没有睡意。黑暗中,她极力睁大双眼,侧耳倾听勾云瑞的动静。等到夜半更深,勾云瑞闷雷般的鼾声响起,蒋先华便披衣起床,溜进厨房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老鼠药,把它投进药酒中———这药酒是勾云瑞用于治疗风湿病的,每顿必饮。蒋先华担心鼠药的药劲不够,不能毒死人,就又拿起农药“1605”兑入酒中。
11月8日晨,勾云瑞端起饭碗,照例倒了一小杯药酒。刚呷了一小口,他感到有药味,又拿起酒杯闻了闻,试着又尝了一小口就吐掉了,接着便感到喉咙火烫,舌头不灵。他觉察到有人要谋害他,于是就提起酒壶到派出所里报了案……
这次,蒋先华万万没有料到,兑进去的追命毒药反而救了勾云瑞的命。她一边利用勾云瑞与陈央仓翁婿之战制造矛盾,试图转移视线;一边悄悄计划着下一次行动,准备伺机再动手。
逃过了一劫的勾云瑞,心里明白有人向自己下了毒手,可是夫妻成仇,翁婿反目,下毒的是她?还是他?勾云瑞心里没有谱。正如他向自己的妹妹透露的一样:“我早晚会死在他俩手上。”此后的一段时间,心有余悸的勾云瑞百般警惕。转眼十几天过去了,倒也没有什么风吹草动,勾云瑞绷紧的心弦慢慢地松弛了下来。
蒋先华见有机可乘,又一次蠢蠢欲动。
11月26日晚,她半夜起床,顺便把家里的总电闸关闭了,制造了停电的假象。
11月27日早晨7时许,勾云瑞像往常一样准时起了床,浑然不知死神正悄悄逼近。他习惯地拉了一下电灯线,灯泡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发出亮光。他小声咕叨了一句:“咋搞的,又停电了。”借着微弱的晨光,他生着了灶火,下了一点面条,盛了一碗放在桌上,趁着凉饭的工夫,勤劳的勾云瑞端着猪食向猪圈走去。就在他往猪槽里倒食的那一刻,蒋先华那双罪恶的手迅速拿出了无色、无味的鼠药,投进了他的饭碗。在送往医院的途中,勾云瑞似乎是想拼命发出点声音,可挤出的却是浑浊的泪水。
今年8月23日,十堰市中级人民法院一审判决:蒋先华故意杀人一案罪名成立,被判处无期徒刑。(文中人物均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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