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9朵含苞待放的“花朵”。由于轻信,她们带着挣钱为家分忧的渴望离家打工,不料落入“狼窝”,过起了非人的生活……
11月7日、8日,竹山县人民法院审理了陈世洪等组织强迫少女卖淫一案。
1.天上掉下“馅饼”
竹山县楼台乡风楼村的古生玉家有一爿小卖店,家中还购置了车辆跑运输,小女儿在表侄陈世洪的编织袋厂打工,包吃住,每月还能赚三百来元。懂事的女儿去了后,曾给父母打来电话通报平安。为此,古生玉庆幸那天遇到能干的表侄。
那是今年3月27日下午,古生玉开车路遇西装革履的表侄--原沧浪林业站站长陈世洪。
一阵寒暄,陈世洪自称在襄樊市开了一家编织袋厂,回来是想找几个姑娘去厂里干活。
古生玉一听连忙打听:“要什么条件?”陈世洪说道:“14到16岁的女孩。你这儿有没有?”“有!有!”古生玉忙答道。
当晚,表叔侄二人推杯换盏,一个姓胡的村民得知“喜讯”后,也赶来喝酒。酒酣耳热之际,古生玉对表侄说:“我的小女儿心灵手巧,你这次招三个人,我姑娘肯定要带上。”姓胡的男子听了也央求把自家两个女儿带去见世面。陈世洪似乎很为难,最终“看在乡里乡亲的份上”点头同意了。
3月29日晨,几个女孩在家长的带领下,早早来到古生玉家中。不久,村民王国祥也带着18岁的女儿王艳赶来了。王国祥一来便把古生玉拉到旁边,问道:“这人可不可靠?你跟他什么关系?”古生玉拍着他的肩膀说:“放心吧!他是我表侄,再说我姑娘也去,还有啥怕的!”王国祥仍不放心,把王艳拉到一边,塞给她一支圆珠笔、几张信纸和信封,告诉她,到那边打工万一不能出来,就给家里写信。
在一阵马达声中,陈世洪带领5个涉世未深的女孩远去了。
2.远方血泪控诉
转眼到了4月20日。当晚,忙到天黑才回家的古生玉收到一封“老河口市付家寨镇艾家沟村”的来信。古生玉满脸困惑,一边嘀咕“老河口谁认识我?”,一边急切地拆信。待他急匆匆地看完信,两眼不禁一阵眩晕。
原来此信是才离开父母的小姑娘们在4月13日深夜偷偷写的。用血和泪凝成的字像刀子一样剜着古生玉的心,信中写道:古伯:
也许你做梦都没有想到,我们跟着陈世洪来到这里干了些什么。陈世洪这个披着羊皮的狼,口口声声说叫我们到编织袋厂上班,实际上……实情告诉你吧,这儿表面上看是酒家,但里面桌子、凳子、碗筷什么也没有,实际上是卖淫场所。陈世洪把我们带到这儿,是强迫我们卖淫的……古伯,这种生活我们实在过不下去,你赶紧找人来救我们出去吧,我们在付家寨红袖招酒楼里……
看完信,古生玉心急火燎地去找王国祥和胡姓村民。听说此事,愤怒的家长们炸开了锅,齐声责骂古生玉。次日清晨,家长们便到派出所报了案。
3.警方出动解救
案情重大,竹山警方很快成立了解救小组,于4月24日上午秘密赶到付家寨红袖招酒楼,但酒楼却大门紧锁。原来,获得风声的陈世洪已将店里的人转移走了。解救小组通过深入排查,得知陈世洪另外开了一家叫“四季春”的酒家。
5月20日,付家寨镇艾家沟村“四季春”酒家来了一群操外地口音的“客人”。这天在店里负责的黄成均忙不迭地叫姑娘们上前招呼。没想到几个“客人”却一起动手,将黄成均死死地按在地上,并大声说道:“我们是竹山县公安局的。”
因陈世洪和两名姑娘当时不在店里,解救小组于是兵分两路:一路将获救的姑娘们和犯罪嫌疑人带回竹山,另一路继续留守。
21日,竹山县公安局来了两名陌生男子,一进门,门卫让二人登记。看着登记簿,他们傻眼了:找谁不知道,为何事不能写。原来这二人是陈世洪派来打探消息的。当即,两人被公安局“请”了进去。经讯问,自投罗网的两名男子交代了陈世洪和两个姑娘的藏身处所。次日,睡眼惺忪的陈世洪被民警擒获,两名竹山的姑娘也获得解救。随后,“二老板”艾文军和他的情妇丁家艳及其他帮凶相继落入法网。
4.贼眼盯上堂妹
陈世洪1967年出生在竹山县楼台乡,16岁开始在竹山筷子厂打工,5年后,被招工到当地楼台乡一林厂,曾任林厂厂长。
1998年,31岁的陈世洪辞职下海来到老河口市,希望在那里大干一番。在老河口,他与老表、刚出狱的苏红军打得火热,两人合计着在付家寨开一家没有厨房和餐桌的“酒楼”———红袖招,但很快被查封。陈世洪无奈之下帮人看起风水。
就在陈世洪独守两层空楼、彷徨无计时,另一个不务正业的“主儿”———付家寨的电工、50岁的艾文军冒出来。两人一拍即合,商定陈负责招人,艾负责店子的“周边环境”。“红袖招”又重新开业了。
于是陈世洪打起两个尚未成年的堂妹的主意。3月5日,他赶回叔叔陈家业家给他祝寿。趁着叔叔高兴,他道出了“苦衷”:自己在襄樊搞了个编织袋厂,缺人,看叔叔能否帮忙找人,并说了招工条件。叔叔对这个平素“孝顺”的侄儿印象不错,便将两个女儿陈敏和陈呐托付给他。陈世洪当即点头答应。
次日,陈敏、陈呐随堂哥陈世洪几经辗转,来到老河口市付家寨。到了那里,两姐妹并没有见到所谓的编织袋厂,她们一再询问堂哥,堂哥却总是搪塞。
3月14日晚11时许,陈世洪把陈敏喊到自己的寝室,一番兄长般的“关心”后便向她摊牌:“实话跟你说,把你俩弄到这儿是叫你们接客的。”陈敏吃惊地问:“不是说好到厂里干活吗,为什么又成了接客?什么是接客?怎么接客呢?”陈世洪恶狠狠地说:“接客就是做那个事,像你这样的女娃能干啥?不做那个事挣钱,难道叫你在这里白吃白喝白玩?”“我不干。”陈敏刚说完,陈世洪的巴掌便雨点般落到陈敏的脸上……当晚,在陈世洪的淫威下,陈敏就遭到了这个毫无人性的堂哥摧残。
第二天,陈敏被逼开始接客。
次日晚上,陈世洪把陈呐喊到寝室如法炮制。陈呐随即也开始了屈辱的生活。
过了不到一周,艾文军与陈世洪商量开了:“店里‘生意’要做大还得有人。”商量好了后,陈世洪又回到竹山,于是出现了本文开头的那一幕。“二老板”艾文军与情妇丁家艳也在竹山找了13岁和16岁的两个女孩到店中“坐台”。
5.罪恶罄竹难书
王艳等5人来了后,起初的感受和陈敏她们一样,新鲜好玩。陈世洪怕王艳她们起疑心,开始一个星期让陈敏姐俩休息,还带姑娘们给家里打电话报平安。
谎言在4月3日终被揭穿。当天,姑娘们正在看电视,陈世洪叫“风水徒弟”黄成均把前后门看好,对姑娘们说出了自己的罪恶意图。几个姑娘一致表示不干,黄成均便上前殴打反对得最凶的王艳。
当晚,黄成均把王艳、张丽、张乔华安排在二楼几个单间,之后,陈世洪、黄成均和帮凶范焕强分别进入单间……
第二天,陈世洪开始对自己控制的7个姑娘进行“分工”:12岁的古仪和12岁的张丽荣负责记账、烧水、打扫卫生,其余5个统统去接客。陈世洪警告7人不得用真名,不准说出家庭住址,无条件服从“客人”的要求,走路要按规定的姿势和步子走,否则,除扣钱外,还要挨打。此外,他还强行规定,每月每人“打点”和“过夜”达到基本数,才能拿到每月300元工资,超奖少罚。事实上,直到案发,陈世洪也没有给过姑娘们一分钱。
非人的生活罄竹难书。其间,陈敏因“客人”嫌床脏离去而遭到暴打;张乔华因无意中说出了自己的家庭住址而被陈世洪用棍棒把脊背打出了血,鼻子被烟头烫掉了皮……
多行不义必自毙。陈世洪等人组织强迫妇女卖淫一案在竹山县引起强烈反响,等待他们的将是法律的严惩。(除犯罪嫌疑人外,其余均为化名)□金报记者 包东喜 通讯员 方希石金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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