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列车开进车库后,随行人员才将小琴扶下车。 本报记者 王海欣 摄 11月26日凌晨6时,艾滋病病毒感染者小琴与丈夫小明一行到达北京。
记者朱峰搂着小琴走出车站。
手捧结婚证书。
本报讯(记者葛柱宇)昨天清晨6时10分,经过32个小时的长途奔波,来自贵州的艾滋病病毒感染者小琴和她的新婚丈夫小明抵达北京。尽管是准备成为预防艾滋病的义务宣传员,并举办自己的结婚仪式,但也许是缺乏足够的思想准备,面对媒体的追逐,他们刻意保持了低调。
为了让两人能够休息好,他们乘坐的T88次列车京快7组的列车长都勇和乘务员对两人 照顾入微,将一日三餐送到两人的包厢。
小琴、小明兴奋地告诉记者,到北京后,他们最想去的地方是天安门、故宫、颐和园、长城,这些从电视上看到的美丽景观,曾经给他们的生活带来很多的憧憬。
获悉小琴、小明抵京的日期,昨日早晨6时许,来自全国各地的三四十名记者蜂拥而至,在寒风中守候在北京西客站,准备率先拍下小琴、小明跨下列车的那一刻。
众多媒体的关注,令小琴、小明既感动,又有些手足无措。他们在列车上呆了半个小时后,随列车进库。7时许,小琴、小明在贵阳市疾病预防控制中心专家和医务人员的陪同下,终于踏上了北京的土地。记者注意到,下车摘下墨镜的小琴,出站后又将墨镜重新戴上。
“最初的感觉,是一个疑问,那就是,一个感染艾滋病病毒的女孩和一个健康的小伙子,为什么会有如此长久的爱情?是什么打动了他?”
从11月13日起,在全国率先报道“艾滋病女要进京结婚”事件的《贵州都市报》,此后几乎以每天一篇的规模,追踪事件的发展,帮助处于困境中的这对恋人。谈起当初的采访和报道初衷,这一事件的主要策划者———报社总编室主任陈涛,对记者如是说。
黑夜的邂逅相遇
1997年的一个晚上,小琴步行回家,路上要经过一条很黑的巷子,当出租车司机的小明正好开车经过那里。“他问我要不要坐车,我说我马上就到家了。他却说这里这么黑怕有危险,反正他的车也空着,可以免费送我一趟。我当时觉得这男孩子心肠真好,就上了车。后来我们就开始谈恋爱,半年以后我们住到了一起。”
后来小明发现了她吸毒的事情,他没有骂她也没有打她,只是让她一定要戒毒。
相见时难别亦难
1998年,小琴到了戒毒所戒毒,哪知两个月后,戒毒所突然让她保
外就医。原因是:从戒毒所例行抽取的血样中,发现她已经感染了艾滋病病毒!
知道自己感染了不治之症,小琴马上向男友提出了分手,她不辞而别,一个人到乡下躲了两个多月。哪知小明还是想方设法找到了她。“突然有一天他就出现在我的面前,大喊了一声我的名字。我一见是他,愣了几秒钟,什么话都没有说,抱着他就痛哭起来。”
一起走过的日子
小琴说,小明对她的好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因为小琴一直没有工作,他就去给别人代班,在外面跑车时连两块钱的盒饭都舍不得吃,但是有了好吃的,他都要给她买回来。开洗烫店的时候,冬天天那么冷,他洗衣服洗得手全都冻裂了也不让她动手,说她免疫能力弱,容易感冒。为了不让小琴再寻短见,他甚至在出车的时候都把她带在身边……一起走过4年多的辛酸艰难后,小琴和小明想结婚了。
“相信这是一种让很多人动容的爱情。”陈涛说,但接下来的问题是,在医学上,在法律上,他们能够结婚吗?
有情人终成眷属
记者的采访,让报社的编辑记者和许多读者感到欣慰:无论从医学上还是从法律上,他们的爱情和婚姻,都无不可。
但面临的困难还是很多:几年前,因为被强制戒毒,小琴的户口被公安机关注销了,没户口,结婚当然是不可能的,同时,他们的经济压力也显而易见。
记者从记录者,很快变成了参与者,11月15日在发表了《上户口好事多磨》后,采写报道的记者,再一次加入了“志愿者”的行列,为小琴的嫁妆、新房忙碌,为她的各种证件奔走;于是,公安、卫生各部门“特事特办”,一路绿灯;于是素不相识的读者打算捐钱捐物,为小琴、小明自谋出路出谋划策。几天时间跑下来,他们终于在11月22日通过报纸告诉读者:《小琴小明领到结婚证》。
这组报道快要接近尾声了,回首这一事件的前前后后,陈涛说,我们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小琴们的婚事肯定不会再是新闻,人类精神的免疫力会更加提高,以同情心、平常心关爱每一个艾滋病病感染者的时间,一定不会遥远。
和小琴“亲密接触”
昨天清晨6时,本报一行4人来到西客站,迎接直面苦难的美丽新娘———小琴和她的新婚丈夫小明。
6时10分,从贵阳开来的T88次列车准点到站,但我们没能见到小琴。站台上的众多记者让小琴有些迟疑。
我们与小琴、小明夫妇一窗之隔。情急之下,本报记者登上火车,随车而动,大概7点钟左右,来到西客站的车库,终于远远地看见了小琴、小明一行。
本报女记者朱峰赶上前去,把一个崭新的小企鹅暖水袋送给小琴,“北京的天气比贵阳冷,这两天又降温,暖暖手吧”,通过贵州都市报的随行记者,小琴接过了暖水袋,却一言未发。
记者顺势想帮她拎过手中的纸袋,她只是“不用,不用”地回绝着,再不肯多说一个字。
小琴、小明和医生及贵阳的记者一行6人在前面行走,整个车库只有拖动皮箱和不整齐的脚步声,没有人说话。
沉闷中又走了5分钟,朱峰发现小琴没戴手套,提东西不方便,就赶几步走上前去,拿过她装满东西的纸袋。
她看着朱峰,但没有拒绝。
小琴穿一身红色棉质衣裙,短靴,厚丝袜里应该是不厚的毛裤。朱峰问她:“冷吗?”
“有点。”“北京这两天降温了。”就势,朱峰搂住了小琴的肩。
“这样是不是暖和一点?”
“嗯。”一行人来到路口,本报记者帮他们叫了两辆车,我们尾随而行。途中超车时,另一辆车中已摘下墨镜的小琴冲记者挥手,第一次露出了微笑。
终于到了他们下榻的宾馆,朱峰陪小琴坐在大堂等候办理登记手续。
“你们几个人是一起的吗?”她指着随行的两个男士问朱峰。
“其中一个是我男朋友,他不放心我一个人这么早出来,就陪我来了。”
“那他对你挺好的嘛。”
“你男朋友对你不是也挺好的嘛。”
“是挺好的。”小琴先是不假思索,顿了顿又笑了:“不过现在他是我老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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