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汉汉江堤无头女尸案侦破纪实案犯在深圳落网

http://www.sina.com.cn 2003年05月22日16:20 楚天金报

王又香（右）被押解回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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抛尸现场

　　金报记者张军通讯员熊巍

　　5月18日，武汉市硚口区公安分局宣布，震惊三镇的“3·24”无头尸案告破，逃亡他乡的犯罪嫌疑人王又香于16日晚在深圳落网。

　　无头女尸惊现

　　3月24日上午近9时，硚口区水务局舵落口水文观测站职工陶军涛上堤巡查，在汉江防汛堤24.5公里处自然形成的水塘边，发现一可疑白色编织袋。

　　陶军涛拎着铁锹走近，用锹捅了一下编织袋，袋口滑出的东西好像是人的肩膀。陶再用力一捅，伴着一股恶臭从袋里滑出的分明是一具尸体，而且没有头！惊恐的陶军涛飞快跑去报警。

　　杀人碎尸案！易家墩街派出所民警最早赶到现场，进行保护性警戒。

　　案情很快上报。硚口公安分局局长黄贻瑞率民警随后赶到。市公安局分管刑侦的副局长田霖也率刑侦处刑警赶来。专案组就地组建并投入工作。

　　法医现场勘查发现，无头女尸已轻微腐烂，只着内衣。编织袋内仅发现一小段1.2cm宽、40cm长的铝箔条，未发现任何证明死者身份的信息。刑警以发现尸体现场为中心扩大范围进行地毯式搜索，仍未发现死者头颅。

　　破译现场信息

　　在向媒体紧急通报案情前，专班刑警根据现场勘查情况，作出了初步判断：这是一起凶残的杀人分尸案，尸体发现地不是杀人第一现场；凶手割掉头颅是为尽可能隐瞒死者的身份。

　　“我10天前就看到了那个袋子，那些时下雨，路不好走就没过去看。”住在易家墩街的60岁太婆潘世英对走访的刑警说。

　　3月24日晚，法医出具尸检报告：死者女性，年龄在40岁以下，身高1.62米左右，死亡时间大约有10天左右。据此推算，死者被害应该在3月14日前后。这一信息于发现尸体当晚通报给本报对外发布。

　　尽管现场未收集到死者身份信息。但技术人员仍尽最大所能挖掘出部分特点：死者腹部有妊娠纹，证明曾生育；从其肚脐下方的结扎疤痕和所着内衣的质地推断，死者可能来自农村或小城镇。

　　警方在装尸的编织袋缝隙中发现大量蔬菜纤维，表明这个袋子曾装过蔬菜。袋内发现的铝箔条，被证实是菜贩用于捆扎蔬菜的捆扎物。

　　结合现场周边情况，专案组分析：犯罪分子不可能是从外地携尸来此抛弃。因此，犯罪分子作案的第一现场应该就在发现尸体现场的附近———硚口区易家墩街一带。

　　首发悬赏公告

　　易家墩街地处武汉城区西大门，常住人口近6万，外来人员也有数万。街区内私房多、出租户多。要查出作案的第一现场，工作量极大。专案组调查动用的警力多时达100多人，少时也达到了60余人。

　　专案组的物证调查组，为查清死者衣物来历，走访过大量商标经销商、服装经销商，未发现有价值线索。

　　但他们找到了装尸袋中那截铝箔条的出处，是由武汉某药业公司的一种抗生素药品包装袋裁制而成。对铝箔条下落的调查再次间接佐证，案发第一现场应该就在易家墩街范围内。

　　同时，专案刑警查访1万多户居民4万多人次，包括2.4万余名外来人员，采集居民家中墙壁血样76份，发现可疑人员20多人。为核实情况，专案组派人去西安、上海、广州等地。

　　到3月31日，案件侦查难有突破。专案组决定再次寻求媒体帮助。

　　4月1日，本报在24版刊发了悬赏3万元征集破案线索的公告。同时，警方赶印3000余份认尸通告。

　　调查收集上来的已登记在册的一些失踪人员，但逐一调查的结果依然不理想。

　　重大线索突现

　　5月9日，本报应硚口警方要求，再次刊登悬赏公告。据警方称，到这一天，他们已在省、市5家有影响的报纸和武汉电视台黄金时段上，4次刊播认尸启示和悬赏通告。其刊播力度在武汉警方侦破史上还没有先例。

　　第一次刊登后，专案组就不断收到有关失踪人员家属传来的信息，本报也将一些信息及时反馈给专案组，但经深入调查，这些信息一条条被排查否定。

　　5月11日上午，设在口公安分局刑侦大队的专案组电话响起。来电者是汉川市城西镇人马克兵，马反映，其妻向玉清3月13日离家，至今未归。向年龄38岁，身高体态都与死者相符。

　　为慎重起见，专案组约请马克兵带着两个女儿，于次日来汉作DNA测试。

　　13日晚12时，多次DNA比对得出的鉴定结论为，死者就是马的妻子向玉清。

　　疑凶“浮出水面”

　　14日凌晨，硚口刑侦大队副大队长张俊勇等刑警前往汉川马克兵家。

　　马克兵回忆，3月13日下午5时许，其妻换了身漂亮衣服出门。以往她都是这时候出去打牌，但这次出门就再也没回家。马可兵曾四处打听妻子消息，但一无所获。

　　马说，妻子好赌，几年来欠了不少赌债，他知道的就有两万多元，来催债的不少是“放码公司”的人(赌场放债者)。

　　刑警还得知，马妻与马的四妹关系很好，几乎无话不说。刑警找到这位四妹，其眼神躲闪。经刑警劝说，四妹说出向玉清生前曾与多人有暧昧关系，其中有大姐夫王又香，这是家里除大姐外都知道的秘密。

　　王又香，张俊勇觉得这名字耳熟。他马上把这一情况反馈回在汉的专案组。果然，专案组案情调查显示，在古田二路行医的一叫王又香的汉川籍男子，3月份后没再出现。

　　这边四妹讲述中也提及，听说王在武汉古田二路开诊所，具体位置不详。

　　随后，刑警又获取重要信息：向玉清在3月13日上午曾接到过武汉打来的电话，来电是古田二路一个公用电话，当晚向玉清的手机就漫游到了武汉。

　　14日上午10时20分，专案刑警找到王又香曾经的居住点———电台村10号。街坊反映，王搞个体诊所已有三四年，3月15日上午突然搬家，去向不明。有街坊曾见到王搬家时，脸上有抓痕。刑警在王又香住过的房间墙壁上发现少量喷溅血迹，经DNA鉴定，正是向玉清血迹。

　　远赴深圳追捕

　　据王又香曾行医的电台村街坊回忆，王又香搬家时租用的是一辆白色福田牌货车。刑警很快找到了该车车主。车主反映，那天王又香把家搬到了孝感市。闻讯，硚口公安分局副局长张光敏亲自带领刑警赶赴孝感。但在孝感已查不到王的下落。

　　在汉川的刑警，则将目标转移到王又香的妻儿身上。经30多个小时的思想工作，开始不愿开口的王妻说，王又香3月下旬曾回家，说自己在武汉诊死了人，后用自行车把死人驮着扔到了汉江边。并称已不能行医了，要出去躲一躲。后去了深圳，投靠在那打工的大女儿。

　　随后，王的儿子才承认，是他亲自将王又香送到广州的，并通知其妹妹在广州火车站接站。临分手，其父曾叮嘱，要烧掉他的一切书信，也不要打他手机。去广州时，王又香用别人的身份证，其现在的身份是张中发，63岁。

　　王又香在深圳躲在何处？母子两人只记得王又香女儿打工的厂名叫“菊华电子厂”(音)。

　　此案侦破已到关键时刻，专案组决定派人去深圳抓捕。15日夜，两名刑警坐上当日最后一班飞往深圳的航班。

　　一到深圳，两刑警连夜在深圳警方配合下，查明王又香女儿打工单位是位于深圳福田区的巨华电子厂。

　　16日上午，其女得知真实情况后，表示愿意配合刑警。原来，其父4月2日来深圳后，她花170元在宝安区福永镇租了一个棚屋，将父亲安置在内。

　　刑警在棚屋附近了解到，王在此以拣破烂为生，还开着地下诊所。

　　当晚7时许，回到棚屋的王又香束手就擒。

　　案情真相大白

　　现年54岁的王又香，只有初中文化，一直在家务农。20年前，他自学了点医术，开始四处行医赚钱。约4年前，王又香开始与向玉清有了不正当关系。好赌的向经常找他要钱。

　　3月初，向又找王要5000元。3月13日，王打电话让向来拿钱。当晚向来后，王表明只有2000元。向威胁要把两人的奸情告诉王妻。14日凌晨4时，担心奸情败露的王又香将睡梦中的向扼死并分尸。

　　向死后，王又有些害怕，想到抛尸。他趁夜深人静，用自行车将尸体驮到堤边水塘丢弃。次日，他将现场打扫后，自认为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开始外逃。

　　5月21日，王又香被专案组用防疫隔离警车押回武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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