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宁省丹东曝出惊天错案

http://www.sina.com.cn 2003年06月06日13:10 沈阳今报

　　昨日，本报特派记者从丹东探回猛料：儿子杀人后，母亲心疼儿子让年迈的老父冒死顶罪，儿子也反过来“大义灭亲”指证为自己顶罪的父亲。在虚假的证据面前，顶罪老父一审被判处死刑！由于被害人家属多次上访申诉，此案在当地颇为轰动。省高法对该案进行二审时，法官明察秋毫，发现疑点并将案件发回重审，真凶终于伏罪。儿子指证老父杀人 1999年8月12日晚，凤城市红旗镇沈甸村村民呼永财、呼广满父子俩来到镇派出所投案。呼永财对值班民警说，他在自家把同村村民李义昌杀死，呼广满也一口咬定李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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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是被呼永财所杀。呼广满说，父亲用杀猪刀把李义昌杀死时他在场，他曾拽过李义昌的胳膊，但没拽住，他还拼命劝父亲别用刀刺李义昌。

　　简单了解情况后，值班民警一面向凤城市公安局刑警大队报案，一面将呼氏父子控制住。凤城市公安局侦技人员赶赴现场进行了勘查和初步调查了解，认定杀人案件成立。次日，呼氏父子被刑事拘留。公安机关经过进一步侦查，于8月23日提请凤城市人民检察院批准逮捕涉嫌故意杀人犯罪的呼氏父子。8月31日，呼永财被批捕，凤城市人民检察院认为“现有证据不足以证明呼广满涉嫌故意杀人犯罪”，作出不批捕呼广满的决定，凤城市公安局据此于9月1日让呼广满办理了取保候审手续。面对疑点仍宣判死刑

　　公安机关对本案侦查终结后，三次移送丹东市人民检察院审查起诉。丹东市人民检察院认为本案事实不清，证据不足，三次将案件退回公安机关补充侦查。在这期间，被害人李义昌的家人不断地到有关部门上访并寄送申诉材料，提出本案遗漏重要犯罪嫌疑人呼广满和呼广富。此案也在当地引起轰动。随后，公安机关再次提请检察机关批捕呼广满。丹东市人民检察院审查后，于2000年6月12日再次以“现有证据不足以证明呼广满有故意杀人犯罪事实”为由，不予批捕。

　　2000年8月29日，丹东市人民检察院向涉嫌故意杀害李义昌的呼永财提起公诉。丹东市中级人民法院于9月27日进行了公开开庭审理。在庭审中，呼永财对刺死李义昌一事“供认不讳”。丹东中院审判委员会讨论此案时，怀疑呼广满和季秀珍（呼永财的妻子）参与作案，但公安机关未能查清此节。根据修订后的刑事诉讼法规定，法院又没有将案件退回检察机关补充侦查的权力，只能针对检察机关的指控审判量刑。鉴于被告人呼永财具备投案自首这一法定从轻情节，合议庭经过评议，一审以故意杀人罪判处呼永财死刑，缓期二年执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赔偿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李玉生被害人李义昌的父亲　经济损失人民币20937元。 “杀人犯”不知捅了几刀

　　案件宣判后，被告人呼永财表示服判，而被害人李义昌的家人则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接受这个结果，他们向省高级人民法院提出上诉。2001年2月，被告人呼永财故意杀人一案报送省高法院二审。

　　在二审过程中，精明的法官发现了此案的诸多疑点。“你在什么情况下捅刺李义昌的”、“捅刺李义昌的具体部位是什么”、“呼广满是否搂抱过李昌义的腰”、“你一共捅了几刀”……法官在与呼永财的对话中，提出的几个问题，呼永财竟然都答不上来。省高法针对此案组成的合议庭在评议时，最终达成了共识，一致同意将本案发回丹东市中级人民法院重审。案件发回丹东市中级人民法院后，凤城市公安局围绕着“呼永财投案时未能如实交代犯罪事实，对其自首不能认定”、“原审认定呼永财一人加害被害人事实不清”、“呼广满投案时身上有多处血迹，如何形成的不清，应查清呼广满是否参与加害被害人”等问题进行了重新侦查。在公安机关强大的审讯攻势下，呼永财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2001年12月28日下午，他终于交代本案的真实情况：杀人的其实是他的儿子呼广满！

　　当晚，呼广满被传唤到凤城市公安局刑警大队。起初，他仍百般抵赖，但毕竟做贼心虚。经过十几个小时的较量，呼广满终于将案件从头至尾一五一十地向审讯人员做了交代。2002年1月7日下午1点，季秀珍也被传唤到公安机关，她自知纸包不住火，也向警方说了实话。

　　“强奸案”引发杀人案

　　1999年7月16日，凤城市红旗镇沈甸村四组村民李义昌和妻子来到镇公安派出所，告发同村村民呼广富于7月15日晚上强奸李妻。民警将呼广富传唤到派出所，呼广富承认7月15日晚上与李妻有过越轨行为，对强奸却失口否认。他说，他与李妻早就有过不正当的两性关系，15日晚上的他与李妻的越轨行为是李妻自愿的。

　　由于双方各执一词，又没有人证和物证，公安机关经过审查无法认定呼广富的强奸犯罪事实。因为这件事，两家结了仇。

　　1999年8月5日，李妻突然失踪。李义昌四处打听，也没有得到妻子的音信。巧合的是，与此同时呼广富也没了踪影，李义昌自然而自然地将妻子的离家出走与呼广富联系起来。8月12日晚7点多，李义昌吃过晚饭后到呼家打探妻子的下落。当时呼永财（呼广富的父亲）夫妇、呼广满夫妇和呼广满的外甥刘俊时年13岁　都在家。由于前嫌，双方自然都没有好态度，没说几句话便动手打了起来。在厮打中，李义昌与呼永财的老伴季秀珍相互厮扯倒地，呼永财见状上前拽住李义昌并大喊“干死他”。呼广满用左胳膊从后面搂住李义昌的腰，右手抄起米柜上的杀猪刀，朝李义昌的前胸猛捅。李义昌身强体壮，被刺后继续与三人厮打，呼广满又用杀猪刀朝李义昌前胸猛刺几刀。李义昌挣扎着走了几步，终于倒在了呼家东屋房门旁边。直到李义昌不动了，季秀珍才松开了拽着李义昌头发的双手。见李义昌死在了自家，几个人有些不知所措。季秀珍最先镇静下来说：“老头子，你岁数大了，你去投案把事儿担着，死就死吧。”

　　真相大白真凶伏罪

　　公安机关侦查终结后，丹东市人民检察院又依法组成专案组对进行了自侦，进一步收集和固定了本案关键性的证据。

　　2002年11月13日，丹东市人民检察院将本案第二次就该案向丹东市中级人民法院提起公诉。11月26日，丹东中院依法组成合议庭，再次对该案进行了公开开庭审理，认定事实为：……厮打中，被告人呼广满拿起米柜上的杀猪刀，趁被告人呼永财抓住李义昌胳臂、被告人季秀珍抓住李义昌头发使其不能反抗之机，用刀向李义昌胸部、颈部及左前臂猛刺六刀，致李义昌当场死亡…… 12月5日，丹东中法再次作出一审判决：认定被告人呼永财、呼广满、季秀珍共同杀害李义昌，以故意杀人罪判处呼广满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分别判处呼永财、季秀珍有期徒刑十年和有期徒刑三年，缓刑五年。三个当事人均不服并提起上诉。日前，省高级人民法院审判委员会对此案进行了讨论，决议驳回上诉，维持原判。至此，一起老父替子顶罪的奇案终于真相大白。

　　同一起案件，经过两次审理后，竟然出现戏剧性的结果：原来的杀人犯成为从犯，而原来免于起诉的儿子却成了杀人犯。一起父亲替儿子顶罪的恶性杀人案件依法得到了纠正，但本案给我们留下了更多的思考。本报特别报道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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