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日志见证戴口罩的春天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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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3年07月09日18:39 北京晚报 | ||
王红梅,女,31岁,妇科护师,中共党员。因病房楼装修,4月1日到急诊科进修学习,亲身经历了“发热门诊”和“SARS病区”的全过程。 4月21日 刚进急诊科,就觉得气氛不对。以往宽敞豁亮的楼道用木板分成三个截段,值夜班的 24小时内,医生确诊了4名SARS疑似病人,其中一位高度疑似,三位是这两天在急诊科留观的患者。也就是说,在封闭隔离前,在没有得到有效的防护之前,我们急诊科每一个医护人员都已经有了与SARS的密切接触史!这像一座山压得我喘不过气来。谁都知道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这是一场生与死的较量,我们没有整装待发的誓师,没有鲜花美酒的送别,就已经来到了战场,敌人就潜伏在我们的身边。 谁率先进入隔离区?谁带着大家打前阵?这是一个问题。“我是党员,我先进去吧。”一个平静的声音打破了死一样的沉寂。蔡海霞,这个平时不善言表的护士,用一句镇静而坚定的话语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在非常时期,在危险时刻,我是共产党员是我听到的第一个声音!在这一声音的感召下,我很快镇定下来。 4月23日 下午4时,隔离区内最早在急诊科留观的老病人郭某某病情突变,一个小时前还能在护士的搀扶下去厕所,突然呼吸衰竭。正在指导卫生员工作的护士长,快速把呼吸机推到病人的床前;隔离区外正和患者家属谈话的科主任听到一线大夫的呼唤,对医务处长说了一句:“外面的事交给你,我进去了。”就推起抢救车冲进了隔离区。钟南山教授曾说:重症SARS患者的传染性非常强,特别是临终抢救期间,平均每抢救一名危重患者,就有2至3名医务人员倒下。冲进隔离区参加抢救意味着什么,他们太清楚了。在最危险的时候,他们把当班的小护士关在了另一个屋里,把到点接班的医生和护士挡在了隔离区外。他们亲自做尸体料理,把危险留给了自己,把安全留给了同志。隔离区外的医生护士含着泪,等待着我们的科主任和护士长。 4月23日之夜是难以度过的。5名搬运遗体的医生护士惊魂未定,主任、护士长又因为抢救病人以及料理SARS病人尸体被隔离了。我们都哭了,流着泪企盼着他们平安回来。我们含泪躺在床上,默默地等待着黎明。 范圣凯,男,30岁,主治医师,2003年4月3日至20日在发热门诊工作,4月21日至30日任SARS病房主治医师。 4月24日 今天我值晚上8时至次日凌晨2时的班。下午5时,就听到SARS病房里一片嘈杂,不停地传来要呼吸机、要除颤器、准备抢救药品的消息。我们收治最早、病情最重的那位老人可能不行了。通过与隔离区相连的窗口,我看到主任、护士长进去了,协助正在当班的同事进行抢救。时间过得真慢,我不停地看表,希望他们能早点回到办公室。因为我知道,如果患者病情稳定了,他们就会尽早出来调整医嘱。两个半钟头不知怎么挨过去的,他们出来露了一面又进去了,从两人缓慢而沉重的步伐,我猜不祥的事情发生了。 接班的时间到了,我怀着复杂的心情穿戴完毕,正准备进去,里面传来消息:所有接班人员暂时在外待命,里面正在做尸体料理。又是漫长的两个钟头,他们最终出来了,灰暗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该做的事全都做完了,尸体已裹好布单停放在病床上,病房里弥漫着更加刺人眼鼻的酸雾。我静静地在办公室里等着,不知道干些什么。又过了一个钟头,殡仪馆的车终于来了,但需要我们医护人员将尸体运出污染区。 我和方芳(一个弱小的护士)抬着躺着尸体的床向外移动,动作轻缓,惟恐惊扰逝者。但是太沉了,而且无论如何,床根本没法从门口抬出去。过度地用劲,我的呼吸越来越沉重,不停地张大嘴吸气,从尸体表面散发出来的过氧乙酸味吸进呼吸道,嗓子烧得生疼,汗水已将里面的两层衣服湿透,护目镜上沾满了雾气,使我看什么都有一种虚无缥缈的感觉,头沉得厉害,整个身子却轻浮得要飘起来。我们只能不断地停下来,跑到敞开的窗户边用力喘气,二三十米的路居然抬了一个半小时。终于将尸体运出了污染区,外面工作的同事也可以上来帮忙了。我好像从一个无人荒岛回归了社会,集体的力量太大了,我忽然对这个集体产生了一种强烈的依赖感。(北京中医医院供稿李学燕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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