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网友慈善募捐 在贫困山区建立四所小学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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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3年07月25日23:17 新民周刊 | ||||
2003年7月1日,在天涯网站的论坛上,记者偶然看到一份账目明细表,贴主名为“信天谨游”,一位以网络为募集资金的主要渠道、在云南贫困山区修建学校的普通网友。贴中透露,他牵头建成的山区小学已有4所,第五、第六所也即将竣工。 对于慈善募捐,在现实生活中尚有诸多令人心存疑虑的地方,网络世界更是鱼龙混杂,神秘莫测,信天谨游何德何能,凭一己之力,取信于众多素不相识的网友,实现助学义举 7月15日下午,记者与信天谨游约好在北京吉林大厦的大堂见面。接近5点,他如约而至。此人留一寸扎,肤色黝黑,身形魁梧,对面走来,就像迎面开来一辆重型坦克,直到他在你身边站定,仿佛还能听到地面吱嘎作响的声音。刚一照面,他神情有些木木然,聊开了笑起来,又是憨态可掬。信天谨游,真名闵杰章,上海轩源金属建材有限公司北京分公司销售经理,以代理销售电动旋转门、金属门、门锁等五金产品为业,求学于天津,谋生在北京,今年30岁 一个网友和四所小学 撰稿/杨艳萍(记者) “负一所” 云南省宁蒗彝族自治县,是国家级贫困县,信天的第一所学校,原打算建在这个县的大厂村,不想初战告负,建校计划最终泡汤。信天将这所没建成的学校称作“负一所”。 2000年的5月27日,在一场不期而至的暴雨中,信天按照预定计划骑单车离开北京,随后的8个月,横穿河北、内蒙、宁夏、甘肃、新疆、青海、西藏、四川和云南,开始了一场惊心动魄却又不乏浪漫色彩的壮游。 2000年岁末,信天漫游天下的行程走到最后一站——云南。在从丽江到泸沽湖的途中,一天晚上他夜宿国家级贫困县——宁蒗彝族自治县的大厂村小学。说是小学,其实不过是一间坐落在山坡上的8平方米的木板房。小屋四面透风,夜晚风声大作,信天蜷缩在睡袋里,还是冷得整宿无法入睡。 第二天起来,学校唯一的教师小杨告诉他,这所学校总共9名学生,四年级3名,二年级6名,两个年级只有这一间教室上课。给一个年级的孩子上课时,另一个年级的孩子就趴在一旁写作业,所以教室里有两块黑板。 大厂小学的学费,每人每年40元。这是一所不在当地教育局编制内的学校。当信天后来为了建校到县里去核算经费时,教育局竟然都不知道有这样一所学校存在。小学是当地人自建的,教师小杨也是村民到山外请来的中学毕业生,当然也不在教育局编制内。村民建这所学校的原因,是当地正规的完小(信天解释,就是一到六年级都有的小学)路太远。 山中无甲子。绵延无尽的大山无法用里数来计算路程,路途的远近要看行走所需的时间。从大厂到最近的完小,早上6点出发,中午11点才能走到,一二年级的孩子只有七八岁,这样一段漫长的行程无论如何也让孩子的父母放心不下。于是就有了被大山遮去所有阳光的大厂小学。 “没有大厂这样一师一校的存在,就会有更多适龄儿童失去受教育的机会。”信天说,这样的村小在当地还有不少,尽管条件极端恶劣,却扮演着非常重要的角色。 孩子们的教材还有《八角楼上》这篇课文,信天当年读小学也有这篇课文,这让他忽然有了一种与这些彝族孩子心灵相通的感觉。他告诉小杨,等回北京后试着去筹点钱,给这里建一所像样的学校。至于这笔钱从哪来,当时未及多想,信天只是自信地以为,到时总会有办法。 信天没有丝毫盖房的经验,小杨是彝族,彝族百姓大多住木头搭建的房子,现在政府为保护当地的森林资源,不许擅自砍树,砍一棵,罚300元,学校只能盖砖瓦房。小杨也是建筑的门外汉,两个外行根据简单的判断写出一份2.4万元的建校预算,一起来到县教育局核准盖章。至于房顶所需的大梁和椽子,信天和小杨商量,到时让村民进山偷砍两根,大家说好相互不举报就行了。 2001年,回到北京的信天拿着预算开始寻找资金,筹款的难度超过他的预想。他的客户中有一家房地产公司的总经理,听到他的想法后答应帮忙,汇报给董事长,董事长不答应,他认为自己的公司每年为国家上缴数千万的税收,其中一部分资金,就是应该作为国家的教育投资。该出的钱他已经出了,接下来的责任应该由政府承担。 直到2001年的下半年,一个偶然的机会,信天筹资建学的事情被上海轩源金属建材公司的副总、台湾人曹先生听说了,他马上让妻子带着2.4万元人民币来到北京,在一个行业展会上把钱交给信天。信天一再追问钱是谁出的,曹先生的妻子就是不说,要打收条,她也不要。 有了钱,信天在2001年的9月马上动身前往宁蒗,学校还没开始建,一些意想不到的问题出现了。信天要到县城打听砖价,让小杨在村里租了辆破旧的吉普车,车费是100元。这辆要报废的破吉普到处是洞,路上下大雨,坐在车里信天还得撑把伞。回来后有人告诉他,这车平时跑趟县城不到100元,听罢信天心里“咯噔”一下。 另一件让信天很不痛快的事,是给学校修厕所。平时孩子们课间方便,要跑到山上躲在大树后面,次数多了,就会经常踩到粪便。两座厕所都是木头结构,水泥池子,瓦片椽子,实际用去资金1684元,但是小杨给他的报价是2100元——他把自己的监工费也算在了里面。信天还发现,要建学校,当地一些人都说千好万好,真要干起来,连个帮忙搬砖头的人也没有,不仅如此,还有不少人围着小杨,想承包建校工程,从中赚一笔。 本想为山区的孩子做点好事,没想到被人当成了摇钱树,这让信天很是沮丧。如果老师都打算从建学校的事情上捞钱,这事就没法做了。对委托人失去了信任,信天只好赶紧收手。临走前他找来小杨,推心置腹地谈了自己的想法,信天告诉他,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其实城里人挣钱,不是你们想象的那么容易,他们不愿意看到自己辛辛苦苦挣来的钱,花在不明不白的地方。 “这次学校没建成,原因是多方面的。”事后信天总结道,没有得到当地人有力度、有实效的支持,是建校失败的关键,热情和爱心要转化为行动才会有实效。另外,城里人和山里人要加强沟通,增进相互的理解,不要相互仇视或鄙视,生存环境不同,决定了他们在行为举止和价值取向上一定存在差异。“同样逛公园,老外的门票就比我们贵。所以山里人想赚城里人的钱,很正常。” 建校计划最终泡汤。信天将这所没建成的学校称作“负一所”。 大厂小学的厕所,建在路边上,这里刚好是从丽江去泸沽湖的必经之路。2002年信天再次经过那里,发现他为学生们盖的厕所变成了收费厕所,每位收费3角。 第一所 离开大厂后,信天经过考察决定把学校改建在宁蒗县的牛窝子村。当初台湾人曹先生捐助的2.4万元主要就用在了这里。 牛窝子位于大山深处,全称“云南省宁蒗彝族自治县翠玉普米族傈僳族自治乡牛窝子自然村”。村里世代居住着藏族、傈僳族、普米族和汉族4个民族约90户人家。距金沙江30公里,距泸沽湖48公里。 牛窝子村原有的长坪小学属于教育局编制。学校只有几间摇摇欲坠的木头房,原来有5个年级,由于房子破旧,出于安全考虑,最近两年只招收二年级,其他年级的学生都转到别的学校。 选择牛窝子的一个原因是信天结识了浦礼顺,这个被信天称为“无限善良”的本地人,在后来每所学校的建设中,都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浦礼顺的出生地就在牛窝子村,幼时曾就读长坪小学,后来外出求学。中专毕业后分配在县城上班,业余时间和妻子、妹妹一起办了个家庭旅馆。2000年信天途经宁蒗,曾在他的旅馆住宿。两人交谈后颇为投缘,成了朋友。 2001年9月25日晚上8点,信天和浦礼顺搭乘一辆吉普车去牛窝子村,天上下着雨,走了20多公里后,车子转上了山村土路,到处是泥坑,司机告诉信天,说话时不要把舌头放在牙齿中间,否则车子颠簸会把舌头咬断。18公里的山路,走了足足3小时。 第二天一早,浦礼顺到山上找来了村长和书记,几个人来到学校旧址,把基本预算做了出来。新学校准备建3间,一共108平方米,预计2万元,后来由于房子的结构发生变化,资金又增加了几千元。另外村民出义务工,砖瓦要购买,一些椽子就用老房子的。丽江是地震多发区,为了抗震,房子一定要用钢筋圈梁。 接下来是选择施工队。牛窝子的村民过去只会用木头建房,村里就找到了曾经在外地当过建筑工的浦礼顺的堂兄,由他来承包建筑工程,不含材料费,仅付工时费,每平米80元,108平米的房子共需8640元。信天认为,这样的价格在偏远的山区是比较合适的。 为了防止个别农户最后不肯出工,影响出工者的积极性,村长又宣布了一条惩罚措施:如果有人偷懒不出工,出工的农户就可以把他家里的鸡抓来吃掉。在当地,一只鸡能卖到25元。 很快地基已经出了地面,马上就要用到砖头了,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浦礼顺的堂兄却罢工了。他嫌承包金额太低,要求每平方米增加到90元,他还站在工地里的沙堆上赌咒发誓:“你浦礼顺要是能用每平米80元的价格找到别的工程队,你们给我鼻子穿上铁钩子犁地去!” 堂兄忽然变卦,让浦礼顺一时也慌了神,好在不久他们又找到了一个新的包工头,四川人,正是他堂兄过去的师傅,他愿意以原价接手。村里还有另外一个人想承包,这个人就是浦礼顺的弟弟,因为是为本村的孩子盖房,他愿意每平方米只收70元。 转眼到了11月,信天有事要回北京,学校还没有竣工,他把后续的工作全权委托给了浦礼顺。临走前村民们给他做了一个木头蒸笼,让他带回去酿酒用,还给他详细讲述了酿酒的过程。可惜蒸笼太大,没法带上车,信天只好把它留在了村里。 2001年11月底,长坪小学竣工。信天的努力初见成效。 学校建成后,信天做了一本内容详尽的明细账,一砖一瓦,一钉一木,每笔资金的来龙去脉,记录得准确清晰。信天要拿明细账给主要的捐款者曹先生过目,被他拒绝了。曹先生只是把信天带来的新学校的照片,翻来覆去看了半天。 此后,信天把每一所学校的明细账分发给捐助人,同时也贴到他常去的网站上。正是一本本平淡无奇甚至有些枯燥乏味的账目表,在网上和网下,为信天的义举引来了众多同道。 浦礼顺 在第一所学校的建校总结中,信天这样写道:“在偏远山区建学校,要在当地找一个委托人,由他协助处理与当地的各种关系,包括买材料找货车联系包工头等,这个人正义无私心,能处理事情,这样我们就省去大量无谓的跑路,因为熟人有个信任问题,最后时间不够我们离开了,可以委托他处理以后的事情。若是和自己配合的人有私心,配合起来就非常不方便。现在的人不能笼统说好,也不能说不好,不管是谁(包括学校的老师)都要经过实际考察才能委以信任。” 信天说自己非常幸运,因为他遇到了浦礼顺。信天对他的评价除了符合上述要求外,还有“人精干,聪明,能办事,善于协调各方面关系”。浦礼顺自己也由于帮着信天办学校,在当地小有名声。他比信天大一岁,原来在县电力局工作,后调到县科协。在协助信天建成了第二所小学后,他被县里提升为副乡长,指派到全县最贫困的一个乡,专职负责扶贫。 “原来他来帮忙,还经常要请假,现在好了,他可以一心一意地建学校。这对我当然是件大好事,对浦礼顺自己就未必。他现在要长期呆在一个离家100多公里的穷山村搞扶贫,家里只剩妻子和妹妹,没个男人在,旅馆也没法开了。”信天说。 第二所学校于2002年9月16日开工,所有资金来自80多名网友的直接捐款,以及270多人的购书款。这是信天第一次尝试在互联网上接受捐助,网友的真诚和热情,让他应接不暇。捐款来自多个省市,前后分7批到位,但是直到开工时,资金仍有不小的缺口。 在北京网友的一次聚会上,一名在天涯论坛上认识的网友那五买了20本信天的游记,又问起助学是否有困难,信天说到新建学校所差款项,那五当即答应给他补齐,还写了助学款字据,酒桌上另外4位朋友都担保签字。 信天一激动,就拨通了浦礼顺的电话,告诉他剩下的钱又有眉目了,几位朋友还和浦礼顺通了话,问些问题。浦礼顺没想到他们竟然会签字担保捐款,在电话里忧心忡忡地重复着说:“这不好吧,这不好吧。” 那五的4500多元捐助很快就送了过来,信天又一次给浦礼顺打去电话,告诉他钱已到位,就是那天喝酒答应给的钱。浦礼顺沉默片刻,声音抽了一下说,想到你们那天喝酒签字,我就想到了旧社会按手印。 网上捐 第三所学校的捐款,全部来自一个叫做HI-PDA的网站。118名网友以直接或间接的形式,共捐助35801.01元,在距离宁蒗县城106公里的深山区,为26名全部一年级的孩子,建起一座宁蒗彝族自治县永宁坪乡纸房沟HI-PDA希望小学,2003年4月15日,孩子们已开始在崭新的校舍里上课了。 2002年11月14日,信天在这家网站上发布了《金沙江凹里落小学修建总结》,这是他9月到11月在云南丽江贫困山区建设第二所学校的经历。一位名叫“800”的网友当即回帖,表达了自己愿意为一所新学校募捐的态度。 在platinum、鲨鱼、frog、zhuyi(都是网名)等朋友的积极支持和共同努力下,很快组成了以BBS为主要联系方式,分散却富有效率的募款小组。明确建校目的,落实筹款方法,回答网友疑问,寻找宣传广告,讨论组织义卖等等,都通过互联网沟通,使得募款活动顺利有序地持续了下来。“800”说,有了便利的互联网,认捐、汇款、统计、讨论,甚至建校和建成以后持续的帮助,都有了方便的平台。通过自己的简单付出,就可以实实在在地帮助到别人,这确实是一种快乐。 HI-PDA网站聚集了一大批新潮电子产品的发烧友,大多是些精力旺盛、喜欢标新立异的年轻人。他们募捐的形式也显得与众不同。除了直接捐款,网友之间还进行了义拍活动,MM们拿出了心爱的香水和玩具熊,一位网名叫真治的男孩子,还提出要卖艺募捐。 真治的卖艺募捐,就是露两点、玩倒立、加唱歌,然后把这些照片和声音发布到网上。他与另外一个网友达成协议,如果他完成这些动作,这位网友就要捐助1500元。网友还点了一首很有难度的歌曲让真治演唱:周星驰的《唐伯虎点秋香》之《阴天》版,这首歌曾被人做成FLASH,在网上风行一时。真治的举动,让严肃的捐助活动变得更活泼,更具有年轻人的想象力。 真治开始行动了:脱上衣,倒立,摔倒,爬起来,再摔倒,终于倒立成功,一位叫石蕊的MM协助拍摄全过程,把声音也录进去,最后在网上张榜公布。当天在HI-PDA网站上,“真治卖艺”成了点击率最高的帖子,不少网友就是冲着真治的“这两下子”,立刻跑去捐款。(编者:看来似乎有些“无厘头”的真治,在现实世界中是一座城市的交警。) 信天的捐助建校的举动,在HI-PDA网站上引起了强烈共鸣。在募捐活动进行期间,针对助学行动的不同看法也在不断进行交锋。其中网友Platinum与鲨鱼的观点颇具代表性: Platinum:真要做起来,扶贫帮困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平常我所做的,也就是给街头的乞丐几个零钱,给问路的人尽可能详细的回答等等小事——我连献血也没有过,因为我的工作性质不大允许我献血以后可以有一两天的休息。应该说,是整个HI-PDA坛友们的热情使得这个事情有了良好的发展。事情的顺利,出乎信天和我们几个发起人的预料。短短24小时内,善款超过5K(5000元)。35K(3.5万元)的目标款项,目前看来1月初就可以募集成功。 我们可以建立透明的制度来保证款项的合理使用,我们可以找到足够的人手来保证事情的顺利完成。作为个人,有参与和退出的自由,但作为群体,这个事情一旦启动,这里的潜规则就不允许它半途而废。 也有人在查问我们的动机。凡事都是有动机的,我承认。如果没有任何动机就去做某件事情,那倒也是很奇怪的事。不管大事小事,能做就做,做多少是多少,这就是大多数参与者的底气。虽然还有人暂时处于失业,虽然还有人是没有工作收人的学生,但是只要我们坚持,就可以帮助云南山区里的几十个少数民族孩子。教育,使得他们有了选择自己生活道路的可能性,而不是毫无选择地重复父辈的生活。我们坚信,我们可以做到。 鲨鱼:虽然我做不到如信天谨游般全身心投入去帮助大山里失学的孩子们,但我付出的微薄之力能对他们有所帮助的话,那已足够。HI-PDA小学的计划出台了,令我感动的是,从发帖到响应的短短几个小时认捐金额已有几千元,坛子里朋友表现出来的爱心令我惊讶。我开始联系要好的网友和朋友,把募捐兴建HI-PDA小学的帖子发给他们,目的当然只有一个,尽快募集建校资金。^_^ 得益于网络的速度和便利,朋友们很快有了反应,答应捐款的朋友不少,这让我开心不已。但当有朋友回复我说他已经数次捐款给希望工程的时候,我知道我的麻烦来了。我必须向他们反复解释这次助学行动的意义以及和希望工程的区别。我希望真切地看到我捐的钱的的确确用于孩子们读书。我希望我的付出能真正帮上那些失学儿童,最令人振奋的是我可以与HI-PDA所有朋友一起关注、监督HI-PDA小学的建设、运作。 我们该如何充分利用网络来开展类似的助学活动?不透明对于慈善活动来说是非常致命的。不透明意味着不可信任。如果这次募捐兴建HI-PDA小学助学行动顺利进行,这个直接而透明的模式可以成为网络时代扶贫的一个新例。借助和得益于网络的力量,可以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 业余心 由信天牵头、3位广东背包客捐款建造的第五所山区小学,今年9月开学就可投入使用,第六所学校的资金也有了眉目。信天的建校工程似乎越来越顺手了,然而他却从心底里排斥不少人的劝说,希望他以此为业。 “这次旅行确实改变了我的生活轨迹,捐款助学已成了我生活一个非常重要的部分,但它毕竟不是我的职业。”信天说,他做事不喜欢刻意,建学校也是一样,有钱有能力,就去盖一座,没钱也不会勉强自己。“这个世界穷人太多,我的爱心又很有限。我不想让‘做好事’变成一种职业。我是业余选手,首先我要让自己生活得好,那样才有可能帮助别人。” 问到他牵头助学的举动是不是合法,信天翻开了《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法》第七章的第六十条,上面明明白白写着:国家鼓励境内、境外社会组织和个人捐资助学。信天说,如果不是惦记着建学校,他的业余时间可能也就在打麻将中度过了。学校建得多了,不仅来咨询的人多了,对他的举动产生怀疑的人也在增多。“只要是与钱有关系的事情,大家都会猜测,哪怕是再贫穷的再没有经济意识的农民,他们会猜测这钱怎么花?是否都用到了建校上面。他们会对村干部和参与其间的所有人产生怀疑。” 说起人们的怀疑,信天表示理解。他说,捐助人出了钱,都希望能用到最需要的地方,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资金流入组织者或当地当权者私人腰包。一些地方发生一些龌龊事情,素质是个原因,穷是个原因,监督不力及立法不完备也是其中的重要原因。 信天说,既然选择了做义工,就要顶得住压力,说多想多都没用,把事情做好就行。还是那句话:不贪做好事(除非是职业)。建学校容易,可要发挥新建学校的优越性就不容易了,要是优越性发挥不出来,那建学校干吗?(比如老师还吊儿郎当,学生还东奔西跑,窗户玻璃被砸等。)可是一个学校的管理和优越性的发挥等方面的事情,也绝非我们力所能及的。 “做任何事情,都有正负两方面结果,做好事亦然,建学校亦然,事先要考虑到负面影响,有问题就解决,有困难迎着上,想办法使困难减少;有腐败,调解它,用行动扭转它,使腐败降低到最小。我可不想因噎废食。”信天最后说。(文中照片均由信天谨游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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