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牛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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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央电视台驻欧洲记者顾玉龙

　　西班牙人爱公牛，于是便有了斗牛舞和奔牛节；比利时人则偏爱母牛，于是欧盟首都布鲁塞尔便奶牛泛滥。

　　进入夏天以来，187头母牛在布鲁塞尔街头横冲直撞，它们或在街心花园溜达，把城市草坪当作牧场；或站在酒吧门口，虎视耽耽地准备随时进酒吧牛饮一番。更有甚者，这些母牛竟然还不顾皇室的威严奋蹄闯入皇家花园；也不顾斯文大摇大摆地踏进高雅的画廊……

　　大批母牛闯入布鲁塞尔，但布鲁塞尔并没有因此被闹得骚气熏天，相反这些母牛的到来给夏日的布鲁塞尔增添了丰富的色彩和快乐的气氛——因为这些母牛本来都是不会拉屎的用玻璃钢制作的艺术品。布鲁塞尔的市民和游客似乎非常乐意在这些五彩斑斓的牛群中穿行，并不时地触摸和拍打这些都市的不速之客(见图1)。

　　在布鲁塞尔街头举行母牛艺术展，是弗朗索瓦·迪得希赫姆先生的创意。这位艺术家说，1998年，瑞士苏黎世商务会馆曾计划举办一个夏日展览，以活跃城市气氛。于是有人提议让一些小学生在一些阿尔卑斯母牛的造型上画画，然后放到商店的橱窗中陈列。于是当年夏天在苏黎世的街头橱窗就出现了812头真实比例的母牛，并因此成了苏黎世的一景。一个美国人看到这一成功的展出后就回国对此进行依法炮制，于是在2000年同样的一群母牛在美国芝加哥落户了。在这以后，纽约、伦敦、卢森堡、奥克兰等各地都出现了各式各样的奶牛展，这些奶牛展都取得了相当的成功。

　　奶牛是一种非常富有亲和力的动物，人们天天喝牛奶，但甚少有人近距离地仔细观察过它们，这其中当然也包括记者本人。在布鲁塞尔街头，记者发现那187头奶牛是最有人缘的，那些走过母牛身边的人几乎都要看上母牛一眼，并顺手触摸一下，尤其是那些孩子们，总要嚷嚷着让父母抱着在牛背上坐一会儿。记者看到，年轻人爱和牛照相，老人们同样兴致不减。由于牛头太光滑，一对老年夫妇为了在牛头上摆一个狗熊的玩具照相，竟然折腾了仅20分钟。

　　真实的母牛基本上只有黑白颜色的，但在布鲁塞尔街头出现的母牛却是五颜六色的，上面的图案和色彩全都出自比利时职业画家之手。这些母牛身上有的浑身全是世界名胜，有的遍体鲜花，有的则是报纸上的文字和照片。有一头母牛的背上印有条码，看上去下身像母牛，上身像斑马。按照本次母牛艺术展的有关规定，所有图案不得出现色情、宗教、政治和广告内容，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和导致不同文化、宗教方面的冲突。

　　布鲁塞尔母牛艺术展最富有创意的一件作品是“飞龙捕牛犊”：在著名的具有百年历史的布鲁塞尔画廊，只见一头矫健的翼龙从高空向地面扑来，并迅速用利爪抓起一头牛犊，就在人们惊恐未定之际，翼龙迅速跃向空中……(见图2)

　　布鲁塞尔母牛艺术展充满了美感，但也有让人扫兴的地方。只见一头黑母牛叉着腰对正站在自己肚子上的“布鲁塞尔第一公民”撒尿小童发愁：原来撒尿小童于连的脑袋昨晚不知被谁砸掉了(见图3)。许多参观者对这一破坏公德的事颇为恼火，这让人想起了若干年以前同样遭此劫难的丹麦美人鱼。那天记者在拍照时听到两位法国人在黑母牛前的对话。一位法国人对此表示气愤，另一位法国人却说卢浮宫的维纳斯断了胳膊，胜利女神没有头，但这照样无损于维纳斯和胜利女神的美。何况布鲁塞尔是一个国际城市，“布鲁塞尔第一公民”没有了头，让人看不出他到底是黑人号还是白人，这岂不是增添了布鲁塞尔的国际性？

　　听了两位法国人的议论，我真不知道应该为“布鲁塞尔第一公民”感到悲哀还是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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