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成最终没能像17年前的母亲那样，安乐地离去。8月3日凌晨，在本报将他的故事带到上海的前3个小时，他死了。

　　昨日，记者无数次地拨打王明成生前使用的“小灵通”，听到的只是电脑语音一遍又一遍机械地重复———“无法接通”。7月20日，记者在西安三印厂宿舍见到王明成时，这个小灵通几乎是王明成祈求安乐死的唯一希望，半年多来，他就是用这个，向全国20多家媒体记者宣扬他的安乐死请求。而现在，它仿佛也追随着主人，去了。

　　“他走得真的很痛苦！”王明成生前的朋友、陕西《华商报》记者小贾，昨天向晨报记者回忆了王明成生命的最后3天。

　　7月31日，西安交通大学第二医院的领导和主治医生来看王明成。当天王明成的精神出奇地好，说了很多话，又谈起了安乐死的话题，王明成依然坚持安乐死的要求；8月1日，王明成胃口似乎也好转起来，早上喝了碗豆浆，吃了个桃子；8月2日下午，一直陪伴着王明成的小妹要回汉中老家，王明成似乎已经预感到了什么，就拉着小妹的手，恳求小妹不要走，但小妹还是回去了，临走前，王明成拉着外甥女的手说：“你从舅舅这里拿些东西回去，这是舅舅最后一次送你东西了。”

　　当日晚上8时后，王明成病情恶化，对妻子说看东西时出现重影，并且看到的景物很小，意识也有些模糊。晚10时，他也许预感到死亡的召唤，便对妻子说，恐怕撑不到天亮了。

　　“明成说，我好怕，你别离开我！”小贾转述王明成妻子的话说。在生命的最后时刻，王明成表现出极度的留恋。之后，他开始胡乱喊叫疼痛。

　　“我好想活呀！”晚11时，在一声绝望的嘶喊后，王明成陷入昏迷。

　　8月3日凌晨3时30分，王明成停止了呼吸，永远离开了人世，正如他说的那样，没有撑到天亮。

　　没有人知道，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王明成是否放弃了，妻子是否放弃了。最后的事实是，他们没有拨打120急救电话，王明成走了，身边没有一位医院的医生。

　　当日5时，殡仪馆来人将王明成的遗体拉走。晨报记者王骥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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