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药的第一道工序都是一样的，药材该刮皮的刮皮，该去仁儿的去仁儿，泡入清水，仔细地清洗两三遍，随后自然干燥，再进行切制。没有一把刀从头切到尾的，不同的药材有不同的刀。有专门切片儿的，一个没有糖球大的半夏，老师傅一出刀便是几十片，薄如蝉翼；有耪片儿的刀，专门对付犀角，每一片犀角的纹理都清晰可见；有铡刀，将草药拦截成一段一段的……在切制的过程中，难免有碎掉的，隆顺榕的药工便从中挑选中形状完整、纹理细致的切片，做饮片出售。

　　细末过箩鲜药丸

　　在切制中粉碎的药材也不会浪费，对于饮片来说，这些碎渣滓只是残次品，但它们是加工蜜丸的原料。药工把碎药放入铁碾船中———铁碾船大约半米长，两头弯弯如同船形———用手或脚放在铁碾子两头的把儿上，推动碾子，将药碾成细末。铁碾船适合加工少量的药材，而大量的药材就要靠农家的大石碾了。

　　碾成细末之后，还要过箩。合格的药末必须能穿过微小的箩眼，不合格的还要重新研磨。在药粉中加上适量的蜜，像和面一样将其和成坨，随后就是制丸。药行中人称制丸的工具为准子，“准子和老人喝酒的小酒盅差不多，木头的，准子有不同的含量，或2钱或3钱，不同重量的药丸就用不同的准子制作。”老药工说，把准子往药坨中一戳，取出适量的药，再用手将之修整成标准的圆形。每个圆滚的药丸上都要盖上戳记，常用的药丸一次只做三两公斤，所以药几乎是现作现卖，保持了药的新鲜。

　　调料多样油炸膏

　　到了十月份，药铺就开始制作膏药了。“当年膏药的制成，都是先用正宗的小磨香油来炸制药材，将药材炸制枯干，药性完全渗透到油中，方能捞出。然后炼油，炼半天，炼出来的油必须达到滴到纸上就成珠的效果才算合格。”炼油合格了，把药用的樟丹放入锅中，再混以各种“调料”和匀，倒入凉水槽，在水中用双手拔坨。“拔坨很辛苦，最后，双手从水中出来，都是伤痕累累。” 湿纸药面摇成丹

　　丹，又叫水丸。在一个一米见圆的筛子上，铺上一层毛头纸，再化上一层薄薄的石蜡。水丸顾名思义，在制作过程中要有水，但水不多，只要用湿布在纸上擦一下就足够了。把细细的药面洒在筛子上，来回摇晃，药面遇水便凝成一个个米粒大小的珠子，药工必须把它们摇圆。“基本上是擦一层水，洒一层药面，摇的时候，要求小药丹必须时而悬空，抖筛子一抖药丹腾起两三米，一个都不许落地。”

　　圆滑的药丹摇好后，药工们像挑珍珠一样精挑细选，捡出最圆的一样大小的药丹，才能出售。一道道精工细作，最朴素的宗旨就是———药卖出去了，绝不能砸牌子。本报记者 沈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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