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日清晨4点45分，我赶忙起床，去做一天报纸发行员。

　　从我家到深沟寺六区路途很远，还要爬园林路、深沟路两个大坡。5点半，我穿上“红马甲”，与徐师傅上路了。徐师傅今年40岁，一个多月前来到深沟寺发行站当上一名发行员。

　　拐到鞍钢高中南面一个挺陡的坡路上，我俩只好推着车前行，第一站便是教师宿舍楼。由于报箱都设在大门外，不用送报上楼，我按照师傅的指点，将三份报纸分别投到报箱里，内心有一种愉悦的感觉。离开了这里，我俩向山上进发，师傅的报段在六区，订报户分布在从山底到山顶的53栋居民楼上，共254份报纸。

　　来到第一栋居民楼前。我拿着报上楼了，除了出点汗没感觉咋样。又来到另一栋楼，东西楼门各一份，分别在二楼和四楼，中间的楼门共3份，其中有一份在6楼顶楼。拿着报纸我上了楼，楼洞里静悄悄的，有点心慌。三楼的报箱在中间门，五楼、六楼西侧门在拐弯的走廊里，没有灯，很黑，我用手摸着把报纸塞进报箱，然后迅速下楼，汗水顺额头往下淌，嘴里也感觉了一丝咸味。

　　我们一栋接一栋转，一刻没停歇。在我将第16份报纸投到第8栋楼的四楼报箱时，后背衣服已经湿透，脸被汗水蛰得火辣辣的。最让我打怵的是下楼，此时我两腿有些僵硬。

　　6点30分左右，我们送完了13个楼的报纸，继续往山上挺进。山上还排列两趟居民楼，大约20多栋，我们将车把顶在肚子上登了十几级台阶来到又一个居民区，嗓子眼儿冒烟。这时，我们来到山坡北面的一栋楼，楼前是五六米高的护坡，徐师傅将车支停在东边数第三个楼门前，拿了几份报纸上了楼，等我送完报纸时，看到她手里拿了三瓶饮料从楼门出来，她递给我一瓶：“出不少汗，喝点水吧！”平时很少喝饮料的我此时竟一口气喝了大半瓶。原来，师傅家就住在这个楼上，她是特意回家拿的水。

　　7点50分左右，我们来到一栋居民楼，徐师傅送完报后顺便将一楼一个作废的报箱起下来。这时，从一楼中门出来的中年妇女，看到徐师傅便高喊起来：“没看着我刚扫完走廊啊，你把走廊收拾净再走。”说着她用脚将门口的一个笤帚踢向徐师傅，徐师傅二话没说，拾起笤帚将散落在地的沙土扫出楼门外。然后对那妇女说：“对不起，多包涵。”。

　　从楼门出来，我看见徐师傅眼里含着眼泪，我不知怎样安慰她才好。她说：“没事儿，当发行员的啥样人都能遇到，这一个来月我已经适应了，这点小事要生气不把人气死了。”

　　8点20分左右，徐师傅把夹在车后架上的喇叭开关打开，“欢迎订阅《千山晚报》、《鞍山日报》，送报上楼，服务到家，赠送保险、色拉油……”徐师傅告诉我，周末，好多人想多睡一会，所以不能早早地打开喇叭。

　　8点50分，我和师傅返回发行站。不知谁喊一句：“送奶了！”一位刚送报回来没坐上一分钟的年轻女发行员说：“我的妈呀，还没缓过乏，又要走了！”徐师傅共有21个订奶户。9点半，我们又返回六区，订奶户非常分散。太阳毒辣辣地照在我们身上，我的胳膊上起了小红疙瘩，非常痒，我知道紫外线过敏的老毛病又犯了，忍不住挠了几下，两个胳膊红成了片。

　　来到一栋居民楼，我正准备将两袋奶送上楼，突然感觉手里湿乎乎的，原来有一袋奶漏，我问这袋奶怎么办？她重新拿了一袋说，咱家订一袋，换下来就得了。

　　快到11点了，我感觉肚子在咕噜咕噜地叫。

　　回家路上，我有气无力地蹬着自行车，爬过了深沟寺路的大坡，再也无力爬园林路上的高坡，只得绕个大圈回到家。 记者 田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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