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岁的张艳红,矮矮的、瘦瘦的,看上去就像城里五六岁的孩子。她是围场县龙头山乡头板村小学二年级的学生,是同学们选出的班长,同学们都愿意跟她一起玩,可她却不得不经常在大家玩得正欢的时候赶回家帮奶奶做饭。张艳红是个弃婴,好心的奶奶收养了她,并节衣缩食供她上了学。

　　张艳红的奶奶叫陈贵兰,今年74岁。1992年正月,陈贵兰与三儿子去张家口怀安县探望病重的大女儿。返回途中,母子俩在张家口火车站遇到一位高个儿女子,这名女子请求陈贵兰帮她照看一下孩子,她去一下厕所,可这一去就不见了踪影,找遍了整个火车站也没能找着那个女子。火车要开了,陈贵兰掀开被子看看怀里的孩子,是个女孩儿,脐带还没断,显然才生下没几天。陈贵兰咬牙毅然抱着这个孩子上了火车。自此,这个弃婴就成了陈贵兰的“孙女”,起名艳红,她的三儿子就成了孩子的“爸爸”。

　　把孩子抱回来后,陈贵兰就打发三儿子出去打工挣钱了,挣了钱再去买奶粉。孩子日夜哭个不停,哭多久老人就得陪多久,有时一宿也难得合上几回眼。有时实在熬得难受,老人就让她吸吮自己干瘪的乳房。这样的日子一天天、一月月,直熬得老人的黑发变白,白发越来越稀疏。

　　2000年,在不到百天的时间里,陈贵兰老人的老伴、单身的小叔子、二儿子相继去世,家里一贫如洗。安葬二儿子时,没钱买棺材和衣服,只好穿上老人的棉衣装在柜子里下葬。

　　在围场,龙头山乡头板村在经济上也不是很落后的地方,但张艳红家毫无疑问是当地最穷的一家。张家赖以寄身的三间瓦房有一间已坍塌,中间屋的一面山墙已出现一条10多厘米宽的裂缝。记者第一次到张家时正值冬季,冷风不时从裂缝里吹进来,屋里盛水的器皿都被冻成了冰砣。张家没有取暖的炉子,仅有的几床被褥,差不多全是2002年县妇联或民政部门的同志送来的。尽管生活艰难,陈贵兰老人还是想尽办法从牙缝里挤出钱来供小艳红上学。张艳红被评为“春蕾女童”后,陆续收到了数目不多的一些捐款。陈贵兰患有慢性肝炎、肺气肿等多种疾病,但她不管多困难,也从不花一分钱捐款,平常仅用止痛片顶着。陈贵兰对记者说:“只要小艳红书读得好,就是求爷爷告奶奶,借钱我也把她供出来!”

　　去年张艳红曾有一次机会到省会参加一项典礼,与会的一位负责人曾表示可以在石家庄找一个条件比较好的家庭收养她。但张艳红谢绝了,她说:“是奶奶和爸爸把我救活的,没有他们我早就没命了,我永远都是奶奶的亲孙女,是爸爸的亲闺女。”

　　本报记者：刘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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