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开“假证公司”“钓鱼”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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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3年08月29日02:19 城市晚报 | |
-起步:贴广告偶遇“同行”-进入角色:有人要“对缝”有人电话恐吓“别压价”-成功:一个多月就有32人联系办假证昨日一对买假证母子与记者接头 城市晚报记者依然报道/摄 无论在公共汽车的站牌上,还是在居民区和各单位的墙上,“办证”这两个字经常会 7月23日零时30分,记者的传呼机上突然显示“艾先生请您速回电话:7813×××”,看完信息后记者急忙穿上衣服跑到离住处200米远的IC卡电话亭回电话。当电话拨通后,听筒里传来占线声。记者连续三次拨这个电话号码,都拨不通。过了大约10分钟,记者正要回家时,传呼机再一次响起,屏幕上显示的还是“艾先生请您速回电话:7813×××”。记者依据传呼上显示的号码再一次拨通了该电话,结果和前几次一样,听筒里传出的还是占线声。每过五六分钟,记者的传呼机就响一次,屏幕上显示的一直都是这个电话号码。到23日凌晨2时,记者的呼机最后一次响起,在接近一个小时30分钟的时间里,呼机一共响了16次,当记者迷迷糊糊走回家时,已经是凌晨3时许。 24日零时30分,记者的呼机像设置了闹钟一样准时响了,与23日夜间不同的是,呼机上并没显示让回电话的号码,而是直接留言:刘先生请您回电话;请问你在哪,为什么不给我回电话;我等你的电话等到花儿都开了……呼机每隔五六分钟响一次,直到凌晨2时15分才结束,一共接到14个传呼,搅得记者又是一夜没睡。 24日11时左右,记者接到一位张女士的传呼,屏幕上显示:张女士问您这两天晚上过得怎么样,还舒服吗?再让你难受两天怎么样?果然,25日、26日零时到凌晨2时之间,记者的呼机就会准时响起来,两天一共接到26个传呼。26日凌晨2时许,记者的呼机再一次响起,屏幕上显示这样一行字:价格还压得那样低,结果还是这样,注意点儿。27日零时记者的呼机再也没有响,虽然呼机不响了,可记者却留下了“后遗症”:每到零时就会醒来,直到凌晨2时左右才能入睡…… 夜间贴广告偶遇“同行”记者首次跟踪未果 8月3日晚11时许,记者又一次沿着8路公交车的行驶路线贴广告,当走到中岳花园附近时,记者发现在大约20米远的一家水果店门前,有一个男子正往墙上涂东西。记者急忙藏了起来,进一步观察这个男子的动静。只见该男子慢悠悠地走了过来,在记者旁边的一根电线杆旁停下,然后把手往电线杆上一拍,又接着向前走了。待他走远后,记者走到电线杆前一看,原来他也在贴办假证的广告。记者急忙追上这名男子,举着广告纸告诉他自己是他的“同行”。然而,该男子并没有理睬记者,而是自顾自地继续往前走。 走到东广场附近时,该男子终于开口和记者说话了。他告诉记者自己姓韩,2003年来到长春,同乡给他找了这份活儿,专门给办假证的人接活儿和张贴广告,每个月的收入大约五六百元。当记者追问他们内部其他事情时,他就不再做声了。当走到长新街与宏波路交会处时,韩姓男子沿着长新街走了。由于没带任何通讯工具,记者只好放弃这次跟踪计划。分开时记者问他还什么时候出来贴广告,他说每隔三五天他就会出来一次。 为了从韩姓男子口中得知更多办假证人内部的事情,从此记者每晚11时左右都会来到长新街与宏波路交会处等候。功夫不负有心人,8月13日、19日记者又先后等到韩姓男子两次,从而得知了一些办假证的内幕。派系分明分工明确办假证内部是上下线的关系 在与韩姓男子的谈话中,记者了解到,办假证的队伍基本上是按籍贯来划分的,比如说有湖南帮、湖北帮、本地帮等。在分工方面,上线主要是从下线那里取得要办假证人的相关资料,然后通过电脑和打印机打出证件内容,再填上“顾客”所需的内容,盖上相应的印章,套上封皮,最后把办好的证件转给下线,而下线则要负责与要办假证的人洽谈、交接,在接活儿之前,下线必须和上线打好招呼,征得上线同意后才能去。下线挣的钱由基本工资加提成构成,基本工资是每个月300元钱,办一个证的提成从30元到50元不等。一般一个上线下面都有七八个下线,而他们的老板在整个过程中是不露面的。韩姓男子还说,他刚来的时候,公司还对他们进行了一周的培训,主要内容包括如何与要办证的人说话以让他们相信自己,遇到被抓的情况如何脱身,而最重要的则是让他们熟悉全国各大中专院校的名称,具体要求是每周记住30所大学的名称及所在地。每一句答话都小心翼翼记者三次约见要办证的人均未成功 7月19日上午,电话号码为2884×××的刘先生约记者在某批发市场一期的正门前见面,时间定在下午2时。下午1时40分,记者就来到了约定的地点等候,直到2时左右,记者仍没见到刘先生的踪影。7月27日下午,电话号码为5629×××的戴女士约记者当日5时在某公园正门见面。可是戴女士并没有按时出现,正在记者寻找她时,呼机突然响了,上面显示:“戴女士告诉你不要再等她了,并告诉你不要再骗人了,干别的也能挣到钱。”8月10日,要办一个大专毕业证的赵姓男子约记者见面,但到了约定的时间记者也没能见到该男子。从与31个要办假证人的通话中记者强烈地感受到,这些人大都特别紧张,记者每问一句话他们都得小心翼翼地应答,对办证人的不信任表现得淋漓尽致。记者终于钓着“鱼”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押金“没门”经过44天的等待后,8月28日上午11时,记者接到一个手机号码为13089×××××李姓女子的电话,问记者是不是办证的,并说她要办点儿东西,问记者现在在哪儿。当记者问她要办什么证件时,李姓女子不耐烦地说道:“现在说不清楚,等见面再谈。你在中兴大厦门前等我,我现在就打车过去。”说完她又详细询问记者穿什么颜色的衣服。 挂断电话后记者急忙打车到中兴大厦正门前等候李姓女子。11时20分许,记者肩部突然被人从后面轻拍了一下,接着一位女子问记者是不是办证的,她的旁边还站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小男孩儿。当记者肯定了办证者的身份后,她从随身的包里取出一个信封,拿出一张十六开大的出生证明递给记者,上面写着“关某某出生于1987年6月某日,特此证明”,下面盖的是某某公安局的公章。当记者问她要怎么改时,李姓女子告诉记者,她打算让孩子去当兵,但年龄不够,只要把证明上的一九八七年改成一九八六年就可以了。 记者“仔细”检查了这张证明,告诉李姓女子能办,价钱是100元,但要留一些押金。李姓女子说价钱没问题,但押金不能交,要等到记者交证时一手交钱一手交货。11时40分许,李姓女子说要到该商场逛一逛,给记者留下她家的电话号码后,就转身离开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