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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与“爱”无关

http://www.sina.com.cn 2003年10月21日11:38 青年参考

  “北大荒”是一个独身女人组成的小团体,其名称的含义是——北京、大龄女青年、处于没有老公和固定男友(还“荒”着)的状态中。

  本书作者采访的女性在理论上都属于“北大荒”一族,大多数人是被动地选择独身——由于各种原因“丢”掉了走入婚姻的契机。当她们讲述自己独身的理由时,流露出的并不是一种主动选择后的快感,更多的是些许苦涩和无奈。

  李虹

  曾经的,我由衷地不想为一己的爱情去伤害家庭。尽管我与洪之间爱得刻骨铭心,但我们的关系决不是世俗眼光所想当然的那样苟且和龌龊。

  可是,显然我的想法太天真了,我还是伤害了健,伤害了婚姻。

  我不可不感谢健,感谢他虽被我重创,却能从头到尾保持着起码的风度。健惟一坚持的条件是,他要带走孩子。健没有明说坚持这样做的理由。但我知道,健要用这个举动告诉我,分手,不仅意味着他否定了我做妻子的信誉,也让我失去了做母亲的信誉和资格。

  按照很多故事的逻辑,这时,我可以再去找洪。虽然与他仍然不会有“未来”可言,但我们有爱。另外,洪的实力足以让我们爱得奢华、潇洒,不必有一般人的种种困扰和后顾之忧。

  但我没去找洪。过去了的,就让它干净利落地揭过去最好。

  独自住进属于别人的那间破屋,晚上,我还是忍不住痛哭了一场。我才发现,别说过往的“爱情”了,就是与健的“婚姻”,原来也是那样轻飘,就像风中的纸片,一旦被撕破,只消轻轻一吹,就什么都没有了。

  人生的一切,可真是去无痕迹,如烟如梦。

  对于分手,我内心坦然。健最后的决绝,却是对我真正的一击:莫非在情爱问题上,狭隘和报复心是“男人”一词的必备含义?

  两年后,我再次“遭遇激情”。

  我再次爱上的还是一个中年男子,这或许表明,我与“男孩”们的青春故事已彻底过去,我的身心,都真的不再年轻。

  他在高校教书,47岁,有妻有子。他文弱,书生气,偶而还显出神经质。我始终不知道自己究竟爱他什么,我只是爱,忘记了45岁和28岁中间隔着多少时光的刻痕,忘记了他为人夫为人父,肩膀上担着另外两个女性的依恋和身为男人的责任。我爱得没头没脑。

  他妻子去了美国,成了为期两年的访问学者,14岁的女儿“寄放”在孩子的姨妈家。这使我们的交往没有任何障碍,既轻松随意又高度隐秘。

  他和洪年龄相仿,同样的,每次会面,都给我焕发的容光和充满快乐的眼睛。不同的是,他对我没有一字“爱”的表白。很可能,在有的男人看来,表白就等于承诺,这是他不愿也不能为我做出的。

  但我无法要求,不仅为了自尊。要求来的东西,还有意思么?

  很多个静夜里,他已熟睡,我独自辗转反侧。我一万次地告诉自己应当止步了。两年的独居生涯告诉我,没有爱,我也一样生活。可我又一万零一次在夜幕下像幽灵一样飘进那所大学的宿舍区,敲响他家的房门,把自己送进他的怀抱。

  他在其他方面还是体贴入微的。原先摆在室内各处的那些照片:他妻子的艺术照、他与妻子的合影、他们一家3口的“合家欢”,都被他悄然收起;他家的衣柜与抽屉也整理过了,空出来的地方,是留给我放衣裳和随身用品的。

  到底有一天,照片和摆设上的所有细节又恢复了原样。那天我们没有事先约定,见我突然到来,他很尴尬。

  我用眼神阻止他解释。他就真的不再解释,只是发疯地抱着我。这最后一次做爱失败了,原因是,他的身体前所未有地疯狂,精神却又前所未有地颓唐、涣散。他一半是失望,一半是羞愧地对我说,都是那些照片的缘故,他受不了妻子和女儿的注视……

  我突然醒悟,他先前的“细心”和“体贴入微”,原来并不全是为了我。

  杂乱的音符,拼不起美好的旋律。我真的爱过他吗?或许,事情原本与“爱”无关,只是我生命中一个不可或缺的仪式:我从与他的“爱情”中重温洪,然后领悟某种真谛,再收拾起我的梦,独自一人该怎么走怎么走。

  又是7年过去了。35岁,对于女人是个什么概念?对于我来说,爱的能力,爱的能量,大概是消耗得差不多了。7年来,不是没有机会和诱惑,我心如止水,这是自己也无奈的。(选自《我把男人弄丢了》,李虹著

  声明:《青年参考》授权新浪网独家报道,未经许可,请勿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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