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甘洪斌　■陈小军情绪波动非常大　■陈小军所抢赃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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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2小时审讯陈小军交待作案13起

　　今年7月21日6时许，小汤山镇小汤山中学门前附近草地发现一具女尸，该女尸下身赤裸，头部血肉模糊。经鉴定，死者系颅骨损伤、扼压颈部致死，死者死后曾被强奸，从现场提取的钢管经鉴定为作案工具。

　　昌平警方经过3个多月缜密侦查，将犯罪嫌疑人陈小军从河北抓获回京。经过72小时的连续审讯，陈小军交待了自1996年至今，在北京的海淀、昌平区，山西大同市、河北石家庄市等地连续作案13起，其中相继奸杀青年女性5人、抢劫案件8起的犯罪事实。

　　-邻居回忆

　　上完初一便辍学陈小军曾因早恋打过女生

　　办案的民警告诉记者，他们前往河北定州对陈小军进行抓捕时，还从侧面了解了陈小军的性格和为人。该村的治保主任向民警介绍说，陈小军的性格比较内向，脾气也不好，平时碰着村内人也很少打招呼，时不时还和村上的人斗嘴甚至打架，但这个人比较勤快，对父母也比较孝敬。自从出门打工后，他的性格更加内向，每次从外地回到家，老是在家呆着，很少出门，而且脾气更加暴躁，动不动还和父母吵架。治保主任还介绍说，陈小军上学的时候有过早恋的现象，还因此打过女学生。由于不安心学习，陈小军上完初一便辍学了。

　　-专家点评

　　偏向性和变态狂 陈小军外表与常人无异

　　就陈小军的极端行为，记者采访了研究犯罪心理学的中国社会科学院科研局刘白驹教授。

　　刘教授说：“根据报道的情况来分析，像陈小军这一类型的犯罪，一般有两种情况，一是心理上有偏向性，二是俗称的变态狂。”

　　刘教授介绍说，心理有偏向性的又分为两类，一是幻觉妄想、特殊妄想支配等；二是人格分裂，内心深处有反社会的意向，属于反社会人格，平时就会有喜欢争斗、怀疑、破坏、仇视等特点表现出来。变态狂是人格分裂的特殊情况，表现为通过常人所不能接受的异常手段获得心理上的满足和快感，但从外表看可能与一般人没什么区别。

　　-记者手记

　　警察提醒我陈小军危险别靠近

　　走进看守所时，民警再三提醒我，不要接近陈小军，谨防他出现偏激行为。然而，从他谈话的表情中，我却没有感觉到他与正常人的区别。后来，在民警的提醒下，我特别注意到了他的眼神：时而狠狠紧闭，时而凶狠地瞅着墙角，时而蔑视……我这才深切感受到他的凶狠竟是那么的不容易发现。

　　采访结束后，看着陈小军弓着身子离开的背影时，我的心情沉甸甸的：相继奸杀了5名女性，居然能够安稳地生活着，还能结婚生子，这需要什么样的心态来支撑？当他的妻子知道他奸杀几名女性后与她结婚，他的妻子会怎么想？

　　-20分钟后陈小军终于向记者开口

　　记者前天下午前往昌平看守所专访了陈小军。记者怎么也想不到他竟是那么孱弱。他瘦小的身材还不到170厘米，瘦削的面孔显得有些文绉绉。

　　记者刚刚坐下，对面的陈小军便显现出不耐烦的劲头，不住地挠头，扭动着身体。一名预审民警解释说，陈小军的情绪波动很大，极不正常。当记者亮明身份后，他突然顿了一下，定睛看了看记者后，双手抱着头，接着浑身开始抖动起来。几分钟后，他渐渐安静下来，但无论记者怎么问话，陈小军都是一言不发。为了稳定陈小军的情绪，记者想方设法采用友好的态度安慰他。20分钟过去了，陈小军终于打破了沉默。

　　-第一次抢劫得手陈小军感到异常兴奋

　　陈小军说，他生在河北定州的一个农村家庭。为了能赚钱，他上完初一便辍学，学习水暖技术。1996年，他来到了石家庄某工地，开始了打工生涯。开始，他还是老老实实干活，可后来辛苦干活的工钱却拿不到，他恼怒了。当他看到城里人非常滋润地生活时，更加激发他的心理失衡。1996年年底的一天晚上，他从工地溜出来，对一名女子实施了抢劫。之后，他又多次实施抢劫。

　　-进城打工性压抑陈小军想寻求刺激

　　22岁那年，也就是1999年，他来到了北京。在工地的闲暇时间，他总要到一些地摊上购买一些黄色书刊，尤其对于书中描写的细节，他总要反复体会，这大大激发了他的性欲。1999年6月14日晚上，他喝了酒后，便从海淀区某工地溜了出来。当他看到一名女青年从他身边路过时，他顿时兴奋起来。

　　陈小军说，开始他只想抢劫、强奸她，没有考虑到要杀她，可转念一想，只要她一喊叫，肯定会更麻烦。当这名女子走到一处昏暗的灯光下时，他从背后冲过去，抡起板砖砸向女青年的头部并实施奸尸。

　　事发后一年多时间，他又利用类似手段，奸杀四名女青年。

　　-结婚生子后陈小军以为妻子是复仇者

　　2001年，在奸杀四名女青年后，陈小军结了婚，妻子于2002年生下一名男孩。陈小军说，他的家人都不知道他在外面的所作所为，他也能够非常坦然地生活着，像是正常人一样，他和妻子的生活还算和睦。

　　当去年妻子生下孩子时，他突然萌生了负疚感，回想过去的一宗宗凶杀案，不禁有些后怕，当他看到警车或听到警报声时，心里感到特别的紧张，这些感觉都是以前所没有的。每当妻

　　子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时，他总是感到突然的惶恐。有时妻子晚上熟睡后翻身将手臂搭在他身上时，他就会被惊醒。有时梦见杀人的情景，惊醒时直踹妻子，以为妻子是复仇来了。他也因此渐渐憔悴，消瘦下去，并出现精神恍惚。

　　当记者问及他如何面对死者家属时，陈小军说，他愿意接受千刀万剐。接受采访时，陈小军突然双手抱着头，浑身抽搐起来，记者注意到他的双眼终于挤出了泪水。他用断断续续的腔调说，他的孩子才一岁零三个月。

　　-警方走访两万多人陈小军终于在河北落网

　　2003年，陈小军再次来到北京昌平打工。用陈小军的话说，当他返回北京时，在家时的负疚感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又是兴奋。今年7月21日，当他看到一名女子路过时，便悄悄地尾随过去，当行至无人处时，他抽出事先准备好的钢管从背后猛击该女子头部，随后进行奸尸。

　　案件发生后，昌平警方抽调精兵强将全力侦破此案。其间，公安民警先后到江苏、河南、河北等地开展调查，共调查大小单位七百余家，走访群众近两万余人，行程一万公里。经过民警100天的缜密侦查，最终将涉嫌杀人的犯罪嫌疑人陈小军在河北抓捕归案，从而破获了自1996年以来在昌平、海淀等地影响恶劣的系列抢劫、强奸、杀人案件13起。据了解，这是昌平警方有史以来破获的最大一起性质恶劣、手段极其残忍的系列抢劫、强奸、杀人案件。(犯罪嫌疑人为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