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没结清过一次账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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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3年12月01日02:04 齐鲁晚报 | |
———听一包工头诉说讨薪经历 11月27日下午,来自临沂费县的包工头赵林饿着肚子来到本报办公室。他说,他是看了本报近日有关《民工原生态调查》的报道赶来的。 刚一落座,赵林就禁不住地苦笑:“唉,讨工钱真是太难了!建筑行业真是不能干了 赵林出示了一份《工程分包协议书》。他说,去年11月份,他领着40多个老乡,承包了“南通三建304处驻鲁二队”的钢筋工程,合同约定“工程完工后付80%的工程款,余额年底结清。” 赵林说,今年元旦前工程完工,他就开始追着要工钱。44000多元的工钱,被发包方七扣八扣,只剩下27000多元。但发包方只给了10100元,其余打了欠条再也不给。 27日上午,赵林拿着济南市建管局开具的《建筑工人上访通知书》和合同、欠条,跑到了南通三建在济南的办事处,结果被告知这个合同不是他们签的,所以他们不负责任。不得已,他又跑到北园大街去找直接跟他签合同的南通三建304处,但发现那个公司早已撤离,周围已经拆迁。他又打电话找到发包给他的个体承包人郁维祥,得到的答复是“正在上海,过几天来济南。” 赵林说,他找郁维祥快一年了,但每次都是推来推去。除了电话联系,他再也没见郁。其间郁的手机号换了七八次,每次赵林只能从郁的家属那里得到他最新的联系方式。 “去年我在济南等到腊月二十八,最后也只要到1000元钱。”赵林说,就是这1000元,让他在家乡父老面前臭名远扬,谈了多年的女朋友也因此告吹。“乡亲们都不相信我没要到钱,他们认为我把人家拖欠的工钱都给私吞了。春节前,讨薪的老乡把我们家的彩电、VCD都抱走了,母亲气得生病住院。从初一到初六,家里没断过要钱的人。” 赵林说,这对他的信用造成了巨大的打击,去年还有40多个人跟着他干,到今年只有十几个人了,而且没有几个是原来的。 “我做了五年的包工头,到现在没结清过一次账。从来都是拆东墙补西墙。”赵林说,这个工程要来点钱,就赶快顶上上一个工程欠的工钱。至今自己拿出七八千元的积蓄顶账,但还是不够。 记者问赵林,讨薪难的根源在哪里?赵林毫不犹豫地回答:“层层转包,环节太多。”他说,“比如这个工程,济南一家建筑公司总包后,再转给其他建筑公司和个人,到我这儿已经是第五层了。工程款经过层层扒皮,最后已所剩无几。” 为能要点工钱,赵林每次都得请人家吃饭。赵林说,要100元工钱,他大约要拿出10元钱“公关”,这都是没办法的事。 采访过程中,赵林不止一次地感叹:他这个包工头,一年到头除了要账还是要账。上边欠他的,他欠老乡的。为了省钱,他就住在工地上。 本报记者 王立龄 杨飞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