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讯2001年2月26日，市检一分院起诉一处受理了北京市海淀区检察院报送的徐海龙、牟贵军涉嫌以“打闷棍”方式抢劫、故意杀人一案。该案主犯徐海龙、牟贵军先后作案十余起并致人死亡。这起原本并不复杂的案件，却因受伪证干扰近三年无法审结。昨天，市检一分院召开新闻发布会，披露了该案一波三折的审查起诉经过。

　　开庭当天案情突变

　　海淀区检察院在向市检一分院移交此案时，认定二被告的作案次数多达50余起。市检一分院的承办人在审查中，二被告也没有对犯罪事实提出异议。2001年8月10日市检一分院将该案起诉到北京市第一中级法院。

　　2001年9月24日市一中院第一次开庭审理该案。然而就在庭审前的几分钟，该案的审判长突然告诉检察院承办人，说被告人牟贵军的父亲和岳父龚占江将会作为证人出庭，证明被告人牟贵军案发时没在北京。

　　20名村民向法院作证被告无罪

　　在第一次开庭后，市一中院又陆续接到牟贵军老家20名村民向法庭提供的证人证言，证明牟贵军案发时还在辽宁老家，没有作案时间。承办法官一时也无法确认其真伪，为慎重起见，法院准备对检察院指控徐、牟二人的大量犯罪事实不予认定。

　　为了彻底弄清证人证言的真伪，市检一分院的检察官会同海淀分局承办人赶赴辽宁省盘锦市大洼县城郊乡西青村牟贵军的家乡，核实其父牟永喜等人提供的证据。

　　检察官在村里被盯梢

　　承办此案的徐达检察官等刚到村里就感到气氛不对。检察官一到村里，牟贵军的父亲牟永喜就迎了出来，还主动带检察官去找证人，在向证人提取证言时，牟永喜通常就拿把椅子坐在门口，并对检察官进行跟踪、盯梢。

　　在核实证人证言中一个细节引起了检察官的注意。调查的绝大部分证人都说，北京案发期间他们在村民张宝军母亲的葬礼上见过牟贵军。但是让检察官感到不解的是这些证人回忆起两年前普通一天的事分毫不差，而当检察官问他们同是两年前的春节他们在做什么时，这些证人却都想不起来了。

　　深夜调查找到突破口

　　按证人高峰的证言，牟贵军离开家去北京前，最后见过的人就是高峰。检察官徐达决定把打开突破口的重点放在高峰身上，在放出要回北京的话后，连夜秘密对重点证人高峰进行突击取证。12

　　在这次取证中，通过大量的说服教育，高峰承认了自己确实是受牟永喜的指使作的虚假证言，并告诉检察官村里其他人的证言也是受牟永喜指使的。就在秘密取证的第二天，牟永喜得知检察官连夜取证这事后，非常恼怒，纠集了二三十名村民将工作了一夜还没休息的检察官堵在了离开村子的路口，质问检察官为什么要秘密进行向证人取证的事，推推搡搡了近两个小时不让检察官走。

　　回京后直奔看守所提审被告人

　　徐达检察官一行返京后，直接驱车去了看守所，讯问被告人牟贵军。检察官装作是一次正常提讯，不经意地问起牟贵军有没有参加过农村的葬礼。牟贵军对检察官说他还是在大概5岁时看过农村的葬礼。20名村民作伪证的事终于真相大白。

　　一中院2002年6月14日一审认定被告人徐海龙、牟贵军分别犯抢劫罪、抢夺罪，依法判处二被告人死刑。

　　今年11月25日，海淀区人民法院一审判决被告人牟永喜、张宝军、高峰犯伪证罪，且属犯罪情节严重，分别判处牟永喜有期徒刑五年，张宝军、高峰有期徒刑四年。12

　　作者：李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