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间道3》又要来了。续集之风在拂过整个夏季和秋季之后,看来还要在冬季继续霸占我们的眼球。全球电影界似乎很容易就在同一件事情上取得了共识———为电影拍续集。这种共识甚至有发展成为一种定律的趋势:某部影片如卖座,则一定要拍续集;续集的票房如还说得过去,则一定拍第三集;以此类推,拍到观众想吐为止。在片商看来,拍续集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由于原影片的成功,至少可以保证一些有强烈好奇心的老观众会再次走进影院,为续集埋单,从而大大降低了市场风险。对商人而言,没有什么比赚取高额利润和降低 市场风险更重要的了。况且,电影史上的确不乏续集片成功的先例。像好莱坞的《星球大战》系列、《教父》系列、《异形》系列,日本的《寅次郎的故事》系列,香港的《英雄本色》系列等等,都曾取得过不错的票房成绩。虽然失败的例子比成功的要多得多,但片商已经认定:做生不如做熟。相对于拍新片的风险,他们更倾向于在续集上赌一把。这种赌博也造成了一种奇怪的现象:只要某部电影具备一丁点儿拍续集的可能性,观众就休想看到一个干净利索的结尾,导演总会或多或少留点尾巴,哪怕是个狗尾。拍不拍续集先另说着,不能打无准备之仗。像《英雄本色》第一集那样,让小马哥早早死掉,以至于第二集不得不尴尬地造出个双胞胎兄弟的错误,片商是不会再犯了。然而,不可忽视的另一个现实是:在艺术性上,续集电影很少有超过原影片的,能够保持水准不降低的都属罕见。《教父》续集或许算一个,但也没能善始善终,第三集公认比前两集差得太多。这种现象看上去有些奇怪,其实也在情理之中。凡是拍续集的,都是原影片已经取得成功的,没人会为一部失败的电影投资拍续集。而一部成功的影片,本身就已在所涉及的题材上进行了相当有深度的挖掘,再提升的空间肯定是有限的。所以在相同的题材上拍续集,即便绞尽脑汁,也很难玩出什么新花样来,于是多数就干脆搞点无聊的噱头蒙混过关。针对这种现象,已故作家王小波曾用过一个比喻———像《镜花缘》里的直肠国人,吃了拉,拉了吃,直到毫无滋味为止。这个比喻有点恶心,但很贴切。相对于拍新片,拍续集无疑省心省力。但电影人或许也该想想:总是一门心思拍续集,想像力和创造力如何体现?没有了想像力和创造力,电影的灵魂还会在吗?而且观众的素质也在提高,一味重复自己,糊弄观众,总有一天观众会不买账。到那时,可就成搬石头砸自己脚了。⑥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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