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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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3年12月26日12:20 华商晨报 | |
2003年,文坛最具争议的人物女有木子美,男有葛红兵。葛红兵,被称为中国第一个美男作家,此次以自传的手法讲述了一名青年教授和他的学生以及多名恋人之间复杂的情欲故事,在读者和评论界引起了强烈反响。 没想到,Onitsuka一把挡住我,对服务员道:“谁说不要,我们喝朗姆酒。” “我以为你不喝酒。”我说。 “我不喝啤酒,不意味着我不喝酒啊。” 一会儿,服务员拿来一瓶RONRICO151。Onitsuka接了,满满地斟了两杯,一口干了其中一杯,指着另一杯说:“这是你的。” 看我毫不犹豫地喝了,她又斟了两杯,和董从文也干了。 接下来,她自斟自饮起来,看她一边抽烟,一边看电视,一边往酒杯里扔柠檬片的样子,竟发现这个女孩原来是非常可爱的。 这个世界上真正喜欢酒,把酒当乐趣的人并不多,大多数男人把自己打扮成酒徒,只是逢场作戏,他们需要借酒装疯、借酒卖傻,酒在他们那里只是人际关系的润滑剂和交际场合的作秀道具,他们哪里真的能品味酒至半酣,遗世独立,宠辱皆忘的悠然意味呢? 我说:“Onitsuka,我们喝吧,喝到地老,喝到天荒,喝到初恋情人梦中出现。看看我们谁先醉吧,看看我们谁先见到我们的初恋情人。” “你知道我的初恋情人是谁吗?”Onitsuka问?“不会是木村拓哉什么的吧?” “啊,不是,老师,是他。”Onitsuka说着指了指电视。 电视里正放平克·弗洛伊德乐队的《墙上的另一块砖》,荧幕上戴夫·吉尔莫正直着嗓子唱:“我不需要教化,我不需要被你控制,老师,你离我远点,你们不过是墙上的一块砖。” “这儿有老师吗?谁是老师?赶快站出来,我要向他请教人生问题。”我问董从文。 “当然有,我的老师在这儿!”董从文搂了搂章静宜,又举了举手里的啤酒杯,“还有这儿,好啦,Onitsuka,吉尔莫那么丑,像白化病人,你还是别喜欢他啦,白种人都是白化病人,还是喜欢我们吧。” “‘我’在日语里怎么说?”我问Onitsuka。 “watasi。” “‘爱’呢?” “ayi。” “‘你’呢?” “anata。” “好吧!Watasiayianata。干杯!”我举起杯子。 Onitsuka咯咯地笑了起来:“日语当中‘我爱你’可不是这么说的!我们说ayisitemasu。” “Watasiayianata,我刚刚发明的爱情表达法,神秘、悠扬,比中文、英文好,Watasiayianata,干杯吧。”我喊道。 不多一会儿,我就飞起来了。 但是,我能记得,付账的时候董从文钱不够,我把皮夹子交给了老板娘,又是老板娘招来出租车,把我们四个人送到我家里,上楼的时候,出租车司机和老板娘好像还陪着上来了。 我记得,Onitsuka,她尽量地舒展着自己的手臂、腿脚和头颅,每一个细微部分都是舒展的,乳房的形状、肋骨的形状、大腿的形状都是飞扬的,仿佛是向天空升腾的羽毛,又仿佛是向大地坠落的叶子。 差不多8点的时候,我被一阵摇晃弄醒了,董从文和Onitsuka正缠绵着,Onitsuka看我醒来,递枝烟在我的嘴里,帮我点上,然后自己也点了一枝,一边抽着,一边迎合着董从文的动作。 我爬起来,到客厅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翻开CD盒,在喜多郎和久保田之间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挑了久保田的BumpinVoyage,放进影碟机。喜多郎、久保田、鬼束千寻、宇多田光,谁更适合Onitsuka? 想到一早起来,没有见到过章静宜,便厨房、书房、浴室找一通,屋子里没有章静宜,她是已经走了呢?还是昨晚压根儿就没有来? 裹着睡衣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这才感到真的已经是深秋了,天原来已经很冷,8点了,外面的太阳依然很淡,像是学校的钢筋混凝土大门,一点儿表情都没有。 从阳台望下去,那个叫Catherine的小女孩就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呆呆的,有十几分钟,一动不动,像一尊雕塑。 她的猫找到了吗?她是不是在等她的猫呢? 这个世界上,似乎每个人都有放不下的东西。小女孩Catherine在我的窗台底下,在高高的水泥台阶上等待她的猫归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