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贫困那扇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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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4年01月14日10:47 新晚报 | |
本报记者刘铁瑛 对大多数学子来说,寒假意味着回家、团圆和短暂的闲适。而23岁的崔伟涛却无暇享受这份惬意。他一如往日地奔波在大街小巷,辗转于家教、推销、临时护理等几份工活儿之间。刺骨的寒风中,一份暖暖的期盼支持着他:打工赚钱,供自己读完大学,供残疾妈妈吃药让她脆弱的生命多延续一天…… 小崔时时被那个令他感动而心碎的记忆袭扰着:来东北农大报到的第二天,母亲背着他卖掉了父亲留下的惟一遗产———甘南老家的土房。2000元卖房钱交上了一年的学费,身高不足1.2米、患严重骨结核佝偻蹒跚的老母却没了安身之地,只能寄宿在农村亲戚家。交完学费那天,小崔面对着家乡的方向撕心裂肺地哭了,他立志“无论多难也要坚持把书念完”,让母亲心安。 入学后的第一份工是“做家教”。尽管已时隔四年,小崔至今想起仍心发酸。“只要给钱就做,除此别无选择”,尽管每晚要坐两个小时公交车去教课,尽管每小时酬劳只有5元钱,小崔心里还是有了“奔头”。 一份工钱“杯水车薪”,小崔又寻找新的岗位———替一个产品在各超市做形象宣传。跑成一家超市给一元钱。小崔像上满发条的机器,骑一台旧自行车奔跑在动力、太平、香坊等各区超市。那个夏天特别闷热,汗水湿透了小崔的背心。路边小摊的矿泉水1.5元一瓶,口干舌燥的他犹豫良久,还是没买———跑一家店才挣一元钱,忍一忍回寝室再喝吧!小崔说,最多时,一天他跑了30家超市。 身体上的苦与累,小崔都能忍。而心灵上的刺痛却令他多少有些“失衡”。那是在一家家教中介求职时,“老板”说要出差,让他帮忙做“登记”。谁知老板走后第二天,十几个自称受骗的人找上门来要小崔退钱,给“老板”打电话“不通”,小崔无奈让同学送来300多元钱分别退给那些人。而“老板”至今没露面。自此,小崔不再自己乱闯,而是通过校方或熟人介绍工作。 别人还没起床的凌晨,小崔已去打扫教室了;别人已经熟睡的深夜,小崔还在宿舍冰冷的走廊里备考。送信、跑广告、卖报纸、做软件———四年里,除了正常上课,小崔拼命地参加各种勤工助学活动,忙时同时兼职四份活儿。 而回想每一次打工经历,有汗水、辛酸,惟独没有沮丧、抱怨和放弃…… 靠勤工俭学,小崔目前已赚了2万多元钱,不仅能供自己读书,每月还能按时给母亲邮去200元生活费和支付常年药费。4年来,他的综合排名始终是班级前十名,并且光荣入党,去年还获得国家一级奖学金。 在生活方式和消费观念愈发现代的校园,小崔除了要承受“贫困”,还要面对特殊境遇下的“尊严”。很多次,学校在提供勤工助学竞聘岗位时,许多家境贫寒的同学将其看作“比穷”,报名后又悄悄地把登记表撤了回去。没有自卑与懦弱,有的是乐观与向上,小崔对“贫困”有着新感悟:贫困不是错。我们无法选择家庭,却可以选择今后的路。我们的生活是贫困的,但精神不能没有追求,“推开贫困那扇窗,就可以看见成功的阳光”。 编后:同样的冬季,不同的企盼———当您满怀温情置办年货、挑选礼物、渴盼全家团圆时刻到来的时候,在我市各大高校,还有数万名同小崔境遇相同的贫困大学生不能回家,为了筹集新学期的学费,奔波在寒冷的街头,寻找一个又一个稳定的打工机会。 他们想用诚实的劳动,自食其力供自己完成学业;他们想通过勤工助学的经历,获取与同龄人之间的“精神平等”。我们在从心底关注、钦佩这一特殊群体的同时,能否伸出援助之手,帮他们跨过这道坎儿,共同托起明天的希望?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