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李干
尽管程藩很不好意思地坚持说自己没事,但坐在记者对面的他,很显然是一身疲惫,看,说话之间,已是哈欠连天。
又是半宿没睡。据他说,半宿没睡的自己一直在琢磨一件很棘手的事,这件棘手之事
让他陷入到了一个两难境地,并且是以堂而皇之的理由陷入的。
就是因为这样一个堂而皇之陷入的两难境地,让程藩这个在省内房地产界混了很多年的人在好长一段时间里都很焦躁不安,而在这之前,在外人的眼里,他一直都属于春风得意一族。
而实际上,程藩自己说,“春风得意”属于别人,自己烦心的事也只有自己知道。他自认为自己是一个农村人通常说的“人穷架儿不倒”一类的人,就是再烦,也是打碎牙往自己肚子里咽,绝不向谁诉苦,也绝不在脸上表现出一丝一毫。
至多,在特别烦心的日子里,自己一个人跑到某一个澡堂里,狠狠地泡上一阵子,而后在包间里很清静地眯着,电话也关掉,一般需要一天。
至于第二天如何绞尽脑汁想办法,那是第二天的事情。
现在,就是程藩最烦心的几天,也就是在澡堂里,记者听程藩述说自己的烦心事,程藩也有让记者替他拿拿主意的意思。
他说,一年前,以建筑商的名义,他中标承建了省城一处很著名的基建项目,之所以著名,是由于这一基建项目不仅是各级关注的重点项目,而且也说是和外方合资的项目,当时说的资金实力雄厚。程藩中标时,还认为绝对会赚到钱,至少会很快收回自己的成本的。
但几个月的时间,形势就急转直下,原本按期付款的项目,变成了垫资到出地面,而后是到三层,而后……
起初他倒也很不在意,认为凭自己多年的履历,足可以摆平其中关节,也认为这属于都很关注进度的工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但谁知这也绝不是哪一个人的事情,也不是说一天两天就可以搞定的,程藩陷入了困顿,特别是在资金捉襟见肘时,他更是恨不得骂娘。
当然,也有领导说,这事绝对没有什么问题,只不过是时间早晚而已。但烦的就是时间,因为在这里面套的都是自己的钱,尽管自己的钱可以不计利息,但那都是自己一点一点挣下的,时间长了变不了现,就是谁也会变疯的。
近一段时间,程藩说,他自己几乎是隔不了几天都会去泡澡堂子的,烦心的事已经使他快要崩溃了。
他也说,自己以前每个月也有那么几天,觉得浑身都不舒畅,但也至多是三到四天,一旦过去,也就恢复原味,神清气爽。而这次,却是这一段时间都不能冰释心里郁结的疙瘩,头发都在日渐稀疏。
他说,前几天,有人找到他说,你作为一个建筑商,现在是拴得动弹不得,这既然是一个大项目,也是多方关注的项目,也可以自己注册一个房地产公司,由建筑商摇身变为开发商如何?
这件事,程藩好生动心,一来是自己目前骑虎难下,这也可视为下一步发展的长远之计,二来变身之后,也可以以此项目抵押贷款,达到盘活的目的。
但对于做了几十年建筑商的程藩来说,此番变身是化蛹为蝶,还是会重陷泥潭,还都不得而知,他急需一个货真价实的定夺方案。
他说,好像是更年期,他这几天就一直在澡堂里,很烦躁,如果再无了断,他会把澡堂泡穿!
您说,程藩该咋办,他该如何度过这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