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新海是一个对自己的外在形象十分看重的人。被抓获后,他一遍遍地整理衣服,衣扣一定要端正,衣角一定要平整。尽管平时他大都睡在公园里、车站前,但衣服稍微一脏,就去住旅店,这样做的目的只有一个:洗洗衣服。
他狂妄地叫嚣“你们不能把全部案子都往我头上堆”,“有证据,我就认。没证据,也别吓唬我”,“我知道DNA是科学,它的准确率不就是99吗?我就是那1!”
当他开始供述自己曾经犯过的罪恶时,脸上始终堆着笑,他把杀人当成追求刺激的载体,把用抢来的钱去嫖娼当成寻求幸福的手段。当民警在讯问的过程中,要求他把所有抢劫、盗窃的犯罪事实交待出来时,杨新海透出一脸的不屑:“那些鸡毛蒜皮的事还说它干啥?”
在杨新海的脑子里,父母的恩情是不可靠的,因为他觉得父母没有尽到教育下一代的责任,没有让自己读完高中,甚至没有钱给儿子娶媳妇;兄弟的感情是靠不住的,因为在他两次被劳教,一次被判刑的过程中,另外的五个兄弟姐妹,连一分钱都没有接济自己;朋友的情意更是不可靠的,那个海誓山盟要嫁给他的姑娘,不是在自己劳教释放后嫁给别人了吗?
他的报复心理十分强烈,他开始杀人是因为两个女人:一个甩了他,一个因拒绝他的侵犯咬掉了他的舌头。他对金钱有一种贪婪的追求,但是却又对分币和角币从心理排斥。有几次,他在入室杀人现场,抢到了几十元的零钱。当他觉得远离危险之后,又毫不痛惜地将它们抛撒到风中。
一次,杨新海嫖娼时,小姐一定要求他戴安全套,这让他觉得是一种侮辱。于是,就要找一种不受“限制”的泄欲方式,这也为他杀人奸尸找到了借口。
他在石家庄杀人又是另一种情况,那是因为他想找“小姐”时,让人家骂他是“放屁”了,于是,四条原本鲜活的生命,被野蛮地剥夺了生活的权利。
有一位民警向他提出这样一个问题:“你怎么看待那些被你杀死的人?”
“我没想过。”这个回答,让人感到彻骨惊怵。
“你觉得他们该死吗?”“我不知道。”
“你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给社会带来了什么影响?”
“社会?什么叫社会?跟我有关系吗?”
“你出狱后,没想过走正道吗?”
“想过,可是谁领我走正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