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被女同事硫酸毁容案开庭 凶手辩称为爱所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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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4年02月07日10:47 东方网-上海青年报 | |
静下来,小范会一遍又一遍回想事情的前因后果,时时回忆自己到底错在哪里。“我们对史宇芳真是处处顾及她在单位的面子,是不是我们当初报告单位会好一点呢。” 但这对善良的年轻人并没有想以牙还牙, 庭审前:开审前一刻受害人离开了法庭 昨天中午12时50分,被毁容新娘的丈夫小范与岳父、岳母一家就早早的来到一中院,而令记者感到惊奇的是,此前一直不愿出庭的被害人沈小姐也在父母的搀扶下出现在了法庭门口。记者发现全身遮得严严的只剩下两个眼睛和嘴巴露在外面的沈小姐,左手上还戴着结婚的戒指。 沈小姐刚进入大厅,早已在法院等候的代理律师复兴所的李小华律师,就走向前来问候沈小姐,安慰沈小姐在开庭时见到嫌犯史宇芳时一定要保持冷静。 一听说要见凶手史宇芳时,沈小姐就立刻变得激动起来:“我不愿意见到史宇芳,我不想看到她那种阴谋得逞得意的嘴脸,如果非得见她的话,我宁愿放弃出庭指证她的机会。” 随后,在李律师与家人苦口婆心的劝导下,沈小姐再次答应出庭,但前提是要史宇芳回避。在得到肯定答复后,沈小姐跟随代理律师进入第4法庭,并坐到了原告席上。 由于此案的广泛社会影响,昨天吸引了本市近10家媒体记者的到庭厅审,原本不大的法庭很快就被挤满。 开庭前一刻,沈小姐还是转身离开了法庭。直到开完庭后,沈小姐才出现。 庭审中:凶手称为爱所为 与沈小姐的“多虑”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嫌犯史宇芳则出人意料地显得冷静得多。她在承认用硫酸泼了沈小姐的事实后,称自己之所以会走到今天这种地步,完全是因为太喜欢小范,根本无法接受小范跟别人结婚的事实,硫酸泼沈小姐,就是要让小范永远记住自己。 在庭审进行到中期后,史宇芳在公诉方的严辞质问下,曾一度情绪激动,并流下眼泪,表示她现在很后悔,很想跟沈小姐说声对不起。但至于经济赔偿方面,她实在无能为力,表示愿意把还在公司未领的一个月工资赔付给沈小姐。至于更多的,只能出狱后再说。 本案存在两大关注点 如何看待被告自首情节 嫌犯代理律师:在庭审中,被告史宇芳的代理律师对于整个事件的过程,他没有提出异议,只是强调史宇芳在案发后,有自首情节,希望法院量刑时予以考虑。 公诉方:公诉人强调了史宇芳选择在沈小姐结婚前两天实施毁容,是一种极其恶劣的犯罪行为。这是史宇芳在十分自私的心理下,做出的一种非常残酷的行为。而对于辩方律师强调的自首情节。公诉人则认为,史宇芳确是自首,但从种种迹象表明,她并没有从内心悔罪,与通常的自首存在差别。 137万元索赔原被告能否协商成功 在昨天的开庭中,沈小姐的代理律师李少华在追究史宇芳民事责任时,提出了包括医药费、护理费和整容费在内的137万元的经济赔偿。 在法官宣布庭审结束,法院将择日宣判后,法官征求了原被告双方家人意见,组织小范与史宇芳的母亲等亲人就民事部分进行了协商。至昨晚7:00,记者得知双方的这次协商未能成功,双方将择日再次协商该案的民事赔偿问题。 本报记者独家采访硫酸毁容案受害者丈夫 漂亮的新娘在婚礼前两天时被人硫酸毁容,这对沈小姐和小范来说毫无疑问是毁灭性的打击。在接受记者采访时,小范异常痛苦地说:“我妻子差点就失去了生活的勇气,而我也几度接近崩溃边缘。” 亲眼目睹妻子的脸变模糊 谈到事发后小范什么时候看到妻子的脸时,虽时隔半年多,小范仍显得异常激动,“她当时就在我怀里,我亲眼看着妻子的脸变得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在从单位赶往瑞金医院的10分钟车程里,浓硫酸的化学反应就在新娘沈小姐的脸上发作,原来稚嫩的皮肤拱起、变色,一侧的耳朵也开始变形。浓硫酸和着水从妻子身上滴落,把小范胸前的衬衫当场烫穿,烂成一个个大洞。 隔离病房里,妻子沈小姐万念俱灰,“我不想活了!”妻子冲着医生说。是小范的一条短消息让病痛中的妻子平静下来,“不管怎样,我总会照顾你的。” 植皮、植皮、再植皮,短短几天,三次植皮大手术,新娘沈小姐的精神明显萎靡下去,整个背部的绝大多数皮肤被切下,补到受伤的脸上,腿上。整整半个月,沈小姐的全身被固定在特制的床上,连翻身也是整张床一起翻过来,“千万不能移动,植上去的皮一起翘就糟了。” 而在外面的新郎小范也尝尽了苦头,每天都在为帮妻子借医疗费而四处奔波。实在没钱了,小范7月里只能把新娘沈小姐接回家里,沈小姐右眼的皮肤开始收缩,右眼晚上睡觉都合不上,小范就每天用金霉素眼药膏把新娘沈小姐的右眼敷上,再用纱布包起来。 “我是她最大的心理安慰” 在外面受了委屈,一向直话直说的小伙子学会了沉默。由于不了解情况,不少单位同事一开始都以为小范与泼硫酸的女同事有感情纠葛,连沈小姐的家人都有这样的怀疑,小范也不为自己多辩解,把委屈藏在心里,整天为沈小姐的病情忙碌着,直到大家知道真相。 “沈小姐是我的第一个女朋友,我们的感情很深。”妻子出院后,不能出门,实在闷了,新娘沈小姐就磕瓜子,把一整袋的瓜子肉磕出来,也不吃。 回家的小范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一向爱打篮球爱运动的小范如今一下班就往家赶,赔妻子打打扑克,说说话,白天闷在家里,妻子沈小姐见到丈夫回来是最高兴的事,话一多就说到11点,有时候白天奔走实在累了,小范强撑着,不让自己睡着。 说说笑笑的时候,妻子沈小姐会时不时的问同一个问题,“现在我都这个样子了,你会不会不要我?”每次小范都会找出妻子康复的一些小进步来安慰妻子。 “事情出了,我用平常心去对待。虽然心里最有数,这是一辈子的事,但我是男人,必须承担起责任,我现在最清楚,我是她最大的心理安慰。”小范向记者提起,自己的父亲也曾因工伤5根胸骨骨折,是母亲默默地照顾全家整整2年。 筹整容费是目前唯一愿望 半年多的艰难日子中两人最开心的是沈小姐通过了最后一门自学大专考试的科目。这也是沈小姐要战胜困难,重新站起来的最好的见证。如今,沈小姐在从刷牙、走路这样的小事开始,一点一点向正常人的生活走着。“总有一天,她会重新坚强起来。”小范信心十足地说。 当记者提到以前几起毁容案的当事人都被判死刑时,小范说,“我们没想过让她死,筹到一笔整容费、帮助妻子整好容是我们目前唯一愿望。” 记者 朱勇 沈轶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