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家亲戚多年不和狠毒大妈活活掐死自己侄女

http://www.sina.com.cn 2004年02月28日17:28 四川在线

　　四川在线消息　为了解决两家多年的仇恨和“贼”的骂名，在荒郊野外，她竟活活掐死自己的侄女。在破案过程中，她出奇地热情，跟着刑警忙前忙后，然而她异常的举动未能挡住刑警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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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堰塘现女尸

　　2003年12月15日，阳光普照，阆中市护垭乡木桥湾村异常平静。

　　村民侯加云趁着冬日的暖阳到坡上去打柴。当他无意中朝斜坡下的堰塘瞥去时，惊见一具女尸正浮在水面。“死人啦!”侯加云像丢了魂似的呼喊顿时让木桥湾村闹开了，人们惶恐不安地传递这一惊人消息。

　　经辨认，女尸是村民席安勇之女席云，今年14岁，现在阆中护垭中心校读初中。只见席云衣着不整，鞋子、手表掉在堰塘边的岩石上，席安勇夫妇已哭得昏天黑地，悲痛欲绝。他们没想到昨天还活蹦乱跳的女儿，今天竟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与此同时，这一案情也飞快地传到了阆中市公安局刑警大队。风平浪静的阆中古城也被震动了，“强奸杀人”的消息不胫而走。阆中市公安局副局长李勇，刑警大队何武率领全体刑警队员立即赶赴现场，成立了专案组。经现场勘查，死者穿着校服，裤子拉链拉开，右脚鞋掉了，内衣整治。经法医检验，死者脖子等处有卡压痕迹，无溺水窒息现象。排出了奸杀、自杀的可能。凶手是谁?专案组开始进行排查走访工作。

　　死者是护垭人，刑警队员以死者家庭为中心，在千佛中学、护垭中心以及邻居亲戚之间等死者经常活动的范围，展开了立体式的调查，排查可疑人员。为了及时查明真相，刑警们临时住在了千佛镇上，每天在千佛镇与护垭木桥湾村之间来往奔波，开展案侦工作。席安勇夫妇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自从女儿被害以后，神情恍惚，泪已流干，他们只能用嘶哑的哀鸣请求刑警抓住凶手，为女儿报仇。村里人也积极配合，希望警察抓到真凶。蹇德英是死者的大妈，更比别人多了几分热心、操心，成天忙着为警察做饭、送水，提到死者，更是难过得不行。

　　反常的大妈

　　然而，警察在走访调查中，许多老百姓都说:“这个人不用找了，不是他大妈蹇德英干的，再没有第二个!”群众的话并没有什么凭据，但刑警们不敢放过蛛丝马迹，开始调查分析蹇德英。

　　蹇德英这个40多岁的女人，看起来特别面善，对侄女的死还怀有深切的哀痛。她热心于帮刑警忙这忙那，跟前跟后，似乎希望刑警早日破案，为侄女报仇。但一条条有关蹇德英的线索汇集到专案组后，刑警发现，蹇德英具有作案时间，作案动机和作案空间，尤其在席云死后这期间，蹇有很多反常的地方。

　　大凡护垭人都有一个习惯，凡是当场天都要赶场。据调查，14日是护垭赶场天，80%以上的人都去赶场了。只有三、四个人没去，这其中就有蹇德英;在作案空间上，蹇德英家离抛尸地点只有100多米，且是蹇的自留坡;据群众反映，蹇德英的丈夫与席安勇系兄弟，由于地界、山坡和赡养父母之琐事，两家长达16年不和，经常骂架。蹇多次在公开场合扬言，要把席安勇家铲草出根，整绝种。除此之外，刑警们在调查中还发现，蹇德英有多处令人不解之处:

　　其一:14日中午1点钟左右，蹇家的狗和席安勇家的狗相互咬得厉害，邻居陈莲英夫妇赶场回来后，蹇德英主动问好，因蹇在村里称王称霸，两家早已没有答话，那天她竟主动问好。

　　其二:在刑警调查她时，她反映:14日早上，席云的母亲把席云痛骂了一顿，二人吵得厉害，是不是想不通去自杀了?然而当天上午，邻居几家人都没有人听到母女俩的吵架声，并有邻居反映，刑警在调查中，一些邻居给刑警做饭吃，待刑警走了后，她竟将这些邻居骂得不敢给刑警做饭。

　　其三:14日下午，席安勇夫妇回家后，发现女儿数学书本还放在桌上，炒的咸菜还没有往饭盒里装，认为女儿忘记东西到学校去了，问了几个邻居，都说没看见。于是二人便休息了，15日早上，蹇主动问席安勇，找到人没有，席答话道:到学校去了。席安勇感觉怎么这么蹊跷，我们两家这么矛盾，我又没告诉她在找席云，她怎么知道我在找席云?

　　其四:据刑警排查，蹇德英说那天到坡上去打了五次柴。现在农村不缺柴烧，蹇弄那么多柴干什么?并且家里也没看见有多少柴。通过信息综合，刑警们感觉蹇的疑点太多，决定将她纳入视线，并与她正面接触。

　　毒大妈下手

　　刑警询问蹇德英，最初只是想从蹇德英那里详细了解一些情况，于是给她讲了一些话，从亲情、友情的角度与她谈心，蹇德英显得从容不迫。然而当刑警的目光与她接触时，她不禁全身哆嗦，颤抖起来，然后一下瘫软在地，并称是自己杀死了席云。

　　蹇德英是巴中人，今年46岁，自小性格倔强，任何事情都要犟出头。所以无论是在家里，还是在外边，能与她和睦相处的人很少。1981年，蹇与原丈夫性格不和而离了婚，后经人撮合，蹇改嫁到护垭与席安效结婚。席安效在村上任会计，家境比较富裕，然而由于家庭琐事，蹇德英夫妇与席安勇夫妇虽是同胞兄弟和妯娌，积怨却很深，虽然两家相距有十几米的距离，但两家经常骂架，尤其是蹇德英脾气暴躁，是那种有仇必报的人。在以前，因为琐事，两家吵骂后，席安勇的房屋莫名着火，并烧死猪、牛和粮食，席安勇事后得知，放火烧房的就是她，毕竟还是亲戚，席安勇夫妇没拿她怎么样。就这样，两家吵吵闹闹过了十几年。没想到终因一句话，蹇竟将扬言变成了现实。

　　12月7日上午(星期天)中午，席云放学回家，正和家里的小狗玩。蹇从席安勇门前过路，小狗就去咬她，蹇于是指桑骂槐道:你这个狗和人一样，从这儿过一百次都要咬，再咬我就把你整绝种!于是就去打狗，狗哇哇大叫，席云上前阻止，并说你那年把房子给我们烧了，我们还没有找你报仇，现在我还没长大，长大后第一个找你报仇。蹇哪忍得下这口气，她骂骂咧咧地从席云面前走过。

　　14日中午12点左右，蹇又经过席云门前到坡上去砍柴。见蹇背着大背兜从门前走过，心细的席云马上意识到。大妈有可能到她家坡上偷柴。因为两家的自留地挨在一起，若蹇对人不满，就喜欢偷东摸西，毁坏财物加以报复。正在做作业的席云于是马上尾随至自留坡上，见蹇正在席云家的坡上砍柴，席云于是大叫起来，说她在偷柴，是贼。还说有人在家都这样，何况没有人在的时候。

　　蹇事后交待说:席云骂蹇德英是贼的时候，她的肺都要气炸了，全身的血似乎都要涌出来。一股恶念在脑海中闪现，“她妈骂我是贼，侄女也说我是贼，弄死她，把她弄死就没有人说我是贼了，还可以气席安勇夫妇一下。”

　　要弄死一个和她高矮相当的女子，也并非易事。蹇到底是一个有算计的人，她压住心中的怒火，笑眯眯地告诉正在骂她的席云说:这儿有个狐狸窝。从小喜欢小动物的席云顿觉好奇，因为狐狸这东西在书上看到过，可在村里从没有听说过。带着巨大的好奇，席云跟在蹇德英的后面，向蹇德英自留坡上走去。脚下枯枝败叶沙沙作响，阳光从树枝间透过，山林中寒气逼人。天真的席云哪知道死的阴影正向她袭来。

　　在一个名叫“尺角田”的坡上，有一个小岩洞，松针厚厚的铺着，蹇停下对席云一指:看，狐狸就在这洞里!当席云探头向洞看的时候，蹇德英突然在后边用手死死掐住席云的脖子，并将她死死压住，席云拼命挣扎，鞋挣脱了，手表摔掉了，裤子的拉丝也挣开了。蹇生怕席云不死，掐压了好久，才放开已开始变硬的尸体。这时，蹇德英顿觉出了一口恶气，还想“这么容易就死了。”之后，她不慌不忙地用打柴的背兜背起尸体，来到自留坡下非常隐蔽的堰塘边，将尸体抛到堰塘里。她又捡起席云挣脱的鞋子和手表，放在堰塘上方的岩石上，造成自杀的假象。然而机关算尽，法网难逃。蹇德英还是落了网。

　　法盲的悲剧

　　案发后，蹇德英既紧张又平静，面对刑警的调查走访，她也能编出谎言，以转移人们的视线。问及她究竟为什么杀人，她只觉得弄死席云，以后再没有人说她是贼了，并且要气气席安勇夫妇。杀人偿命是乡村妇孺都知道的理，而蹇德英却认为只要小心不被人发现，就没事了;就连蹇德英在看守所被刑事拘留后，她竟然向民警提出当时走时忘了拿衣服，等她回家拿几件衣服再来。弄得审讯的刑警哭笑不得。

　　虽然案子的侦破费尽周折，但令刑警们最难以忘记的是:当犯罪嫌疑人蹇德英被抓获时，护垭村民自发地买来鞭炮鸣放，夹道欢送刑警队员。席安勇夫妇及其亲友们以中国老百姓最淳朴的方式———长跪不起，感谢他们为女儿报了仇，为民除了害!

　　发人深省的是像蹇德英这种“土霸王”似的人，为一根树、几株草也要争个输赢，动辄打人骂架，或者引发更为恶劣的伤人、杀人案件。但愿这样的法盲悲剧不再上演!

　　四川农村日报　□张晓东李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