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王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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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里的女儿莱拉

　　时间：近日

　　地点：纽约的一个露天广场上

　　人物：拳王阿里及女儿莱拉·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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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件：身患帕金森重症的老拳王阿里，突然重现青年时的英姿。拳台上，与他两两相望的，竟然是美丽的莱拉·阿里。阿里在最后一秒被女儿击退，眼神中划过深深的讶异。但只一下，他就牵扯起嘴角，骄傲地笑了。

　　释疑：时空交错，父女对决。这只是阿迪达斯最新推出的广告，主题是没有什么不可能。

　　名人的天职，似乎便是夸张自己的戏剧人生。只有一段与常人绝无雷同的经历，才能证明自己的身份特殊。阿里和女儿莱拉·阿里的故事，让人们一次次张开嘴巴——这世界没有什么不可能！

　　阿里：制服盗贼走上拳击路

　　1942年1月17日下午6时30分，美国肯塔基州路易斯维尔的一个黑人区里，已经虚脱的克莱看了一眼刚出生的儿子小卡西亚斯，便沉沉睡去。这个冬天里到来的小家伙是那么瘦小，只有6.15磅重。谁能想到，日后改名阿里的他，会成为20世纪最伟大的体坛巨人。

　　小卡西亚斯人生的转折，在他12岁那年悄然而至。但，让人又一次吃惊的是，将他引上拳击之路的，居然是一辆被偷的自行车。小卡西亚斯和同伴在哥伦比亚会堂丢了车，于是他向一个正在健身房里锻炼的警察马丁报了案，并攥着拳头表达自己的怒气，“若让我发现谁干了这蠢事，看我不把他揍趴下。”马丁开着玩笑抚慰小卡西亚斯的情绪，“那你可得学好拳击。”小卡西亚斯当了真。当时只有89磅重的他，花了3个星期的时间操练拳头，并真把那个大他8岁的偷车贼掀翻在地。

　　很快，小卡西亚斯发现打拳是自己唯一热衷的事。事实上，这也是他唯一的活动。他从此不去上学，也不做工，只是在拳台上消耗自己的能力和时间。“他把自己孤立起来，再没有玩伴。”那个警察马丁成了小卡西亚斯的良师益友。小卡西亚斯的付出收到了立竿见影的回报。获得州际拳赛冠军、全国冠军之后，小卡西亚斯在1960年的罗马奥运会上摘得了金牌。那一年，他不过18岁。

　　此后，他幸运地遇上了经验丰富的教练邓迪，正是后者帮助小卡西亚斯形成了独特的拳击风格称霸世界。“他从不愿意太过贴近自己的对手。他总是在舞蹈般的步伐移动中，完成自己的出拳。再没有人的双腿，比他更有力，更灵活了。”《体育画报》当年对小卡西亚斯的评价，是精准无比的。后来，对于他在拳台上特别的移动方式，人们想出了一个美丽的名字——蝴蝶舞步。

　　小卡西亚斯还有一个绰号：蜇人的蜜蜂。这是一语双关。因为他不仅在拳台上有着极强的攻击力，生活中他也像只蜜蜂“嗡嗡嗡”地口无遮拦。在那个时代，拳手们从不与媒体直接沟通，他们都是通过自己的经纪人表达观点或意愿。独独小卡西亚斯一个，不顾禁忌，甚至还自己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我准备在第八回合击倒他，然后准备睡觉”。他的直来直去，并不被当时的大众所认同。

　　1964年，当他在迈阿密击败利斯顿成为世界重量级拳王后，小卡西亚斯宣布自己皈依伊斯兰教，并被赐名穆罕默德·阿里。但阿里很快为自己的特立独行付出了代价。1967年随着越战的升级，阿里被召入伍。“我决不去打仗，那有违我的宗教信仰。”作为第一个公开反对越战的体育人，阿里激怒了社会各界。他被剥夺了冠军头衔，他的护照被没收，甚至每个州都取消了阿里的拳击执照。他还因为拒绝服役被起诉并判刑5年。在最困难的日子里，阿里不得不去各所大学演讲挣些低廉的酬劳。

　　真正“破茧成蝶”的日子，是1970年。解禁之后重新登上拳台的阿里，真正开始被美国大众所膜拜。“他们的思想在战争之后，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而我对他们来说，也变得容易理解，可以接受了。”这之后，关于阿里的一切，我们都已熟知。身高1.9米的他在1981年，带着三夺世界重量级冠军的荣誉，以及56胜5负，37场击倒对手的战绩，告别拳台。

　　除了彪炳的体育成就，阿里的高尚人格使他成为不仅仅局限竞技范畴内的伟人。职业生涯中头部受到29000多次的重击，患上帕金森综合征的阿里，却更关心他人的幸福。他拖着病体，奔走世界，致力宗教、慈善以及世界维和等工作。“永远不要放弃。我要鼓励所有现在并不如意的人们，终有一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莱拉：继承父亲衣钵我够格

　　“我感觉，我被需要，被这个世界所需要。所以我走上拳台，等待着，被载入史册。”1999年10月，莱拉·阿里走上了女子拳台。“除了美丽，我还将证明我的强悍。”转身对着镜头，莱拉的嫣然一笑让人有刹时的恍惚：如花的女子和血腥的拳击，该是怎样的组合。

　　事实证明，莱拉干得很出色。身高1.77米，体重72公斤的她，身上已经缠绕着3条世界重量级金腰带。“我有伟大姓氏，有过人的天才，所以理所当然地，我必将拥有骄人的成就。”莱拉继承了父亲的自信，她说只有狂妄，才能让对手未战先怯。在总共进行过的16场交锋中，莱拉获得了所有的胜利。“我不能阻止人们时刻把我和父亲相提并论，但至少，他们并不会有机会讥笑父亲有个不够格的女儿继承了衣钵。”

　　和大多数的年轻人一样，26岁的莱拉也是现实的。她并不避讳丰厚的报酬是促动她登上拳台的重要原因。“挨打和出拳，并没有什么太大差别，只要能获得相应的报酬。而且我也很高兴父亲的名望，有时会给我带来好处。”莱拉依旧清晰地记得，自己当年第一战得到了1万法郎的酬金，而通常初出茅庐的拳手只能拿到1千法郎。

　　如今的莱拉，名利双收，一切似乎都是那么的灿烂。于是，那段痛苦的儿时的回忆，也已经慢慢褪色，可以心平气和地和盘托出。那一天，和往常一样，莱拉一个人在房里呆着，父母都不在。这时一个30多岁的男子推门进来从身后搂住莱拉，并毫无人性地奸污了她。让人震惊的是，此人居然是住在同一屋檐下的一个亲戚。“我甚至还没到青春期，就被那个卑鄙的人强暴了两次。我一直在想，我有个拳王父亲，为什么还会发生这样的事？”

　　对于不堪回首的往事，莱拉已经释怀了。但立志做个强势女子，却该是从很小时就有的信念。“只有自己才能保护自己。我现在是世界上最知名，也是最优秀的女战士。当人们走过来告诉我，他们因我受到鼓舞，我是那么激动。做自己想做的，并投入百分百的努力，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父与女：把我当成你的儿子吧

　　当阿里用体面操守，打出了拳台上的至高荣耀；当阿里以广博胸襟，成为正义的化身为疾苦大众奔走时，人们大概忘了，他也不过是个男人。这个叫阿里的男人，结了4次婚，有着7个女儿和2个儿子。

　　莱拉的母亲维罗尼卡不是陪伴阿里时间最长的伴侣。事实上，这个令阿里打破“不与白人女子约会”原则的啦啦队队长，只与拳王携手7年。

　　还未与第二任妻子贝琳达分手，阿里便结识了维罗尼卡。每每有人问起拳王随行队伍中的神秘姑娘是谁，阿里总是用“孩子的保姆”来搪塞。他还带着维罗尼卡前往菲律宾，并双双出席马科斯总统及夫人的晚宴。当总统误认为阿里携妻同来时，阿里并没有否认。这条消息被美国《新闻周刊》公之于众。贝琳达闻讯后立即赶去了菲律宾，却在到达3个小时后登上了回程的飞机。留给阿里的，只有离婚协议书和脸上的抓痕。与维罗尼亚如愿结婚后，阿里却发现激情不再。“母亲，并不是最得父亲欢心的一任妻子。而我，也从来不是最得宠的孩子。”

　　但莱拉，却是与阿里最为相似的。她倔强，她不理世俗、桀骜不驯。“小时候我常常一个人跑出我们豪华的住宅，到黑人平民窟去玩。可是他们都冲着我扔石子，不愿意和我一起玩。”长大了，她又不顾众人反对，一定要走拳击这条路。“父亲其实很有点大男人主义。他甚至见不得我穿运动短裤和胸衣。”所以当莱拉在初涉拳台前的一周，跑到父亲处要求得到他的祝福时，阿里的回答是“你疯了？”

　　但莱拉的坚持，换来了阿里的妥协。现在阿里常常看女儿打拳，“她那双充满渴望的眼睛，活脱脱似当年的我。”父亲还把世人给自己的最高评价“闪躲如蝴蝶，攻击如蜜蜂”转送给女儿。如今莱拉与阿里的关系，反倒比年少时更亲近了。这让她异常欣喜。“没有哪个孩子，不希望得到父母的重视。”莱拉的记忆里，父亲就是与冷冰冰的奖杯联系在一起。“每次我去他的陈列室，他都不在。只有各式各样的奖杯在那里，没有表情。”而莱拉最讨厌的，就是父亲的书房。“那儿很宽敞，有壁炉，还有大电视。可是那间房里，总有些奇奇怪怪的人在里面。顾问，朋友，或者追随者，整天都占用我的父亲。”小时候，除了感恩节那天之外，莱拉很难和父母坐下来吃顿团圆饭。“现在，只要有空，我总会多抽空去看看他。他身体不好，不能总出门。可又爱热闹，所以就得有人陪他说说话。”

　　在和莱拉的母亲离婚后，阿里又认识了还在读中学的朗尼，并资助她念完了大学。聪慧的朗尼日后还获得了加里福尼亚大学市场方向的MBA学位。自从和阿里结婚以后，朗尼便协助丈夫打理财务。在过去12年里，她成了阿里所有产业的共同管理者。而两人还不断投入了数以百万美元计的资金，资助帕金森症研究所，希望能够早日找到根治方法。

　　对于父亲的四次婚姻，莱拉并不在意。“一开始，在我还很小的时候，他就领着我去见比我大不了多少的朗尼，感觉有些怪怪的。不过现在想想也没什么，只要他觉得高兴就好。”莱拉一直知道，其实父亲很希望自己的两个儿子中能有人继承他的事业，“但他俩毫无兴趣。别说什么不可能了，现在，我就是爸爸那个未曾有过的儿子。”

　　本报记者华心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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