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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任村支书的企业梦

http://www.sina.com.cn 2004年03月17日07:26 三秦都市报

  成功和失败肯定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除去不懂事的孩子和年迈失语的老人,恐怕这是沧桑世间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搞错的一件事情。可有些时候,它们之间似乎非常模糊,模糊得让人吃惊,以至于对其的评判只能凭个人的内心感受和外界的客观审视来加以衡量。对有些人来说,有些事明明成功了,却有人认为那是一种刻骨铭心的失败。有些事明明失败了,而且败的惨不忍睹,可偏偏有人认为你成功了。对于五曲湾村现任的村支书李爱虎来讲,他的遭遇显然属于后者。多年的辛劳奔波之后,李爱虎心中最怕的就是别人有意无意间提及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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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村办砖厂那档子让他和他的前任内疚不已的事儿。虽然那件事已经过去好几年了,但在他的心里却十分明显地留下了太多太多的可能影响他整个一生的痕迹,郁结成一块又一块满含屈辱和心酸的痂痕,深埋在心底,不愿被任何人提起。

  因而,当几年后的2004年的初春,在五曲湾村那明显带有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建筑痕迹的村委会办公室里,当我们见到这位四十出头的村支书并试图把话题向有关砖厂的方面引导时,这位村支书显然有一种本能的窘迫和戒备。面对记者,李爱虎红着脸说:“把人都丢光了,前后两个大活人都没给大伙儿把这事办成,咋还有脸给人说哩。”说这话时,这位地道的关中汉子眼神里分明有一种难言的酸楚和深深的遗憾。我知道,我们的话题触到了他的痛处。

  在一个阳光都有些透亮的午后,经我们再三要求,在距那棵荫庇一方的白皮巨松百米之遥的老支书梁忠家的小院里,伴着村子里高音喇叭回旋不绝的高亢秦腔,我们和两位村支书开始了让五曲湾三百余口乡亲至今都难以割舍的心结解读,开始了一次沉重而伤感的心灵对话。同时也打开了一个关中农村企业之梦从构想到艰难奔波、再到梦想破灭的坎坷过程。

  听来的致富消息

  “如果那个砖厂办起来的话,咱五曲湾绝对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出于对我们的礼貌,从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就担任村支书的老支书梁忠首先打破了空气的凝重,但从其语气里我们分明感受到他和现任支书李爱虎一样,内心深处隐藏着一种深深的隐痛和遗憾。

  为了叙述方便,让我们把时光倒回到上个世纪末的1997年。老支书特意告诉我们,萌生办村办企业的念头来源于平原地区一个私人老板的考察,和今天一样,这个故事也发生在春天。

  那一年初春,时任村支书的梁忠和当时担任村主任的李爱虎在一个很偶然的机会听到一个让他们震惊的消息,本县平原地区的一位私人砖厂的老板正在此地寻找土源,并准备在当地投资建一个砖厂。经过对周边各地土源的取样检测,厂址初步就定在五曲湾一带。

  由于常年身处乡村,再加上地理条件的限制,对于外面世界的发展和变化,这些典型的关中农民们显然缺少了解。但对于本村周边的环境和村子里的一草一木,两位村官就是闭上眼睛也能说的清清楚楚,特别是对于二十世纪九十年代末农村兴起的建房热而带动的砖瓦市场的空前火爆,他们多少也有耳闻。照李爱虎的话说,只要每天在穿村而过的公路边站一站,数一数来来往往、拉砖送瓦的车辆,瞅一瞅那些南来北往的车辆的车牌,聋子、瞎子都能感觉到砖瓦市场有多红火。

  为了得到更详细的细节和本村土源的具体情况,梁忠和李爱虎一边四处打探那位外来老板的动向,一边偷偷在别人已经选过土样的地方再取土样并送有关单位进行土质检测。按老支书梁忠的话说,一切都在悄悄地进行着。

  这些朴实善良的农民们可能沉积了太久太久的企盼和对富裕的梦想,背负了太多太多的贫困和对美好生活的渴望,他们用今天看来有些原始、甚至有些冲动的行为抓住这次机会同命运做着有些悲壮的抗争。尽管这种抗争有时显得有些诡秘和可笑,但那种认真的、科学的态度和造福一方的真诚令我们为之动容。

  反馈的消息是令人振奋的,土样检测的报告证明,在五曲湾向北包括相邻的麟游及甘肃灵台一带方圆近百公里的广大范围内,惟有五曲湾一处的土质适合加工砖瓦。捧着这份报告,梁忠和李爱虎兴奋的几乎跳了起来。有关砖厂筹建的相关事宜也立刻成了整个五曲湾村的头等要务,给上级打报告,派人外出考察,联系制砖设备,一切都紧锣密鼓地转了起来。而关于村子里要办砖瓦厂的消息也由地下转入公开。村民们一边密切关注着一切与砖瓦厂有关的消息一边向过往的司机们发出“少跑点冤枉路,过两天到咱五曲湾来拉砖”的盛情邀请。

  祖祖辈辈以农耕、放牧为生的庄稼人用他们特有的厚道和真诚,细心呵护着那点刚刚在心底燃起的企盼,即使在同路过的外乡人礼节性的招呼中也没有忘记为他们的梦想做着最原始、但最有效的广告宣传。

  老支书梁忠扳着手指头给记者算了这样一笔账:以他们的设想,办一个中型砖瓦厂总共需要二十余万元的资金投入,不算目前砖瓦涨价的价格,按照当年当地砖瓦的售价计算,仅仅一年时间就可收回全部投资。除去包括员工工资在内的所有成本,每年就可以带来近二十五万元的纯利,而且给客户节省大量的运费。按照1997年当地平原地区人均800元的收入和五曲湾本村人均600元的收入来计算,仅此一项,五曲湾300余口人均就可增加800余元。不仅如此,这个砖瓦厂还可以安排全村当年百分之四十多的闲散劳动力,为没有门路的本村村民提供近百个就业机会。

  “你说说,这样的机会和地理优势咱不傻不呆的能白白放过吗?”老支书算完账后突然向记者问道。

  我紧盯着眼前这位满面沧桑的花甲老者不知该怎样作答,耳际惟有村子里高音喇叭传来的婉转秦腔将耳膜震得隐隐作痛。

  大酒店外的期待

  按照项目申报的有关规定,任何一个项目从审批到立项都有一个严格的程序,从对申报项目的可行性分析到对法人资格的确定,从对资金的审验到对企业条码的登记及执照的颁发,任何一个环节的疏忽都有可能带来十分严重的后果。而我们这些农民兄弟们却以他们骨子里固有的那份聪慧和执着开始了长达半年之久、往来于各个职能部门之间的漫长奔波。

  在今天看来,应该说当地有关部门的工作是非常积极的,在有关领导的多方关注下,几乎每一个环节都是一路绿灯。但随着各项工作的进一步开展,砖瓦厂预算的20余万元资金缺口不可避免地提上了议事日程。按五曲湾1997年500到600元的人均收入来看,一下子筹集20余万元资金根本就不可能,眼下惟一的办法只有一条——贷款。这些常年“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村官们侍弄起庄稼来无疑是一把好手,可对于这亟需的20余万元贷款的具体操作细节,梁忠和李爱虎一无所知。

  缘于同恶劣的生存环境多年抗争的长期积累,五曲湾的村干部们用农民特有的那种坚韧开始了跑银行、找贷款的另外一条完全陌生的和各色人物打交道的特殊里程。任何人都不能否认我们都是农民的后代这一事实,但任何人都得承认,对于农民我们缺少最起码的平等和尊重。梁忠和李爱虎正是在碰了几次冷脸之后开始了一次只有饱受贫困的农民才想得出的艰难公关。

  现任村支书的李爱虎给记者讲述了他和老支书亲身经历的一件令他们难堪的事。

  那件事情发生在那年的四五月间,为了给村子里搞到这笔举足轻重的贷款,在多次和一家金融单位磋商无果的情况下他和老支书梁忠产生了酒席公关的想法。考虑到自己有求于人,且身份卑微,两人特意请县乡两级主管单位的领导出面代为做东。看着一行人前呼后拥地走进全县最豪华的酒店后,梁忠和李爱虎一颗悬在嗓子眼的心才落到肚子里。在酒店对面一家小饭馆里两人各自要了一碗面条草草填饱了肚子。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或许由于连日奔波的劳累,直到两个人趴在小饭馆的餐桌上打起了瞌睡时,代他们请客的领导陪着那家金融单位的一干人等才打着饱嗝、高高兴兴地踱出了酒店。隔着小饭馆那满是污垢的窗玻璃,目送那些头头脑脑们的小车一辆辆绝尘而去,梁忠告诉记者,当时他最大的愿望就是找个地方美美的睡一觉。

  为了稳妥起见,两位村干部四处打听到了那家金融单位领导的具体住址,又做贼似的侦查了一番后在县城东关一家私人小旅馆里安顿了下来。第二天傍晚,两个人用身上仅有的百十块钱买了些烟酒,直奔那位领导的家。“你可能体会不到那种求人办事时的难受劲儿,我活了六十多岁了,从来没给谁送过礼。可咱五曲湾缺钱,没钱咱拿什么办这个砖厂啊。尽管心里一百二十个不愿意,但这礼还得硬着头皮给人家送啊!谁让咱有求于人家哩。”提及这段往事,老支书心中仍淤积着满腹怨气。不知是造化弄人还是老天有意为难这两位来自贫困农村的朴实农民,从下午六时到晚上九点多钟,这户位于该单位家属院二楼的居所始终铁将军把门。两个人将困倦的身体斜倚在房门前的墙壁上,用那份固有的虔诚和无需掩饰的形体语言准确地向人们展示着他们的执着和决心。大约晚上十时许,这位寄托了整个五曲湾三百余口村民希望的领导终于出现在楼梯口。

  在礼节性的客气之后,这位同样也是农民后代的领导给两个人撂下一句话:你们先办其它手续,贷款的事我们再报上级研究研究,等消息吧。

  几个小时的等待终于有了一个面对面的答复,考虑到前一天的酒席公关和县乡各级领导的努力,两个人连门都没进,连声道谢后返回了栖身的小旅店。“如果不是身上寒碜,别说晚上没班车,就是租车我们也得赶回五曲湾。”一直坐在旁边低着头抽烟的李爱虎在老支书讲到这里时冷不丁地插了一句。我注意到他说这话时的脸色已有些铁青。

  次日一大早,两个人搭上了路过五曲湾的第一趟班车,伴着尚未散去的晨雾赶回了村子。拿着工商部门颁发的营业执照和已登记的法人资格证,捧着由公安机关备案审批后刻制的大红印章,梁忠和李爱虎以砖瓦厂的名义在本村开始招兵买马,并在别人的指导下和部分村民签订了“劳动用工合同”。

  一夜之间,有关五曲湾砖瓦厂即将上马的消息顷刻之间在方圆近百公里的范围内传了开来,常年在这条省道上奔走的司机们在五曲湾歇脚打尖时总忘不了关切地问一句:你们的砖瓦厂啥时能开张?而村民的回答总是快了,快了。在这些老实厚道的农民眼里,五曲湾能悄无声息地产生办砖瓦厂的想法本身就是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情,人们在津津乐道地议论着老几辈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的同时,也对五曲湾的村官们发出由衷的赞叹。

  一切似乎水到渠成。用李爱虎的话说是“万事俱备,只欠贷款”了。

  可后来的结果完全出乎他们的预料,那位领导的一句“研究研究”从此再没有了下文,梁忠和李爱虎曾无数次各方奔走、四处求助,但得到的答复不是再等一等,就是还要研究研究。而这一等就是整整八个年头。也就是在这八年的等待中,当年的主要当事人之一的老支书梁忠退了下来,而另一个还在做着这个萦绕于心、挥之不去的砖厂梦。也正是这八年,外面的世界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而五曲湾的父老乡亲们依然苦守着那一方至今仍未得到开发利用的沃土,苦守着那一方困苦的清贫。

  “不怕你笑话,费了那么大的劲最终落了个这结果,我俩都觉得没脸见村里人。”李爱虎说这话时脸上分明写满了一种无奈的失落和对乡亲们的深深愧疚。老支书梁忠则一言不发埋头整理着那千辛万苦跑下来的有关砖厂的各种证件和批文,这些八年前理应发挥作用的东西伴随着一个梦想的破灭而自动失去了其自身的价值,变成了一张张盖满公章,花花绿绿的废纸。但老支书仍十分爱惜地将这些东西收在一个透明的塑料袋内,从而使得时隔八年仍显得纤尘不染,鲜艳得同新的一样。透过那白色的塑料袋,那几枚突起的鲜红企业印章显得尤为刺眼。

  可能这些东西刺痛了两位当事者内心埋藏多年的隐痛,老支书梁忠和现任支书李爱虎默默地盯着这些放在桌面上的物品一言不发。屋子里的空气沉重极了,也压抑极了。似乎每一次呼吸都有可能触及各自本已十分脆弱的感情神经,因而,老支书仰着头目光满无目的地盯着让岁月之手涂得发黑的天花板,新支书低着头狠狠地抽着闷烟,我轻轻地合上采访本,独自沉浸在小屋外高音喇叭播放的震耳秦腔之中,李爱琴《周仁回府》中的经典唱段“夜逃”那如泣如诉的哭音慢板在小村上空久久回荡,显得苍凉而悲怆。

  李爱虎的三份账单

  告别了老支书梁忠,在村委会的办公室,我很意外地见到了几张从小学生作业本上撕下来已明显开始泛黄的纸片,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人名数字及开支项目。向李爱虎询问后才知道,这几张纸片就是当年给砖厂跑贷款、跑设备去外地考察请客送礼的总账,中午给我们整理资料时翻了出来,考虑到对我们可能有用,所以就搁在了办公桌上。在征得李爱虎同意后,我将该账单全文抄录如下:(为阅读方便,我们按时间顺序及种类予以编号)

  第一份账单:1997年4月10日去县城办砖厂花费记录。

  主要记录:车费(往):10.50元;下去车费审计局:200.00元;照相:12.00元;车费(返):15.00元;上来车费:买烟:三盒(软猴)12.00元;早点:8.40元;

  1997年4月11日去县城花费:

  主要记录:下去车费:6.00元;软猴烟:20.00元;上来车费:20.00元;吃饭:21.00元。

  第二份账单:1997年4月14—15日。

  主要记录:买烟:(两盒)10元;车费:5.00元;吃饭:17.00元;买烟:5.00元;吃饭:19.00元;买烟:两盒(软猴)16.00元;买烟:三盒(硬猴)18.00元;照相:两回12.00元;吃饭:14.00元;坐车:2.00元;买烟:12.00元;买烟:2.00元;坐车:1.40元;坐车:5.00元;买烟:(一条)40.00元;坐车:2.00元;坐车:3.00元;租车:20.00元;买烟:(一盒)4.00元;车费:平均车费25.00元。

  在两张合计533.30元的账单总开支中,我们注意到其中最大的一笔开支应是4月10日审计局的200.00元,几乎占去了总额的百分之四十,而其中开支最为频繁的当属买烟一项,在两张账单所显示的10、11、14、15四日内,此项开支共计139.00元,占去了总开支近百分之三十的份额,另一项主要开支就是车费了,四日统计共89.90元。

  我一边看账单,一边问正在一旁忙碌的李爱虎,你的烟瘾可不小啊,李爱虎苦笑着回答道:“我的烟瘾是挺大的,可这账单上那些烟咱也抽不起啊!”

  如果说前两张账单只是记录了某一个时间段的具体开支,那么,我有理由相信,这第三张关于砖瓦厂总支出的账单所提供给我们的信息委实让人触目惊心。

  账单编号为第三号:

  1、去眉县等地共花费507.10元(500.00元村款);2、去灵台考察砖瓦市场151.00元(400.00元借王乡长);3、4月10日花费414.30元(250.00元借天均);4、4月11日花费412.00元(120.00元借改瑞);5、4月14—15日的花费565.70元(300.00元借梁忠);6、4月17—18日的花费1474.10元(500.00元借文利);7、4月19日花费109.00元(300.00元借爱虎);8、4月23日花费145.60元;9、4月25日花费36.90元(100.00元借德雄);10、4月28—29日花费147.50元(100.00元借向荣);11、4月30日花费418.204元;12、5月5日—7日花费165.00元(127.00元借食堂)

  合计:4035.90元(其中含贷款2000.00元)

  从这张账单上我们不难看出,在围绕砖瓦厂奔走的整个过程中,五曲湾的父老乡亲们是依靠着大家的力量,用满腔的赤诚和外面世界的潜规则做着不懈的抗争。我们不难注意到,在这份总额为4035.90元的支出总账中,除去500.00元的村付款项外,其余所发生的费用均为借款。这其中包括两位当事人在内、共计8人次共向该项目捐出了总计2697.00元的血汗钱,而当年五曲湾的人均年收入仅有五六百元。

  数字是枯燥的,但枯燥的数字最能直接而准确地说明问题。一边是人均每年增加800元收入的恢宏计划,一边却是希望破灭后债台高筑的无情亏空。我不知道现任村支书的李爱虎将如何处理至今已在账上挂了整整8年的这笔借款,但我却强烈地意识到,人均增加800元的年收入对五曲湾三百余村民的真正含义。

  尾 声

  离开村委会办公室,在李爱虎的陪同下,我们来到了距村委会不远的那块被检测为最适合制造砖瓦、同时也是五曲湾放飞梦想的地方。抬眼望去,一座百余米高的土崖,静静地矗立在公路西侧一个相对平坦的弯道处,如一位正在劳作的关中老农,用他有力的背脊在天空烙下一道优美的弧线,显得倔强而又执着。踱上崖头,极目远眺,不远处的白皮巨松在夕阳余辉的照射下,更增加了一道迷人的光环,几个学童正无忧无虑地在树下做着游戏。我无暇顾及这幅如诗如画般的美景,却拦下了一辆满载砖瓦、挂着甘肃牌照的货车,和司机聊了起来。

  我问:“师傅,知道五曲湾办砖厂的事吗?”

  司机答:“咋能不知道,吵吵了好几年,后来怎么没音了?”

  我又问:“如果砖厂办起来,你来这拉砖吗﹖”

  司机答:“看这兄弟说的,咱干啥都得算账么。这里要真有个砖厂,方便了不说,光一年省下来的油钱就能娶半个媳妇。兄弟,你给透个准信,咱啥时能来这拉砖?”

  我无言以对,李支书无言以对,整个五曲湾无言以对。

  远处,群山如黛,残阳如血。

  近处,阡陌含碧,炊烟袅袅。

  五曲湾上空的秦腔吼得正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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