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花女自称15岁

　　3月7日下午，从省会火车站地道桥至东购西侧，记者发现了10几个卖花的孩子。“我认识你，前几天我和女朋友从这儿过，你让我买花我没买。你今年多大了？”记者和卖花女孩芹芹搭上了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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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15岁了，三年前就跟妈妈一起来石家庄了，我爸在家耕田。”

　　“那你不上学了？”

　　“不上了。”

　　“跟你一起卖花的总共有多少人？谁是你们的老板？”记者继续和芹芹搭话。

　　“什么老板不老板的，就我和妹妹。花是我妈从花店进的。”

　　“你一天能卖几枝花？”

　　“有时候多有时候少，昨天卖了6枝。今天还没有开张呢。”

　　“你们住在哪儿？”

　　“你老跟着我干吗？我不告诉你，买枝花吧，买花我就告诉你。”

　　在记者和芹芹搭话的过程中，芹芹的戒心一直很强，她不愿和记者说太多话，并且说记者妨碍她卖花。

　　卖不出去花要回家

　　3月9日下午6时，记者在东购附近又找到了卖花女芹芹。记者从旧书摊上买回来的几本故事书，消除了芹芹和记者之间的部分戒心，已知道记者身份的芹芹允许记者近距离跟着她卖花。

　　“听说你们卖花的都分帮派，什么安徽帮、河南帮，还有帮主？”

　　“哪有什么帮主呀，不过在火车站、东购、影乐宫卖花的都是我们安徽的，我都认识。在长安公园和人民广场那边卖花的都是河南人。”

　　晚上9时之后，芹芹、云云，还有其他7个卖花的孩子一起搭伴徒步回家。在回家的路上，芹芹打开了话匣子。

　　“再过一段时间，我们就回安徽老家了。”

　　“什么时候回来？”

　　“再也不回来了。”

　　“为什么不回来了？”

　　“挣不到钱，而且现在管得严，卖花整天被人到处追赶。”从晚上7点至9点，芹芹确实没有卖出一枝花。

　　“那你回家之后，还上学吗？”

　　“不上了，我妈说，准备让我学做衣服。”

　　卖花女没有幕后老板

　　晚上9时30分左右，芹芹把记者带到了她在石家庄的家———永安街附近，芹芹的妈妈是个40多岁的中年妇女，穿着很一般。小饭桌上，放着一袋馒头和一袋咸菜，墙角有一个蜂窝煤炉子，火上煮了一锅玉米面粥。记者的到访让芹芹的妈妈有些意外和惶恐。

　　“你们以为我是什么卖花的大老板吧，以为几个孩子都是我租来的对吗？让你们失望了，三个孩子都是我亲生的。”说着，芹芹的母亲拿出了芹芹和云云的身份证：贺国芹、贺国云，1986年出生。

　　“不好意思我骗了你，我和妹妹已经是18岁了。”芹芹说话的时候有些害羞。芹芹的真实年龄让记者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她俩看起来不过十二三岁。

　　“住在附近的还有很多安徽老乡，由于孩子们都在一起卖花，大人们也都认识。真的没有像你们想的那样的卖花老板，卖花的孩子都是带着的大人亲生的。”

　　记者正在采访的时候，永安街的居委会主任和房东一起出现了，他们证实芹芹一家已经办理了暂住证，芹芹的妈妈靠摆地摊挣点小钱，确实不是什么控制一帮孩子卖花的大老板。“原来母女三人就挤在一张床上，最近芹芹的弟弟来了，我才给他们找了个床垫子。”

　　因为许多媒体报道过卖花女孩都是被成年人控制着。记者是带着能够看到内幕的想法，追踪采访芹芹的，但是三天来记者亲眼看到的事实，使最初的想法烟消云散。

　　本报记者：赵永兵；实习生：江哲、王跃先、陈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