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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州女孩40万征婚救母 母亲:女儿幸福最重要

http://www.sina.com.cn 2004年03月28日17:33 名城早报

  本报记者 贾玲

  3月16日,又一个忙碌的星期二。下午12点多,本报《都市男女》版责任编辑袁利的电子邮箱里一封新到的邮件在闪烁,主题是“非主流话题之外的故事”,来自一个陌生的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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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利的鼠标一点,就此点开了一封内容令人震惊的特殊的征婚启事——一个苏州女孩要征婚救母,对对方的要求只有一个--能提供40万人民币……

  袁利:你好!

  给你写信,犹豫再三,真不知如何开口。一是我的事已偏离你们的话题太远;二是怕自己的拙笔不能完全写清整个事。还是开门见山吧,我想“征婚”,希望不会太唐突!

  我是一个苏州女孩,今年27岁,面容清秀,1.60米,因家庭变故欲找一男,希对方能为女方提供现金40万元人民币。

  不要惊讶,以为这个女的大概想钱想疯了!!确实这种条件有点荒唐,也不实际。所以,我只抱30%的希望试试看,另外70%就权当想赚读者一点眼泪吧!

  像我这样的年龄而未婚者应该算是个大龄青年吧?没结婚是有缘故的。在我刚毕业那会儿有个男朋友。我很爱他,以为自己会和他有将来。苦恋2年终是分手了,没有任何理由,他离开了我。

  我以为自己这辈子最大的悲伤会止于这段感情。可去年,我们家发生了一件大事。我妈病了,被确诊为白血病。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和妹妹抱在一起哭了很久,不知该怎么办了。妈妈反而异常平静地说:“你们都长大了,我很放心,只是妈以后不能再陪你们了,你们姐俩可要好好的呀!”

  妈妈对待自己病情的坦然反而使我更加自责,我痛恨自己以前没能好好照顾妈妈,甚至忽略了她,也暗自发誓一定要治好妈妈的病,希望这是我能够做到的!

  转眼大半年过去了,妈的病治了大半年,一直未见好转。过年之前,妈的病突然恶化了,并紧急送到医院进行大化疗。后来通过价格不菲的治疗总算是缓解了过来,可医生说缓解是暂时的,病变是早晚的事,我妈只有半年的时间了。除非做骨髓移植才有可能彻底根治,用我半相合的干细胞也是可以的,可一次手术得40万元人民币!

  听了医生的话,我就哭了:我到哪里去找40万?!医生知道我们家没有这个经济能力,劝我:“你尽力就够了……”医生是善意的,亲戚朋友的宽慰也是真心的,可他们不能体会将失去亲人的撕心裂肺!“幽幽寸草心,报得三春晖”的道理我明白,更何况如果为钱而放弃治疗,我会抱憾终生,也永远无法原谅自己!

  再过些日子妹妹就要出嫁了,这多少给家里带来些喜庆。妹夫很疼她的,有时看到妹妹幸福的笑容我都替她高兴,也不想因家里的事再打搅她的幸福。她还小,还很单纯。爸爸也明显老了,力不从心了。如果可以就让我来独自面对吧!可未来的路在哪里?没有钱就不能治病,不治病就等于放弃生命……我不能再想下去也不敢再想下去……或许通过征婚得到40万手术费,我妈就有救了,由此我想到了给你写这封特殊的信!

  我知道感动读者之前必须先要感动你。原谅我不知所衷的平白陈述,可能经历太多不幸,早已褪尽少女的浪漫和矜持,也无暇顾及用些凄美的句子来渲染氛围,只能用这最直白的“征婚”方式来告诉你我目前最想要做的事——我需要40万!

  很希望你能看到此信,并能有一个沟通,谢谢!

  需要帮助的人:苏玫

  真情告白 婚姻是我唯一的赌注

  3月20日的下午2点,天气一如既往的清冷。清明前的苏州是个飘雨的季节,和苏玫约定的地点在观前地区西部飙歌城的地下茶馆见面,于是记者第一次知道,苏州还有这样一家茶馆。茶馆里的客人很少,灯光昏暗,却很适合像这样的一次带着私密性质的谈话。

  苏玫先到的,一身黑色的外套、乳白色的套头毛衫、简单的牛仔裤,坐在正对门的座位上——正如她自己所说的那样,隽秀。

  茶馆的服务员建议我们坐包厢,苏玫犹豫了一下,还是接受了。苏玫带着她的故事与满腹疑团的记者花了近五个小时进行了一次长谈。

  “出卖”自己是不得已

  记者:从某种意义上说,你这样用自己的婚姻去换取40万元钱,就是一种“出卖”婚姻的行为。家人生病是天灾人祸,你何必要让自己付出这样的代价呢?

  苏玫:妈妈生病以后,我一直处于深深的内疚中。妈妈一直希望我招上门女婿,虽然我一直不同意,也一直没有再找男朋友,可妈妈还是坚持给我造了楼。如果我早点结婚的话,也能多一个人想办法。妈妈现在最大的遗憾就是没看到我结婚,我不知道还会不会有那一天。现在妈妈看病的钱基本上都是妹妹的钱,我觉得很惭愧,工作这么多年了,一点钱都没存下。

  我已经考虑了很长时间了,一时间,我实在找不到别的办法。

  记者:40万虽然巨大,但并非遥不可及,有没有想过去借或者贷款呢?

  苏玫:(苦笑)。我也想过去借,可是,亲戚朋友过得不好的也没有钱可以借,过得好的也不会借给我的。我也试过,还没等我开口,他们就开始向我诉苦,说得比我们家还要苦。这种钱借了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还上,谁还肯借给你呢?有些亲戚还说,即使借的话也是我借的,不是我妈借的。

  至于贷款,我拿什么做抵押呢?我们只剩家里的房子了,又不能抵押。

  记者:现在有一些女孩为了赚钱,会采取很多非常的途径,你有没有过这样的想法呢?

  苏玫:我想过去做台,但是,坐台在短时间内也赚不了40万呀。我没有时间,我妈的病更等不及。

  记者:很多人会选择通过社会捐助的方式寻求帮助,你为什么不考虑?

  苏玫:医生也这么建议过我,但是,我想过了,现在社会上这么多人要别人捐助,我妈已经50多岁了,人家捐钱也只会给那些小孩子或者学生捐的,不会把钱给像我妈这样对社会已经没有什么价值的人的。再说,要靠社会捐助取得40万那得花上多少时间啊,我妈妈已经等不起了。

  对爱情失去信心

  记者:你的征婚,除了对对方有经济上的这一条要求之外,就没有别的要求了吗?你对你未来的爱情婚姻就没有任何憧憬了?

  苏玫:我和从前的男朋友那么好的感情,他都可以说走就走了,一点都不负责任。有感情的人结婚也有可能离婚,也会在外面有情人,而很多结婚前根本没感情、甚至是没见过面的人不也能过得很好吗?早年的爱情如此纯洁,但可以毫无理由地结束,而我们以前的先结婚再恋爱的却未必比现在的夫妻更不幸福。

  记者:妈妈没生病之前,你对自己的婚姻有什么打算?

  苏玫:我已经过了梦想“白马王子”的年纪,也没想过找什么有钱的人。就想找个和自己合适的人结婚,过平平淡淡的生活。

  记者:有一种可能,你有没有想到过呢?有人愿意给你40万,却不愿给你正常的婚姻,你怎么办?

  苏玫:其实我对对方没有什么要求,我会答应他提出的任何条件。哪怕是做他的情人或者其他的。

  记者:如果年龄很大呢?

  苏玫:没有关系。

  记者:你妈妈没生病前,你能接受做别人的情人或者“二奶”吗?

  苏玫:或许能接受。我现在觉得没有多少事情是不能理解的,很多事情存在就有它存在的理由。

  记者:妈妈没生病前,如果有人出40万,你愿意做他的情人吗?

  苏玫:(犹豫)可能会考虑,但要对这个人有好感。不会因为他出钱就会满足他的条件的,还是要看自己的感情。

  记者:如果别人出了40万,你以婚姻作为代价,你怎么和这个陌生人相处?

  苏玫:刚开始,我肯定是以报恩的心态对他的。一个人如果愿意拿出40万来帮助另一个人,那个人一定是善良的,不会坏到哪里,我想我可以尝试着去和他培养感情,去爱他。当你真正下决心去做一件事情的时候,你会发现,其实我们可以容忍任何东西,包括可能你以前不是那么喜欢的人。

  记者:你是不是也希望既能拿到40万,而以后的生活也必然是衣食无忧?

  苏玫:可能吧。我没有想那么多。

  记者:毕竟,手术成功的希望只有30%,一旦拿了别人的钱,手术又没成功,你会后悔吗?

  苏玫:不会后悔的。如果我妈因为没钱做手术离开了我,我会一辈子都内疚的。

  记者:可如果你母亲知道你是用这种方法来帮她筹钱的,你觉得她会心安吗?会拿着这钱去手术吗?

  苏玫:如果真能拿到钱的话,我想我可以说服我妈去接受吧。如果我不成功的话,我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我做过这件事,尤其是我妈。

  记者:对你来说,理想中的状态是通过征婚拿到40万、结婚、给母亲做手术,但你有没有想过,你可能将为此承受巨大的社会压力,而最终却没有任何收获?

  苏玫:刚开始没想那么多,现在既然已经决心这么做,是有点怕,但是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特别提示:文中苏玫系化名。本报热线0512-65679800邮箱:linda.jl@263.net您有何感想,有何建议或愿意应征者可来电来信。)

  口述实录 绝境中,依然有一种期待

  本报记者 贾玲

  “我很喜欢看你们报纸,名城早报的风格很大气。”这样的开场白让我们双方都避免了可能的尴尬。理了一下耳后的头发,下意识地把头缩在羊毛衫的领子里,苏玫开始了她的故事,她的声音平静得出奇。

  我不觉得做乡下人难为情

  我家是乡下的,但是,我从来不觉得是乡下人有什么难为情。因为是城乡结合部,家里很早就没有地了,爸爸妈妈经过招工进了村子附近的化工厂上班。我还有个妹妹,家里没什么钱,爸爸妈妈的厂子也不怎么好,不过,妈妈还是坚持供我和妹妹读书。

  初中毕业后,我就考上了苏州一个中专学校。1998年,我中专毕业了。换了好几家单位,也都没什么好工作,无非是做做内勤,或者是文员。工作没什么压力,当然也没什么钱。(说到自己的工资,苏玫显得有点不好意思。犹豫了几次,还是说了出来。)我现在的工作已经做了一年多了,每天也没什么事,而且是隔一天上一天班,还比较轻松,每个月只有800块钱。

  最不好的是,下班的时间比较晚。我每天骑电动车上下班,从家里到单位要50分钟,所以,下班回到家都快11点了。以前还有一个人和我一起走,今年过了春节,那个同事换了工作,我就一个人了。回家的路上想着第二天不用上班了,就觉得开心,习惯了就好了。(苏玫的双手一直没离开她面前的茶杯,说话的间隙,她不停地在喝水。说话的时候,眼睛却一直很坚定地正视着我。)

  他是个不负责任的男人

  我曾经也是一个幼稚、纯净、喜欢幻想的女孩子,喜欢诗词,喜欢看书,有时候也会想自己心中的“白马王子”。和大多数的同龄人的女孩子一样,我会把所有的工资吃光用光。每次发了工资之后,总是要给自己说,一定要忍住,要把钱存下来。(不好意思地笑)但是,到第五天的时候就会忍不住去买东西,结果,每个月到后来就发现钱不知道怎么就花光了。

  后来,我认识了我那个男朋友。他是我一个同事的客户,我和我这个同事的关系还比较好,所以,出去玩的时候,他会叫我一起。所以,就认识了我的男朋友。

  他不是苏州本地人,在苏州这边承包了工程。我们感情很好,在一起的时间大概有快两年吧。他离开的时候什么也没说,他一句话都没有提起为什么要离开我,我也没问。后来,听他的一个朋友说,他的生意赔了,股票也跌了。和他分开后,就再也没见过。

  现在,我也不可能去找他了,我觉得他是个不负责任的男人。(虽然苏玫说这段刻骨铭心的感情经历对她影响很大,但是,在说这些的时候,她的眼里并没有太多的忧伤,就像在说另外一个并不相干的人一样。)

  后来,很长时间我没找男朋友。对于爱情,也没有太多的想法。相过几次亲,都没有成功。周围的朋友大多都结婚了,自己也没觉得什么,不过,我有一个朋友比我年龄还大,也没有男朋友。(苏玫脸上第一次露出很开心的笑容。)

  我有时觉得自己挺可怕的。有一次去相亲,我在心里告诉自己一定要接受对方,结果,那天,我还真做到了,我觉得没有什么事情不能接受。(眼镜片后,苏玫的眼神是冷静的,脸上挂着的依然是微笑。)

  以前的困难都不算什么了

  (给自己的杯中又一次加满了水,她很不好意思地笑了:“我很能喝水的,在单位里,每天都要喝掉两瓶水。”)从我知道我妈得了白血病那刻起,我就突然间意识到,自己感情上遇到的挫折根本算不上什么坎——没有什么比眼看着自己的妈妈要离开自己,而自己又无能为力更绝望的事情。(说这些的时候,苏玫慢慢忧伤起来,最后,还是忍不住哭了,泣不成声。啜泣了很长的时间以后,苏玫又慢慢地说了下去。)

  以前看到一些写感情的文章,还会深有感触,自己也会想到自己的感情经历,现在觉得,那些都不算什么事,都是无病呻吟的东西。(苦笑)

  我们家去年造了楼房,楼造好后,我妈一下子瘦了很多。邻居说,你妈身体不会有什么问题吧。还有,我妈那段时间流汗很厉害,有点吓人。后来,我爸就陪我妈到医院检查,可能当时医生就怀疑了,但是,没说,就让我妈做了一个化验。

  我当时也怕是什么病,看到病例卡上有几个英文字母,其中有“C”开头的,我就去查字典。我记得癌症也是“C”开头的?(苏玫随手从随身带来的包里拿出了她妈妈的病历卡、诊断书、身份证,还有户口本,一样一样地放在桌上。)

  我妈的诊断书是我去拿的,家里没有人会想到我妈会得这种病。在化验窗口拿到化验单,我根本不会看,别人告诉我要看下面。我一看,是慢性粒细胞白血病。我当场就哭了。(苏玫想要尽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可泪水还是涌了出来。她接过我递给她的纸巾,说了声“谢谢”。)

  我那天是一路哭着回家的。不敢直接回家,就先打电话给妹妹让她出来接我。我和妹妹就坐在马路边上哭,人家路过的人都觉得很奇怪,说这两个女孩子哭什么呀。

  回到家里,我就直接上楼了,不敢见我妈。(苏玫哭得抽搐起来,她停下来,稳定了一下情绪。)我妈还是知道我回来了,她看到我眼睛红红的,可能也猜到了一点。她也哭了,说都是她不好……不该让我去拿她的化验单……(苏玫再一次泣不成声)

  医生说,我妈是属于慢性的白血病,检查出来的时候还没有病变。一般来说,这个时期可以持续2年到3年,我想着就给她慢慢治吧。

  我们家吃不起进口药

  (苏玫翻开病例卡,指着其中的一页,那上面是医生写的三种治疗方式。)有一种国外进口的药效果很好的,叫格列卫,(她一一告诉我这三个字怎么写。)可以抑制白细胞的增长,虽然不能根治,但是,可以暂时稳定病情,延长我妈的生命。可是,我们真的吃不起。

  格列卫的药在医院里买一盒就要2万5千多。我在外面的药房买2万3千多,可以省1000多块钱。本来一盒是吃20天的,省着吃,一盒药也只能吃一个月。我就给我妈吃过一个月,就再也没吃。

  我妈有一个病友家里很有钱,已经吃了几十万块钱了,也没好,我们家根本就吃不起。我妈的病已经花去了近10万元钱。家里也没有什么钱了。本来应该住院治疗的,医院的住院费也是一笔不小的支出,能省就省吧,我就把我妈接回家来了。

  每个月,至多是一个半月,就要做一次化疗,到时候就只能住在医院里了。

  其实,我把我妈带回家是很冒险的,家里毕竟不比医院。我把她的房间消毒,她自己要一直戴着口罩,我们和她说话也要戴口罩的。得白血病的人最怕的就是感冒发烧,我妈还说要出去到邻居家打牌,我就吓唬她。(苏玫已经不再哭了,相反,倒是很平静,偶尔又开起玩笑。)

  我妈今年53岁了,生病之前就退休了。以前的单位给她办过医疗保险。我就去找他们去报销医药费,结果能报的也不多。后来我才知道,很多疗效好的药却不在报销的范围内的,就像格列卫他们是绝不肯报的,就算医保范围内的药也只是按照一定的比例报销。可哪些药能报销,哪些药不能报销,我们也不知道。(她激动起来,开始细数着一些计算的方法。)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我妈死

  但是,奇迹也挡不住死神越走越近。今年春节前,我妈的病发生了病变。穿刺的时候,根本抽不出骨髓。医生说已经错过了最好的治疗期,根本不要往医院送了,那意思,好像是我妈就只能等死了。

  经过化疗,我妈的病情稳定了。医生说,这已经是一个奇迹。但是一直做化疗也是不行的,医生告诉我,我妈大概只有半年的时间了,现在唯一可能救她的办法就是骨髓移植。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妈妈死。

  我知道我和妈妈的骨髓是半相合,尽管手术只有30%成功的希望,但是,正如医生所说的那样,他们希望能在我妈的身上再次看到奇迹,而这种奇迹更是我所期待的。

  听到这个消息,我很开心,但是40万的手术费又让我觉得没有希望了,我到哪里去找这么多钱呢?

  我妈生病前,家里刚刚造好了一幢小楼,花去了十多万元,这些都是省出来的钱。再也拿不出钱了。

  我想过把房子卖掉,可是,我到房屋置换中心去问了,他们告诉我,我家的房子是宅基地,不能拿出来卖的。人家还以为我想钱想疯了,连这种房子也想卖。(苦笑)

  亲戚朋友是不可能借的了,别说他们没这么多钱,就是有钱的,谁会把钱借给我呀,我根本没能力还。

  医生说很多人遇到这种事情都会想通过社会捐助弄点钱。我也想过,可是,我妈都50几岁了,人家不会捐钱给她的。

  我想找个有钱的男朋友,让他出这个钱,以后我们家的房子就给他,但是,我认识的那个男孩子不愿意,(苦笑),他也没什么钱。

  于是,我想到征婚,我绝对不是一时的冲动,我想了很长时间了。

  记者目击 苏妈妈:女儿幸福最开心

  采访苏玫那天,离开茶馆前,记者向苏玫提出去她们家的要求。她犹豫了一会,说,“让我考虑一下,如果可以的话,我会发短消息给你的。”

  隔了一天之后,记者收到了苏玫的短信:3月23日下午2:00你到我家来,但是,能否以我朋友的身份来呢?我妈不知道我征婚的事情……苏玫说,妈妈对自己的病情并不是十分了解,也不知道自己只有半年的时间了。

  我们答应了她要求。于是,3月23日下午,记者以苏玫曾经的同事的身份去看望她妈妈,路上买了一些水果。

  从新区过去没多远,记者就看到了苏玫家所在的村子。苏玫在路口等着记者,她悄悄地告诉记者,说是她的同事,她妈不会怀疑的。

  苏玫家的三层新楼就在路边,没有院子,周围横七竖八的是邻居家高低错落的平房,或者楼房。

  进门,一楼的大厅空空荡荡的,没有住人,除了一张破旧的老沙发和一张方桌,就再也找不到什么物什。在那个没有阳光的下午,那个房子让人觉得很冷。

  苏玫家的狗可不像它的主人那样热心,一直冲着记者叫嚣。苏玫一边呵斥着它,一边说:“我妈还在楼上,我去叫她下来。”

  和记者先前的想象完全不同的是,苏玫妈妈并不像一个病入膏肓的病人,虽然很瘦,精神却很好,看起来就是一位再普通不过的农村妇女。苏玫说那是因为刚做过化疗的缘故。她戴着口罩,遮住了她的表情,但是,记者还是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她的开心,或许,家里很长时间都没有客人了吧。

  “我一直觉得自己的命很苦,嫁给她爸的时候家里什么都没有。房子是自己造的,省吃俭用把两个孩子养大,培养她们读书,现在也都有了各自的工作。我也把楼房造了起来。本来应该是过好日子的时候了,我却得了这种病……农村的女人也不会有太多的想法,就是嫁人,好好过日子,养孩子,然后给孩子成家……”

  “苏玫的爸爸很老实,家里的事都是我在管。我这个人还是很好强的,别人家有的我也一定要有,就拿造这个楼来说吧,别人造楼,我也要造,不能比别人差,可能就是为了争一口气吧。”

  苏玫妈妈告诉记者,生病之后,她每天一个人呆在家里,除了看看电视,什么事情都没有。对于一个忙碌惯了的女人来说,这种生活也是一种折磨。“想到自己的病,我会经常一个人偷偷地哭,又不能让孩子们看到。我觉得挺对不起女儿的,让她们跟着我受苦。”

  苏玫妈妈的谈话中,记者了解到,苏玫以前在家里什么事情也不做,甚至连韭菜和蒜苗都分不清楚,所有的事情都是妈妈一个人在操持。可是,妈妈生病以后,苏玫尽可能地帮妈妈分担家务,她成了这个家的“女主人”。

  苏妈妈知道,家里没有什么钱给她治病,每个月一次的化疗已经让这个家不堪重负,她不想拖累这个家。尽管如此,面对我们,她依然谈笑风生。

  只是,女儿的婚姻大事始终是她心头的一块石头,小女儿要结婚了,说起这件事,苏玫妈妈有点兴奋起来。

  苏玫告诉记者,妹妹的婚礼其实很仓促的,主要也是为妈妈考虑。“我们害怕不知道哪一天,她就突然没了。”不能让妈妈感到遗憾。

  苏妈妈说,现在就希望苏玫也能尽快找个男朋友,也能像妹妹一样结婚,有一个幸福的婚姻。

  “为了给我治病,孩子说把家里的新楼卖了,我宁愿死也不愿意卖楼。”苏玫的妈妈说,家里的楼是给孩子的,如果把楼卖了,“他们还怎么过呀?”

  坐了大概半小时后,苏玫怕妈妈太累了,劝她到楼上休息。我们也起身告别了她们。

  门外,忙忙碌碌的路人中不时传来陌生的外地口音,苏玫曾说过,她们家周围住的很多都是外地人,邻里之间也很少来往。于是这幢小楼里的故事就这样默默地演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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