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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王”名扬展会后仍捡破烂儿

http://www.sina.com.cn 2004年03月31日13:31 北方热线网

  北方热线网——沈阳今报讯饲养出900公斤的猪,大连老人徐长金在今年沈阳农展会后被誉为“猪王”,一时名传 四方。老人无偿捐献巨猪做标本令我们感动,但老人过于朴素的衣着让我们惦记他的生活,徐长金现在生活得怎样?3月30 日,沈阳今报记者赴大连看到的徐老的生活现状恰恰证实了我们的担心,而且,养猪如此出色的他,农展会扬名后未得到任何 养猪场的“喝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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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起大连,美丽、繁华等形容词从脑海中迸出,我们很难将其与“贫困”联

  系到一起,但事实是,缺乏资源的松树镇成为瓦房店市最贫困的乡镇之一。徐长金就居住在松树镇相对较穷的庄口村 徐屯里。屯子四周山峦起伏,傲骨的青松翠柏从坚硬的岩石缝中挤出,农民普遍靠一些品种快被淘汰的果树维持生活。

  目击贫困捡来的臭鸡蛋和大葱炒成一盘菜

  崎岖的山路把徐屯落得离城市的繁华更加遥远,也让我们此行略显艰辛。

  在徐屯,徐长金是出了名的,此前已有多家媒体为巨猪的事来采访过他。一个徐屯农民听说我们要采访徐长金,热情 地把我们引到徐老家里。一进院,我们一怔。

  徐长金老人今年71岁,终身未娶。他也曾有过骄傲的回忆,曾在沈阳一家报社做了十年印刷工,此后便回乡务农。 由于腿脚有残疾,他在生产队不从事重体力劳动,1988年以后开始养猪维持生活,直至饲养出全国第一巨猪。利未得,名 已收,辛苦了几乎一辈子的徐长金似乎应该歇歇了。

  我们的到来打断了徐老粉刷院墙的工作,他冲我们朴实地笑了笑,沾满红蓝涂料的手伸出半截又缩了回去。徐老并没 有让我们进屋坐,领路的农民提醒说,进屋看看吧,里面根本不像家。

  我们见过许多“穷家”,但像徐老家这么破败的还是头一次见。院子里散乱放着老人捡来的垃圾,老人几年来都靠此 谋生。正对大门的正房已经倒塌,只留下几面山墙经受着风雨的洗礼,挺拔的荒草肆无忌惮地生长着。

  徐老独居在厢房中。厢房有三间,空了一间,中间的相对较大,但成为了巨猪的圈。家徒四壁是对徐长金老人住处最 恰当的描述,惟一的“电器”是一个发黑的灯泡;黑得看不出底色的锅里放着前一天煮糊的半锅米饭,这也是他今天一天要吃 的;菜是有的,是捡来的臭鸡蛋和大葱混到一块儿炒,里面看不到一点儿油花。后窗户玻璃也不知什么时候被人砸碎了,初春 的寒气不时光顾他的小屋。

  身有残疾自己一砖一瓦两年盖三间房

  这狭长的三开间厢房,是徐老用两年多时间自己搭建起来的,对此我们感到震惊。对于一个正常人来说,自己搭建房 屋的难度可想而知,更何况他是残疾人呢?

  但徐老觉得自己建房是很正常的事,“我踩梯子把泥放上去,再下来取一块砖,然后踩梯子上去砌砖,然后再取泥… …”我们统计不出这房子有多少块砖,也不知徐老究竟上下梯子多少回,但村民用钦佩的目光证明了他做了一项伟大的工程。

  厢房窗前摆放的几扇窗户居然也有用场,徐老打算翻新正房,正在找材料,这一次他还要一个人干。他自豪地说,漂 亮的大门垛是他自己修的,铁门上的花也是他自己做的,甚至门上装饰用的铁鸟也是他自己砸出来的。

  政府每年给徐长金老人1000多元钱,在农村基本够一个老人维持生活的了。但他还要养活一头巨猪,几年来,他 出去捡破烂已经成了习惯。因为腿脚不好,三年前他买了一辆三轮车代步,但没有半年就坏了,此后一辆破旧的自行车就一直 陪伴着他。

  徐长金的“倔”在村里无人能敌,“咱不说别的,就说他养那头大猪吧。一年吃的东西能顶好几个人,他养活自己都 不易,还养活那个大家伙?”但徐老不听那个,“谁说穷人家养不起18岁的姑娘,我要养它50岁。”因为徐老这句话,这 头巨猪才多活了三年。

  不离不弃对巨猪的情感像亲人一般

  徐长金老人至今未婚,也许他没有“异性缘”,但他对这头巨猪的情感却不折不扣。

  巨猪刚出生时是同胞兄弟中长得最小的,徐长金却被它一身卷毛所打动,“当时觉得它怪好玩的”。说来也怪,巨猪 属于“后发制人”,“落户”时它才二三十公斤,而其他猪已经超过50公斤了,但出栏时,它与其他猪在体重上不相上下。 徐长金没有卖它,觉得按这种长势它还能长。

  此时,村里人劝徐长金说,你也没什么钱,把猪卖了算了,它一天吃的饲料得花不少钱,你能养得起吗?但徐长金就 是不服,他开始给巨猪加料,两年时间巨猪就长到900公斤。这时候,说风凉话的没了,可徐长金还是不舍得把猪卖了。

  为了照顾这头猪,徐长金每天都骑车到周边镇上的饭店里讨吃剩的饭菜,还买来精饲料“伺候”它。夏天,他怕猪热 着,就把它带到树阴下,给它洗澡消暑;冬天,他怕猪冻着,就把猪带到自己的屋里睡,还专门从外面捡来棉被给它盖。

  由于徐长金性格比较孤僻,他在村里几乎没有朋友,猪也就成为他的精神寄托。他出去捡破烂时,猪也跟着他去,直 到猪肥到走不动。“这猪啊,可矫情了,不吃炖鱼,要吃就得吃炸的,你给它饺子,它回头连大米饭都不吃。”徐长金脸上带 着笑容回忆说。

  今年1月,巨猪得了重感冒,这可把徐长金急得不得了,它找兽医给巨猪打针就花了70多元钱,这些钱对他来说是 一笔不小的开支,但他不心疼,“我就想让它快点儿好”。

  2月4日,巨猪离他而去,老人号啕大哭,第二天他在门上挂了“大猪长眠不醒,谢绝众人参观”的牌子。“我当时 心里特别难受,好像失去了一个亲人似的。”

  肥猪满圈 “猪王”失去巨猪后的最大梦想

  失去了巨猪的陪伴,徐长金悲痛万分,“有人劝我把猪卖了,换点儿钱花,但我觉得不好,我现在把它捐献出去做成 标本,以后想它时还可以去看看,这样不是挺好吗?”

  巨猪出现在展会,也使徐长金声名远扬,而且被人称为“猪王”,但令他遗憾的是,并没有人来请他去养猪,而他自 己的养猪梦一时也难以实现。“现在养一头两头,我还是养得起的,可是我想多养点儿,养它20头,可是没钱,我特别想贷 点款来实现这个梦想。”1961年,徐老从沈阳回农村时,他就以猪为伴,猪是他觉得最亲切的朋友。

  可现在看来,徐长金“肥猪满圈”的梦想还比较遥远。村里人告诉我们,现在贷款哪那么容易呀?他年纪大了,而且 孤身一人,又没有值钱的东西做抵押,银行是不会给他贷款的。

  徐长金觉得自己有能力还贷:“我身子骨儿硬朗,只要能买来猪崽儿,我就能把它们喂出栏。”猪与徐长金结下的缘 分非同一般,他自己喂养过的猪已经有七茬儿了,他在巨猪身上花费的钱也不是个小数目,五年累计也有6000多元。

  在我们结束采访时,徐长金最惦记的还是他的养猪梦:“你们帮我问问镇里的领导,看能不能帮我贷款,我要是能养 一大群猪,该多好啊!那可真是肥猪满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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