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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通两千乡村经济血脉

http://www.sina.com.cn 2004年04月13日02:02 重庆商报

  编者按:中央一号文件规划出解决“三农”问题战略蓝图,其中重要一条是加快农村基础设施建设,为农民增收创造条件。

  继“八小时重庆”之后,我市交通正进行着另一壮举——村村通公路。作为大城市带大农村的重庆直辖市,共有行政村16605个,其中至今不通公路的还有2230个。因此,重庆市委、市政府决定,今年计划解决479个行政村的“通达”问题,235个乡、395个行政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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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畅”问题,将此作为全市交通工作的“重中之重”。

  市交委人士形象打比方,“8小时重庆”是大动脉,村村通公路打通的则是支细血管和毛细血管。一脉不通周身不通,重庆公路交通要真正带动人民致富,两者缺一不可。

  3月31日至4月6日,本报记者对部分区县的农村公路建设进行采访,去感受这一艰难而伟大的工程。

  见闻

  鲜血与真情浇筑乡村路

  据介绍,要完成今年的村村通任务,需投入22亿元,建设资金以各区县为主。农村公路建设资金有限,很多时候要农民自愿投工投劳。农民在修路过程中的宽容、支持和理解,让人感动且心酸。

  2000年11月11日,是涪陵大木乡坪上村三社65岁的共产党员吴大发永生难忘的日子。

  为了修路,老人唤回了在广州打工的两个儿子。那天下午,两个儿子在悬崖上放了4包炸药开路,结果只响了3炮,两人以为那是哑炮,没在意就忙着抬石头。不料,半个多小时后“哑炮”响了,老二吴仁全被炸出百米开外,身体七零八落挂在树上,年仅22岁的他当时就断了气。老四吴仁雄头部被石头打出鸡蛋大的一个洞,鲜血淋漓。

  吴大发哭过之后,埋了儿子接着修路。有人劝他:“儿子都没了,你还做什么?”他说,我不是为政府,而是为我自己和大木乡的后人做。或许是因为中年丧子的悲痛,老人看上去比实际年龄更苍老。“儿子修的路经过你家吗?”“不,还远得很。”老人站在渗过儿子鲜血的公路上,在夕阳的余辉里,目光淡然而平静。

  为修路,原本就不富裕的村民不惜倾囊相助。巫山县鲁家村人均年收入仅1297元。村民丁庆珍的3个儿子在外打工,去年家中好不容易积蓄了3000多元,全捐出来修了路。

  没有收入来源的学生也伸出援助之手。去年秋,涪陵实验中学高三学生游卫星听说家乡石门村要修路,主动在生活费上省下50元捐给家乡。

  原国家主席杨尚昆之妹杨白林老人,为“一小时潼南”工程汇款2000元,并深情致信工程领导小组:我的祖籍是潼南,我已是八旬老人,只想为家乡建设尽一份力。

  ……

  有了人民的热情支持,在我市着力构建“八小时重庆”交通主动脉之时,许多区县相继着手乡村公路建设,制订了“一小时潼南”、“两小时涪陵”、“两小时黔江”等奋斗目标。

  背景

  没路的痛苦 心酸的故事

  主城区的人只有堵车的烦恼,感受不到没有路的痛苦。而在那些离重庆不过二三百公里的农村,有人至今没见过火车。在更远的地方,还有些事城里人闻所未闻。

  在重庆最东边的国贫县巫山,我们听到一个令人心悸的故事。

  巫山有个庙堂村,距县城120公里。1998年该村农妇吴祖香不小心被毒蛇咬了右小腿,毒性迅速蔓延。村里只有个平时给猪看看病的“土医生”。乡亲们想把吴抬到县卫生院急救,但没有路出村,若翻山越岭去,起码要一天时间,到时蛇毒攻心,只怕到医院也没用了。

  眼看吴祖香渐渐昏迷,生命危在旦夕。不得已,“土医生”把吴祖香绑在一棵大树上,没有麻药,就用锯子活生生把她大腿中部以下锯掉,可怜吴祖香惨叫一声,当场昏死过去。如今吴已经45岁,不堪回首当年那一幕。

  当地人出不去,外面的人也不敢轻易来第二次。金坪乡是巫山最偏远、当地12个特困乡之一。2002年冬,一个体户开着农用车到金坪乡收猪,从泥巴路上颠簸到乡外,没有路进乡,9头猪用20多人抬上车。开到半路,车摔下悬崖,个体户捡回一条命,猪却死了8头。村支书说:“那以后,再也没有车进乡。”

  或许国贫县巫山太遥远,可距重庆不过二三百公里的区县,没有路的故事竟也令人心酸。

  2000年,荣昌许友村修通一条泥石路,4辆小货车开进村,村民们把汽车摸来看去,又站在车斗里蹦跳,终于有人忍不住发问:“这东西是怎么会动的呀?”

  2002年,涪陵区一个叫山窝乡的小村庄动手修水泥路。该区交委人士下乡看路时,曾被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拦住车,老人家颤巍巍告诉他们自己想搭车的理由:“这辈子没见过水泥路,带我去看看吧。”

  反思

  致富要修路更要找门路

  空壳农村的阴影

  此次采访中,我们一共到了5个县9个村镇,所到之处几乎看不到壮劳力,5个县的外出打工农民人数,都占农村人口的10%以上。农田里和修路现场只有“386199部队”(即妇女、儿童、老人)的身影,这是“空壳农村”的普遍现象。

  4月2日,艳阳下的涪陵白涛镇油坊村。一条正在修建的村道上有30多个村民在挖路搬石。放眼望去,基本都是妇女和老人。其中80岁的蔡素珍,是我们这次采访看到岁数最大的修路人。老人在太阳下挥动锄头,身材还没有锄把高。

  老人告诉记者,她50岁的儿子在田里忙着插秧子,孙子到广州打工去了。

  大足县一位政府官员告诉记者,该县从事农业生产的只有50来万人,其中80%是“386199”部队。据说有一年在农村架电线杆,竟然在当地找不到劳力来抬。

  路通之后的迷茫

  4月初,大足雍溪镇石宝村的通村公路开始搞硬化,从该村村民雷开华家门前经过的一段已经形成水泥路。雷的家是花3万多元盖起的两层砖楼,钱全是他在云南做水泥匠挣的。记者问他:“路修好了,还出去打工吗?”39岁的雷毫不犹豫地回答:“要哦。把秧子栽了,我就去云南。”“不是都有路了吗?想办法在家致富吧。”“呵呵,在家只有种地,打工挣的钱比种田多好几倍呢。”雷开华两眼望着远方,没有看脚下崭新的水泥路。

  无独有偶,一位老党员盼20多年,盼到了路之后,也仍然决定远走他乡打工。

  老党员叫朱承贵,是荣昌县最偏远、至今还不通电的许友村人。老人从上世纪80年代起就想修路。今年3月,他把自己在外打工9年攒的3万元钱捐出来,自己动手为村里修一条土路和乡里的干道连接。如今路就要通了,但57岁的朱承贵告诉记者,他还是准备4月中旬再到广州中山市干石匠。他两个儿子也在那边打工。毕竟,打工比种田挣钱多得多。

  记者问他:“如果有了路大家还是要外出打工,那修路又有什么意义?”老人沉默一阵回答:“有路后人就有望。”

  朱承贵没有把路将带来的希望放在自己这代人身上,因为家乡现在太穷,无法给他挣钱的机会。

  一位县政府官员坦率地说:“有了路却没有相关产业的发展,农民还是不能富。但农村产业结构调整并不是说说就能实现的,还要看当地先天的资源和后天投入,这是个涉及到全市乃至全国的大课题。”

  大木成功的经验

  涪陵区大木乡的成功验证了这个观点。大木原是涪陵最穷的乡。该村原来80%的村社不通公路。村里干部要传达信息只有骑摩托车挨家通知。全乡3800多人有1000多人在外打工。

  大木乡的高海拔原本适合种无公害蔬菜,但由于没有和外界相通的公路,一直得不到发展。因为农民把菜担到县里要半天时间,再转到重庆盘溪市场,菜已烂掉半车。

  从2000年起,大木乡连续5年每年新修公路152公里。现有水泥路23公里,实现村社全部通公路。路修好后,大木乡进行了农业结构调整,准备逐步淘汰粮食和烤烟生产,重点发展蔬菜、药材、旅游。现在大木乡有3700亩高山无公害蔬菜,是全市无公害蔬菜基地,全乡有12万亩森林公园。

  乡长告诉记者,全乡去年人平收入2012元,而2002年才1800元。眼看家乡有钱赚,大木现在在外打工的人已经回来300多人。而且还有邻近的乡镇村民来大木乡打工种菜,一天要挣20多元。

  然而,大木只是这次采访中看到的个别例子,但还有很多村庄资源并不丰富,修路,只是农村致富的基本条件之一,路修通之后,靠什么来发展当地经济,这是个亟待解决的问题。记者谢季宏(来源:重庆商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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