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崇尚百步蛇和百合花:寻访台湾原住民鲁凯人

　　新华网台北4月20日电（记者范丽青李凯）海拔1000多米的屏东县雾台乡就像它的名字所赋予的诗意一样，终年被青翠的山峦、湛蓝的涧水和薄薄的白雾所环绕。在如歌如画的美景中，繁衍生息着3000多名台湾高山原住民鲁凯人。在传说中，他们是百步蛇的“后裔”；而美丽的百合花，则是他们心目中“完美的化身”。

　　鲁凯人的文化长廊

　　一条黑页岩砌成的石板巷，把我们引入雾台社区鲁凯人历史与艺术的世界。沿巷的墙壁上是连绵不断的浮雕、壁画：有狩猎耕作图，有盛大的祭祀和欢快的歌舞的场面，有的表现鲁凯经典故事和传说，也有各种持矛武士、盛装妇女、花鸟鱼兽的图案，线条流畅粗旷，雕琢古朴有力，色彩鲜明浓厚，纪录了鲁凯人的历史变迁与风俗习惯，堪称鲁凯人的文化长廊。

　　在这些作品中，最常见的是百步蛇。陪同的鲁凯人杜惠兰女士介绍说，鲁凯人相信自己是百步蛇的后裔，因而将百步蛇视为图腾，是一种祖灵的象征。她说，鲁凯人没有文字，因而就用木雕、石雕、壁画来记载自己的历史、传说和习俗，以便代代流传。

　　徜徉在雾台，还能零星见到废弃的鲁凯人传统住房——“石板屋”。“石板屋”是鲁凯人利用当地出产的黑页岩，经简易加工成片状的石板，然后堆砌而成的。房内无柱、无钉，屋顶成两坡状，以石片为瓦，屋檐高度仅有1米多，进门时必须低头弯腰。

　　如今，雾台乡的鲁凯人早已搬出低矮狭小的石板屋，住进了外表装饰着黑页岩的钢筋水泥多层建筑。而历经岁月桑沧的石板屋则化为人们对远古追忆的纪念。

　　在鲁凯人心目中，百合是完美的化身

　　鲁凯人是台湾高山原住民的一支，目前共有8000多人，“部落”是他们独立完整的自治单位，每个部落都有头目和长老，处理部落内的事务。

　　雾台乡被称做“鲁凯人的圣地”，是鲁凯人最大的聚集地。乡长介绍说，全乡99％以上的人口是鲁凯人，绝大多数年轻人都已接受了高中以上的教育。这里的人们生活富足，过着现代化的生活。家中各种电器用品齐全，平均每家有一辆汽车，两辆摩托车。

　　鲁凯人爱花尤其钟爱百合花。在鲁凯人庭院中或者小路旁，常常可见洁白的百合花，装饰着山乡美景。然而，对于鲁凯人来说，具有坚韧的生命力、散发着清香、象征着洁白的百合花，更是他们的族花，具有神圣、高贵、圣洁、荣誉之意。百合花在鲁凯人的心中，精神层次的意义远远超过视觉上的美感，鲁凯人把它拿来做冠冕和奖赏用，只有勇士和守节的女人，才可以配戴。

　　杜惠兰说：“在鲁凯族的传统习俗中，百合是所有完美的化身。”

　　杜惠兰的“梦想之家”

　　在鲁凯人的住房前，不同的雕刻和装饰让我们很好奇。询问杜惠兰才知道，每一种装饰、雕刻都是根据传统具有不同的意义：如果雕像的头饰上有黑白相间的雄鹰羽毛，表示是头目之家；白色羽毛是跑步神速的传信人；男子佩带百合花则告诉人们这家主人曾经猎获过5只以上的公山猪，是一个优秀的猎手。

　　杜惠兰带我们来到她的家：一座陶瓮造型的三层建筑。大门门槛处，匍匐在地的金色百步蛇石雕；高大宽敞的客厅里，黑页岩铺就的地面，层层堆叠装饰的墙面，保留着原住民石板屋的特色；月桃编织的席子装饰天花板；室内摆设的山羌、山羊、山猪的下颚骨,显示出房主猎人世家的身份；而女主人精心制作的服装服饰，则展现了独特的艺术气质。

　　至于为何将住家建成酒瓮形状，杜惠兰的解释是，陶瓮是阶级身份的象征，只有掌握权力的族人才可以拥有。杜惠兰的先辈是部落的小头目，因而她要把房子建成陶瓮形状。

　　她自豪地说：“这是一种对先辈的纪念，也是对鲁凯文化的一种传承。”

　　为此，她给自己的家取了一个充满诗意的名字：梦想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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