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长城”，我们选择了你！(图)

http://www.sina.com.cn 2004年05月23日08:41 新晚报

本报记者赵力张育新　　选择金长城的理由真是一言难尽，说也说不清楚。但最大的理由大概是她和哈尔滨历史割舍不断的血脉和她丰厚的文化承载吧！

　　在那个比长城还要长的“黄龙”上，我们会不经意地踏上哈尔滨先民800年前的足迹，在残垣废堡里找到戍边人用过的陶罐碎片，领略中华北方民族历史燃烧的激情……

　　这将是一个多么生动的横断面，它把充满神秘和浪漫的内蒙古切开，让我们尽情地抒写超越时空的新闻与故事。历史的、现实的、未来的，一股脑进入我们的视野；自然的、人文的、闻所未闻的，开列出一道道我们必须回答的发挥题。荒凉与繁荣对话，苦难与奋斗错落，人间天堂与不毛之地相持，悔恨与希望同在，荒漠、野兽、沙尘暴，都会不期而来，历练我们的肢体、精神和胆识。

　　这条前人从未走完全程的路，对我们更是绝对的陌生。然而，我们却义无反顾地踏上这万里之遥的文化苦旅。诚然，我们不知道每天会采撷到什么，但是，我们知道千淘万滤、吹尽狂沙后，得到的一定是纯粹的真金。

　　考古是一个主题，生态是一个主题，民族风情、塞北风光、异地乡情，也是主题。几个脉络同时延伸，为我们的读者展示出一部超越时空的21世纪初“清明上河图”，这就是我们的最终目标。

　　金长城，哈尔滨先民的杰作

　　对于长城，人们并不陌生，陌生的是金长城。她在哪里？是什么人、为了什么而修筑起来的？她的遗迹是否能看得到？

　　让我们翻开《二十五史》———

　　在公元1123年至1198年，即金熙宗至金章宗时代，金王朝为了抵御北方游牧民族的入侵，数次调动军民，几经奋斗，用“干打垒”的方式，修筑起最宏伟的军事战略防御工事，《金史》称之“界壕边堡”，后世称之“明昌旧城”、“兀术长城”、“金界壕”，乃至讹称“成吉思汗边墙”。她东起嫩江之滨，西止阴山脚下，绵延11000余里，是一条比长城还长的长城。途经黑龙江省、吉林省、河北省部分地区和内蒙古自治区东部广大旗县，以及俄罗斯和蒙古国。

　　虽然有人叫她“兀术长城”，然而事实上金长城与兀术无关。负责修筑金长城的军帅都名垂史册。

　　第一个建设者叫婆卢火———金太祖的族弟。这位曾因玩忽军务而被金太祖一顿臭揍的将军，在泰州守边屯田期间，开了“浚界壕”的先河，当时，保卫的主体是金上京会宁府，也就是今天的哈尔滨地区。可能是界壕起到了不错的作用，婆卢火死时，获得了赠“开府仪同三司”的哀荣，在殡葬上享受了从一品官员上等的特殊待遇。

　　婆卢火死后十余年，海陵皇帝在距今851年前把国都迁到了今天的北京，金上京连同金长城，一起被这个“大头瘟”给抛弃了。一直到大定十一年，参知政事宗叙巡视北部边境时，发现蒙古人年年侵边，已经成为金国的最大危险。因此上书有“小舜尧”美誉的金世宗，请求招募贫民戍边屯田，建筑界壕。这些主张遭到宰相们的反对，他们引经据典说：“古时候中国筑长城防备匈奴，徒耗民力，与事无益。蒙古风俗没有定居，出没不常，只能用德化怀柔他们”。还说：“敌人如果来犯，挖这样的壕沟怎么可以凭恃呢！”金长城因此搁浅。

　　宗浩，是金朝宗室杰出的人才，与兀术、宗翰同辈，长期经略北部边防事务。大定十七年，身为右丞相的他，针对“北边不宁”再次提出修筑金长城的动议。金世宗为了保卫首都的安全，毅然下令大规模修筑金长城，并计划建筑250个边堡。于是，金长城便成为北京建都后，北方第一道最大的战略防御工事。

　　工程未竣，世宗逝世。继往开来的是金朝著名的宰相、大元帅完颜襄。这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人物，他十八岁就承袭世爵上京猛安（金代哈尔滨地区的世袭千户长）。最值得骄傲的是，在承安元年（公元1196年），他奉金章宗密诏，调遣并指挥成吉思汗与自己一同作战，在斡札里河大破屡犯边境的阻卜，还在九峰石上泐石刻字，记叙了自己的丰功伟绩。斡札里河，即今天的蒙古国的乌尔匝河，不知九峰石上的铭文如今是否还在？

　　完颜襄凯旋回朝后，阻卜屡叛屡降，又屡降屡叛。于是，修筑金长城再度成为不可回避的议题。金章宗召集百官讨论，经过反复辩论，金长城也随之修修停停。承安三年，完颜襄和章宗算了笔账，他说，修筑费用虽需一百万贯钱，可一旦成功，戍边的士兵就可以减少一半，年年可以节省三百万贯。

　　哪多哪少？章宗恍然大悟，命令完颜襄亲自督造。如此浩大的工程，完颜襄没有扰民，而是用士兵和招募来的饥民，奇迹般地完成了任务，共用工75万，“五旬而毕”。西北、西南两路争相效仿。

　　为金长城做出杰出贡献的，还有一个叫仆散揆的重臣。当时，他被小皇帝金章宗冷落了好一阵子，妻子大公主又刚刚去世。在这种情况下，他接了这个差使。结果，使金长城又“连亘九百里，营栅相望，烽候相应，人得恣田牧，北边遂宁”。

　　仆散揆的老家在我们哈尔滨市木兰县的白杨木河，他的老姑奶奶是金太祖宣献皇后，一家三代为帅。

　　风辱沙欺城犹在

　　我们知道，万里长城是从春秋战国开始，经秦始皇整合，明朝的巩固，一直呵护到今天。虽然号称“万里长城”，但她的实际长度不过6600里。

　　我们要走的“比长城还长”的金长城，自从成吉思汗的铁骑跃过之后，她便被历史和世人所遗忘。人们不禁要问，她能经得起800年风沙雨雪的侵蚀吗？

　　我们可以负责地告诉读者，这条横亘蒙古大草原的长龙，仍然面目可识。

　　据新华社消息，2002年6月，新华社记者曾在内蒙古自治区包头市达尔罕茂明安联合旗，踏察到金长城的西端。记者描述：“这里的界壕轮廓分明，壕堑深处还有两三米，边城和炮台的遗址仍然高耸，瓦砾遍地，在一个炮台上我们还捡到一个直径10余厘米的石球。经同行的包头市博物馆馆长刘幻真鉴定，这竟是金代长城炮台上用的石弹！”记者还说，嘎顺乌拉山下的金长城，上面长满了野草山花，站在壕边，凭吊怀古，感叹良多。

　　人们为这条世界最长的长城而感慨，明代的建设者们更是虔诚地学习金长城的制度，修建他们的明长城。

　　而我们的学者们也从近代开始，一一前往叩问。国学大师王国维先生首先发表了著名的《金界壕考》，拉开了金长城研究的帷幕。著名的历史学家翦伯赞曾亲自到呼伦贝尔进行实地考察，充分肯定了金长城的历史地位。

　　内蒙古自治区的一位学者于近年对金长城南线进行了考察，得出的结论是：“长龙卧野”。作者还引用了一首《题金长城》的古体诗：

　　平畴草野起边墙，北拒雄藩铁骑兵。

　　壕墙戍堡今犹在，一览无余塞上风。

　　我们将演绎“金长城苦旅”

　　金长城是哈尔滨先民留给世界的文化遗产，作为一种历史、文化符号，她漫漶得几近无法辨识。我们《新晚报》的记者将带着哈尔滨人灵魂深处的寻梦情结，纵横800年，远征1万里，去叩问我们的长城、我们的文化、我们的精神。

　　我们将在嫩江之滨，给即将沉入尼尔基水库的达里带石堡子，拍下最后的照片。在那里，传递感受达斡尔族文化的信息。我们还要在黑龙江“西北风口”发回关于绿色环保的新闻，然后，再去抚慰曾被破坏的金长城残垣。我们将走访察尔森，看看岳飞的“马蹄印”和“点将台”，看看“九·一八”事变“导火索”的引燃地，而后，领略鄂温克族的民族风情。进入大草原后，我们必须接受“下马酒”和“上马酒”的考验，躺在野草和山花中，倾听蒙古人的歌声。一路上，我们要寻找金山，寻找红山文化、寻找大鸨的故乡，探望金长城的守望人。一路上，我们还要感悟丰富多彩的古驿站文化，同包公、欧阳修、宋二帝、萧太后，以及金朝的帝王将相们“对话”，领教他们远逝的风采与哀伤。我们还必须感受大自然的美丽与灾难，沙尘暴、胡杨树、“平地松林”———永远消失的绿色、“八百里瀚海”响沙、内蒙古自治区20万生态移民，走进世界生物圈———巴林右旗赛罕乌拉自然保护区。一路上，我们将拜谒成吉思汗陵墓，凭吊康熙皇帝征战过的古战场，思考似水柔情的席慕荣与豪放撼心的腾格尔，把金上京、辽上京、元大都进行比较。当我们从阴山下向读者报道时，金长城西端的风光就会见诸报章。

　　好啦，新闻天天都发生，我们每前进一步都是探索、都是发现、都是研究。我们只有努力进取、努力开拓，才能回报关心这次采访活动的读者。

　　让我们一同走进金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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