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景记(二)(组图)

http://www.sina.com.cn 2004年06月11日08:24 潇湘晨报

逐水而行，寻访已经消逝和正在消逝的潇湘八景　——　　衡阳，因居南岳衡山之南而得名，相传“北雁南飞，至此歇翅停回”，故又称“雁城”。《禹贡》载：“荆及衡阳惟荆州”，衡阳为荆州南境。已有2000多年历史。

　　其境内山丘绵亘，大部分为海拔50米至200米之间的丘陵，地势从西南向东北倾斜，最高处衡山海拔1289．8米。

　　现在的衡阳市，位于湖南省中南部，原为湖南第二大城市。京广、湘桂铁路交汇市区，107、322国道以及京珠高速公路贯穿全境。

　　从“潇湘八景”的分布而言，衡阳应该是一座让人嫉妒的城市。八景占其二，“平沙落雁”——“烟寺晚钟”，连地理距离都不过几十公里。以现代人的眼光来定位的话，“这真是个文化旅游名城”。

　　事实上，我们在2004年6月1日看到的衡阳，车水马龙，商业繁华，城中树木生长茂盛，大街上姑娘漂亮，小店里饭菜好吃，浓烈的人间烟火气息让人沉醉。

　　惟一的遗憾是，那天在衡阳市区问路，“的士”司机开口要10元带路费，“摩的”司机“便宜点”，要5元，而找政府文化宣传部门了解“平沙落雁”、“烟寺晚钟”，又被婉言推委。这多多少少，让我们的“诗意寻访”带了一点黑色的幽默意味。

　　“插翅难飞”。　回雁峰小广场上的雁雕，已被淹没在城市林立的高楼群里。

　　衡阳市石鼓广场湘江边。绝无仅有的一线沙滩，是人工造出来的。

　　衡阳，因居南岳衡山之南而得名，相传“北雁南飞，至此歇翅停回”，故又称“雁城”。《禹贡》载：“荆及衡阳惟荆州”，衡阳为荆州南境。已有2000多年历史。

　　其境内山丘绵亘，大部分为海拔50米至200米之间的丘陵，地势从西南向东北倾斜，最高处衡山海拔1289．8米。

　　现在的衡阳市，位于湖南省中南部，原为湖南第二大城市。京广、湘桂铁路交汇市区，107、322国道以及京珠高速公路贯穿全境。

站在新清凉寺顶层，衡山县城尽收眼底。　　从“潇湘八景”的分布而言，衡阳应该是一座让人嫉妒的城市。八景占其二，“平沙落雁”——“烟寺晚钟”，连地理距离都不过几十公里。以现代人的眼光来定位的话，“这真是个文化旅游名城”。

　　事实上，我们在2004年6月1日看到的衡阳，车水马龙，商业繁华，城中树木生长茂盛，大街上姑娘漂亮，小店里饭菜好吃，浓烈的人间烟火气息让人沉醉。

　　惟一的遗憾是，那天在衡阳市区问路，“的士”司机开口要10元带路费，“摩的”司机“便宜点”，要5元，而找政府文化宣传部门了解“平沙落雁”、“烟寺晚钟”，又被婉言推委。这多多少少，让我们的“诗意寻访”带了一点黑色的幽默意味。

　　重访景点

　　平沙落雁

　　大雁为何在“雁城”绝踪

　　一幢停工十多年的烂尾楼，将望岳台的“望岳视线”挡得严严实实。

　　“山到衡阳尽，峰回雁影稀。应怜归路远，不忍更南飞。”古人写衡阳，写雁，笔端总是无由地带了些凄楚。现代人则想当然地判断：古人关于雁到衡阳而返的认识，是出于一种地理思维的局限性。而实际上，古人的这一认识并未偏离基本的事实。

　　大雁是一种水上游禽，属候鸟类，每年9、10月份由北往南飞。据称，全球一共有15种雁，其中至少有9种“依赖或光顾过冬季的长江流域”，它们大多来自遥远的西伯利亚。南迁途中，大雁会根据自身的生理条件和客观气候、环境，选择南飞终点。相关资料提示，日照短，气温降至10℃以下，可激发北雁南飞；日照长，气温稳定在3℃以上，则适于雁的居留。

　　湖南地处亚热带，日照比北方长；回雁峰以北地势低平，沼泽港汊纵横，湖洲芦苇丛生。在这样得天独厚的环境中，经过漫长迁徙旅程的雁群，会自然而然地“收翅落脚”，“不再南飞，至此越冬，待春而去”。不过，也有少数体力较好的大雁在此作短暂休整后，会继续南迁，但与衡阳以北相比，“雁声已稀”。

　　湖南师范大学的鸟类研究专家邓学建告诉我们，现在大环境的改变，如人口密度增大，大量湖泊变为农田，使雁类（也包括其它鸟类）的觅食之地越来越“萎缩”。这种情形在长江流域及洞庭湖湿地就很明显。

大雁走了，再没回来。回雁峰徒留“雁壁图”。　　三位世居衡阳的老人每天到回雁峰公园打纸牌，向老人家问起“平沙落雁”，他们皆茫然不知。

　　“雁城”衡阳也没有例外。

　　据回雁峰景区园林工程师徐运实介绍，回雁峰所在的地域以前树木成片，远眺湘江，之间没有如今的街市、建筑隔阻。而湘江的河床、浅岸，每到秋天“水落石出”，沙滩平展，南飞雁阵至此栖宿。“平沙落雁”中有一种大自然从容舒缓的美，古人的描述并不夸张。

　　“不过，现在要在衡阳市区湘江沿岸找到沙滩，很难。”

　　6月1日，徐工和景区宣传部的汪部长将我们带到衡阳市小拖拉机厂河沿，只看见采砂场，“没有沙滩了，岸上的沙子都被挖走建房子，现在是挖河里的”。沙滩没有了，那就更不要说芦苇、水草、虫豸，而这些东西都不存在了，大雁自然也就不来了。徐工说，他四五十岁的年纪，头脑中已没有大雁的印象。

　　“雁阵惊寒，声断衡阳之浦”（唐·王勃），“万里衡阳雁，今年又北归”（唐·杜甫）……　衡阳与雁，一座城市与一种鸟同入古诗，曾演绎出无数绝美意境。今天，衡阳还在这里，只是大雁已不再来。

　　6月1日，我们看到一些家长领着孩子到回雁峰过儿童节，看小广场里的雁雕，看刻有17只北归大雁的“雁壁”，但不知道他们会怎样向孩子讲述曾经的“平沙落雁”。

　　聆听。　黄昏时的清凉寺，寺内僧人正在做“晚课”，附近居民循声而来。

　　回雁峰景区的徐工告诉我们，今年下半年，景区要在现在的基础上扩大1．5倍，“周围要拆一些高楼建筑”，“我们还准备浓缩一个‘平沙落雁’的景观放到景区来”。

　　但是，此“平沙落雁”已永非彼“平沙落雁”了。

　　重访景点

　　烟寺晚钟

巾紫峰峰顶，新“清凉寺”很“现代”。

除了这棵千年古樟，旧“清凉寺”已荡然无存。　　6月1日黄昏：清凉寺钟声

　　6月11日是衡山县二中110周年校庆。6月1日，当我们找到学校校庆室的周老师借阅清凉寺的有关资料时，他正在忙着写请柬。

　　在二中，我们看到了一张清凉寺大雄宝殿1958年左右的照片。那时，寺庙中已开设“衡山师范学校”，大雄宝殿被用作学生宿舍。后来，学校的一个保安告诉我们，这座重建于清代的大殿，一直到1998年二中扩建教学大楼时，才被最后拆除。

　　旧清凉寺的消失，使衡山县的宗教文化活动一时失去了象征而陡然中断。

　　与这种“清冷”景象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仅仅相距15公里，在1984年才从衡山县行政区域　“划出去”的南岳衡山，佛门“香火”却极其旺盛。

衡山县的“宗教空白”，是由怀德大师来填补的。　　今年60岁的释怀德，祖籍常德，早年出家，1998年被衡山县邀来“恢复衡山县的宗教文化”。怀德大师了解到衡山县最有名的老寺是“清凉寺”，即发愿重建。6年来，他完全靠四处化缘，筹集资金，慢慢地在县城西郊紫巾山的巾紫峰上建起了一幢“递次三层”的庙宇。

　　紫巾山，1992年被确定的省级森林公园。巾紫峰，南岳七十二峰之一，海拔268米。据《南岳志》记载，巾紫峰原有一种紫色杜鹃花，形似头巾，故名。1928年，毛泽东的堂妹毛泽建在耒阳被捕，1929年被害于衡山县城，年24岁，当地群众秘密将其遗体埋葬于面临湘江、背倚南岳的巾紫峰，现仍有墓址。

　　6月1日黄昏，我们就是在巾紫峰峰顶见到新的清凉寺。

　　看到这座庙宇的第一眼时，我们几乎被镇住了。在建筑风格上，这完全不是一个传统意义的“寺庙”。一般的庙宇大多为“三进”，眼前的这座清凉寺却是“三层”：大雄宝殿在顶层，观音殿在二层……同时，寺庙为钢筋水泥结构，全无古意而带现代“家居”气息。怀德大师说：“没办法，山顶上，地势使然，资金使然。”

　　6月2日回长沙，跟湖南社科院专门研究寺院的专家刘国强老师说起这个事，刘对此非常感兴趣，并一再称，“这个怀德大师不简单”。

　　目前，这座新清凉寺中有10多位“师傅”，怀德大师说他们多是“挂单”的，分别来自广东、广西等不同的地方，“佛门讲个缘字，有的一来这里，就不走了”。后来，我们在查阅衡山县文史资料时，发现旧清凉寺就有对“行脚僧”“留住三日”的惯例。

　　怀德大师还告诉我们，他一直研究养生学，以后要在庙里庙外全部种上中草药，他希望新的清凉寺可以更实在地“造福”一方。

　　当日，我们登上寺庙三楼转角楼梯，一回身，竟然将整个衡山县城，包括周边田野尽收眼底，远处湘江如带，老清凉寺的旧址也隐约可见。

　　而暮色渐深，有风轻轻拂来，大雄宝殿里，十余名僧人正在做“晚课”，念经声、木鱼声，合着轻轻的钟声，绵绵不绝地飘荡在这座矗立在山顶的新式庙宇，汇成一片已然脱胎换骨、而又似曾相闻的——烟寺晚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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