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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击成都K粉酒吧:随着一屡白烟,他们走向毁灭 (图)

http://www.sina.com.cn 2004年06月28日11:54 浙江在线
  名词:新型毒品氯胺酮俗称“K粉”,吸食“K粉”称为HIGH粉。不久前,省公检法“两院一厅”联合制定《关于氯胺酮毒品违法犯罪案件适用法律有关的意见》,将“K粉”明确界定为毒品,并规定了“K粉”违法犯罪的处罚标准。

  现状:自2000年初成都首次出现“K粉”违法犯罪案件以来,我省一些地方的歌舞娱乐场所迅速成为此类毒品发展蔓延的温床。其中,成都、绵阳、乐山、德阳、遂宁、南充、自贡、宜宾、内江等大中城市的歌舞娱乐场所吸贩“K粉”的情况特别严重,甚至有呈半公开化的趋势,吸食人员正在不断增加。

  数据:四川省吸食“K粉”的人群主要集中在16-25岁之间,占总数的73%。初次吸食的平均年龄是22.5岁,比阿片类初吸者的平均年龄低4岁,尤其是一些青少年学生,首当其冲成为“K粉”的追逐对象。

  K粉·事实 成都不少娱场懂得起

  6月24日,按照陈军的再三交待,我们选择了一个位置偏僻、客人稀少的小型茶楼作为“接头点”。下午2点,陈军如约而至,茶楼没有其他客人。刚落座,陈军显得还有些许防备,记者与其的交谈也是时断时续。于是我们暂停采访,开玩笑似地抖抖自己的背包表示没有携带偷拍机,陈军的戒心渐渐消除,谈话也越来越深入。

  “成都大、中型娱乐场所少说也有300多家,加上一些小型的娱乐场所就有500多家。在这500多家娱乐场所里面,有不少的娱乐场所默认K粉的存在。”陈军吐着烟圈慢慢说出这句话。据了解,陈军所指的大型娱乐场所,是按包房数量来衡量,80间以上的称为大型;50—80间的为中型;20—50间的则属于小型。他说,除此之外,成都还存在许多包房在20间以下或者更小的“精品包房”。

  “娱乐场所为了自己的利益一般不会反对客人HIGH粉,也不干涉在包房里进行的K粉交易。吸K粉的客人要求提供吸管、玻璃盘这些,服务人员对这些都心知肚明,懂得起。”

  K粉·场所 HIGH吧包房必备洗手间

  “专业HIGH吧”,这是陈军告诉记者的一个新名词,当记者感到疑惑时,陈军清楚地解释:所谓专业HIGH吧,首先是每个包间内必须配备洗手间。道理很简单,如果有的客人第一次吸食K粉或者吸食过量,都会出现呕吐症状。所以,专业HIGH吧配洗手间除以示档次和方便“方便”外,其中最重要原因就是以供HIGH客呕吐。

  “除了洗手间这个硬件设施外,还得要有软件设施。”陈军继续说道:包房里重低音一定要加重,而且所放的歌曲必须是那种节奏很快的,能营造出疯狂氛围的HIGH曲。这样“HIGH一族”在吸食K粉后就会感觉更HIGH了,才能真正疯狂起来。

  K粉·黑幕 帮会渗入娱场售K粉

  短暂的沉默后,陈军跟着抛出的一句“超重低音”更让我们心惊肉跳:“成都的专业HIGH吧大多数都和帮会组织有关。”

  “比如,客人进包房后需要K粉,一般会向服务员询问,服务员绝对会说‘没有’。但是,一个很‘嗨’的事情绝对出现:几分钟后,就会有人进入包房售卖K粉。”

  “看来,这中间有人在传递买卖信息?”

  陈军双手一拍:“对了!服务员绝对不会给客人提供购买K粉的来源。不过,他(她)会将这个信息传达出去,而且是用行话‘××包房有人找’。帮会组织的人听到这句话,便心知肚明,很快就会带着K粉到××包房”。

  这种专业HIGH吧,手上大多有帮会组织的联系方式。双方均有承诺:如有客人需要货源,HIGH吧要告知帮会,使帮会增加销售量;同样的,帮会将负责“摆平”该HIGH吧可能会出现的一些纠纷。作为业内人士,陈军深知其苦:“娱场老板如果不同意,那场子里面肯定三天两头有人闹事,让你根本没法做生意”。

  据陈军说,成都有一个专业HIGH吧就是由某帮会组织经营的,所有进去HIGH的“客人”全部都是该帮会的成员。帮会老大想得很周到:“反正兄弟伙们随时都要HIGH,肥水不流外人田”。

  K粉·警惕 包房外保安给客人把风

  采访中,陈军不止一次提到,“我们常去的娱乐场所里面,每次吸K粉的时候还有保安站到包房外,给我们把风”。

  “吸食K粉的人每次想要HIGH的时候,就会选择娱乐场所。首先是娱乐场所播放的HIGH曲会让他(她)们感觉更刺激,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娱乐场所永远都是一个较为安全的避风港”。

  大部分娱乐场所包房服务人员除了提供吸管、玻璃盘外,还提供另外一项“保安措施”———把风。一些做事比较小心谨慎的客人吸食K粉时,会要求服务人员站在包房外“把风”,一有风吹草动马上通知。

  服务员充当“保安”,如此一来,KTV不就属于直接参与整个事件了吗?一旦被抓不是难脱干系?记者不能理解娱乐场所为何有如此明显的纵容方式。

  “娱乐场所明显老练得多,解决这种事早有托辞。”陈军一锅端出:“如果被抓,娱乐场所服务员不会承认是在替客人把风,辩称自己站在门外只是一种服务形式。而常来吸K粉的熟客,同样不会承认自己曾叫服务员来把风。这样一来,娱乐场所永远置身事外,自然就成了一个安全吸K粉的避风港。卖K粉的人,也绝对不会吐口。这是行规。”作为回报,介绍客源的服务员可以从客人身上得到一定好处。

  K粉·经济 一个场子一夜HIGH掉2万

  “吸K粉在娱乐场所里面很普遍,一家有80个包房的大型娱乐场所里面每天至少有16个包房的客人专为吸K粉而来。”陈军对娱乐场所里这种现象早已见惯不惊。我们大惑不解:一个大型娱场里面,80个包房里就有16个包房的客人在吸K粉,帮会组织一夜之间在一间KTV里面会卖出多少K粉?陈军一一道来:“成都的K粉都来自深圳、广州。帮会从广州拿的批发价是每50克1000多元,拿回成都后的批发价是每50克4000至4500元(目前最新价)。在K粉被正式列为毒品之前,在成都分为多种‘包子’(即将K粉用小纸包分好分销),价位在100元、200元、300元和500元不等,有时小‘包子’重量还不到1克。很多时候,熟客买‘包子’,有可能还要更便宜些。由于现在风声太紧,‘包子’发生了新的变化,一般每个‘包子’都会达到2克,随即产生最低消费:每个‘包子’零售要300元左右。成都同时也是周边其他县、市的批发地。”一间大型娱场具有80间包房,每间包房可容纳10人。16个包房的客人吸食K粉,按每个包房10人计算,估计吸食者一夜反复HIGH十几二十克,16个包房至少HIGH160克,K粉零售价为1克150元。就是说,一个帮会一夜之间仅在一间大型娱乐场所里面就销售出2.4万多元人民币的K粉。陈军告诉记者:“我有个帮会里的朋友。

  以前他只是在一些娱乐场所收点儿保护费,或者在外面收一些烂账,日子过得很一般。后来,他做起了K粉生意,短短两个月他便赚了很多黑心钱,高档轿车买了,手下带起了一帮兄弟……那种差距是你无法想像的。”“现在,成都的帮会一般很少直接去广州买货,而是由广州那边直接送货到成都。尤其最近风声很紧,送货上门的价钱上涨。”巨大的利润,让许多人铤而走险,陈军开玩笑说:“看到这种情况,我们简直想改行。”

  K粉就是毒品 吸食就是犯罪

  四川省《关于办理氯胺酮毒品违法犯罪案件适用法律有关问题的意见》明确规定:

  氯胺酮(“K粉”)是国家药品管理部门规定管制的能够使人形成瘾癖的精神药品,属于刑法规定的“其他毒品”的范围。走私、贩卖、运输、制造、非法持有氯胺酮,构成犯罪的,依法追究刑事责任。走私、贩卖、运输、制造氯胺酮数量在10千克以上的,依法判处15年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死刑,并处没收财产;2千克以上不满10千克的,依法判处7年以上有期徒刑,并处罚金;不满2千克的,处3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管制,并处罚金,情节严重的,处3年以上7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非法持有氯胺酮,引诱、教唆、欺骗、强迫、容留他人吸食氯胺酮的,也将依法追究刑事责任。对于吸食氯胺酮的违法行为,公安机关也将按照法律、法规的规定,给予拘留或罚款等处罚。

  K粉·揭秘 K粉里面加玻璃渣

  “质量和价钱是成正比的。质量好的K粉比较纯,吸食过后没有那么难受,鼻内残留的K粉也呈粉末状。在目前进价成倍提高的情况下,为了尽量多地增加利润,帮会又想出一招:在K粉里面加味精、墙壁灰、玻璃渣。”陈军再次惊爆黑幕。

  陈军解释说,将玻璃渣碾得细如粉末加入K粉中,“h igh一族”吸入鼻孔后,粉末状的玻璃渣会破坏鼻孔内的毛细血管让K粉直接进入血液,药效来得更快,这个时候,“h igh一族”会感觉更为兴奋、刺激,但同时,危害也更大。陈军说道:“以前娱乐场所里面流行摇头丸,但摇头丸服用后会持续一两天头痛。K粉药效持续时间短,最多只有一个小时的头痛感,且比较容易恢复正常意识。人吸食后没有摇头丸难受,但同样具有迷幻效果,很快就在市面上流行起来。所以,即使是在K粉里加入了味精、玻璃渣等物,‘hig h一族’明明心里清楚,仍然乐于接受。”

  陈军说,吸食K粉的人群年龄层跨度很大,年龄最小的一般在十二三岁,最大的五十多岁。他们错误地认为吸食K粉不会上瘾,不算是吸毒,性质与“抽烟”差不多。

  K粉·伤痕 掺进酒水迷奸少女

  在K T V吸食K粉的除了“h igh一族”外,还有另一种人群,他们的目的就是利用K粉诱骗少女。陈军称,这种事情多得数不胜数。在陈军的安排下,我们见识了“h igh一族”的一幕疯狂。

  晚上11点,市中心某娱乐场所。 一名少女身着黑色纱裙跳跃着下了楼,手里的烟卷几乎燃到手指,她的笑声尖利高亢。陈军以“专业”眼光帮我们“点评”:“她起码hig h了两个‘包子’,从她的眼神和状态可以断定,她今晚绝对要遭……”

  我们看见,她从楼上一间包房里出来的,独自一人,融进了D I SCO舞池中。甩头、摆胯、抬手,她几乎扭动得物我两忘。只是一两分钟时间,她以一种奇异的姿势越过汹涌人潮,站到领舞者的下方。变幻的灯光下,这名女子不知以怎样的方式跳上领舞台,并成功将领舞者挤到台下,以最大的幅度进入更疯癫的状态。在众人的叫嚣声中,她缓缓将一侧裙带褪下肩头,人群中立刻发出盖过音乐的吼声:“脱脱脱!!!”她的脸上,挂着如梦如幻的笑容;她的身躯,扭动如灵蛇;她的手,渐渐褪下另一侧裙带,将自己半裸着呈现在许多素昧平生、却异常“捧场”的观众面前。

  舞池中,有许多人在嬉笑,有许多人在狂叫,每一个人,都似乎为这表演h i gh到沸点。10多分钟后,一名中年男子强行将黑裙女子抱离DI S C O走进包房……

  “在这个行业里混了这么多年,已经数不清K粉害了多少无知少女。从这一点说,我憎恨K粉。不过,现在K粉已经被列入毒品,贩卖和吸食者都将受到法律制裁。我想,这起码会给冒险者们一个严厉警告!”陈军边说边扼腕。

  粉族踏上天堂末路

  你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有相当一部分青少年正在追逐一种“骨头发软”的感觉———HIGH粉。“HIGH粉不会上瘾,还可以减肥”,这是他们的观点;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下,“HIGH粉真的很爽”,这是他们心甘情愿被“K粉”征服的理由。为了找钱HIGH粉,他们又在别人的引诱下“卖人”———介绍同龄人去坐台,赚取“介绍费”,然后让更多人成了“HIGH粉一族”。青春和生命已被他们遗忘,他们迷恋的是一时的快感。我们该拿他们怎么办?他们该让我们怎么办?

  太妹·诡异·恐惧

  场景:身着吊带裙的少女当面调戏路过的两名妇女。

  下午4时,细雨。记者在线人的帮助下依约来到成都八里小区,等待15岁的辍学少女程瑶(化名)。这个小女孩声称自己HIGH“K粉”,甚至为吸食而“卖人”:两次将年龄与她相近的女孩介绍去卖淫。

  在雨中苦等了近一个小时,仍不见程瑶的踪影,电话也无法接通。正待离开,程瑶突然打来电话:“我在十里店××乡×村,你们到这里来找我吧。”在路人指点下,我们一行3个年轻的女记者沿着正在修建中的道路去寻找程瑶。天色渐暗,路面泥泞不堪,每一抬脚,都要用力将鞋从地面拽起,衣角裤底皆是泥浆。穿过一片片老屋,跨过一段段铁路,来到东郊一城乡结合处。在这交通不便的地方,每打一次电话,程瑶就变换一次见面地点。

  6时30分许,记者终于在铁路边一个小菜市里见到了身着吊带裙的程瑶。小女孩个子不高,长一张圆乎乎的苹果脸,一颦一笑间皆有少女特有的稚气。线人刚叫了声:“瑶姐。”程瑶瞬间红了脸:“别这么喊我哈,你比我大那么多。”一名年约17岁的少年将她半拥在怀里,身边还站着另一名长得眉清目秀的男孩,3个人嬉笑着打量我们:“原来记者就长得这个样子,总算看清楚了。”

  突然,程瑶挡住从身前经过的两名妇女:“阿姨,我好冷哦,把你的衣服脱下来给我穿一下嘛。”两名妇名相顾失色,加快脚步匆匆离去,剩下程瑶站在原地拍掌大笑……

  (旁白:看着眼前的一幕,我们感觉遭遇了小“太妹”的戏弄。这些陷入社会某种怪圈的孩子,为什么愿意接受采访?如果出自真心,他们又为何要引得我们满城乱转?他们究竟有何目的?我们在僻静的铁路旁相互打量。为了完成采访,我们最大限度抑制内心的莫名恐惧,同事间相互拉了拉手。)

  香烟·“货”·坐台

  场景:她接了一个电话,很兴奋:“他们说要先看货,货好就给我们3000元。”

  程瑶指着那名17岁的少年,轻描淡写冒出一句让我们背心发麻的话:“我男人,张伟(化名)。”张伟却反驳了一句:“哪个认识你?”程瑶毫不在意反手搂住另一名男孩,脸色未有丝毫变化:“这是李欣(化名)。”由于我们坚持不肯去他们住的地方采访(说实话,我们真怕一不小心被他们下药———记者注),争执许久,程瑶等人才同意另找地方。

  在寻找采访场所的过程中,3个孩子在路边小摊上不停地买小吃:凉拌土豆丝、卤鸭头、烧饼……程瑶先后两次在我们面前大声娇嗔:“姐姐!没烟了,弄点烟来!”我们不得不“懂事”地为其购买了4包不同品牌的香烟,3个孩子这才相互调笑着,叼上烟卷带着我们来到二仙场一家设有包房的歌城中。

  走在大街,3个孩子泰然将烟叼在口中,程瑶和李欣勾肩搭背领路。车流声中,程瑶接了个电话后,兴奋的声音传进记者耳中:“他们说要先看货,货好就给我们3000元。”张伟说,所谓“货”,就是准备“坐台”的女子。此时,程瑶两指快乐地一弹,烟蒂在空中画了道耀眼的弧线,跌落在路边水坑中瞬间熄灭……

  (旁白:有了香烟的缭绕,世界仿佛在这3个孩子眼中朦胧起来。看着他们娴熟的手势和喷吐,一种隐约的内疚在内心翻腾:我们是否在帮助这群孩子生活得更加不正常?)

  演示·果盘·炙烤

  场景:粉末被卡片分隔成一排一排的细线:“吸的时候要一路一路吸,这样感觉才最爽,吸得也最彻底。”

  进入包房,3个孩子熟练地点播了节奏极强的DISCO,震得满屋似有灰尘起落。他们对吃喝显然没有一点兴趣,只点了普通的茶水。李欣直接让服务生送来玻璃果盘和吸管,满不在乎地挥挥手:“你们不用怕,他们都懂,而且有时候还会帮我们看门不让人进来。”一直沉默寡言的张伟已经脱了鞋盘腿坐在沙发上,在震耳的音乐声中贴近记者的耳朵:“采访完了你们去哪儿?能不能给我们点钱去上网。”见记者点头应允,张伟同意现场演示HIGH药的全过程。

  只见张伟将矿泉水倒进玻璃果盘中,细细荡漾之后才倒掉。接着,用纸巾一寸一寸抹去盘里的水珠,并掏出打火机仔细地炙烤盘底:“要把水彻底烤干,这样才能做到最卫生。”水珠蒸发了,张伟掏出一个小纸包,倒出一些如味精颗粒般大小的白色物体,朝记者要了张商场打折卡,小心翼翼地对白色颗粒进行挤压,渐渐颗粒变成了粉末,粉末又被卡片分隔成一排一排的细线:“吸的时候要一路一路吸,这样感觉才最爽,吸得也最彻底。”说着,张伟将吸管一头放在鼻孔里,一头对准隔出来的白色粉末,在食指压住鼻翼的同时,他开始用力吸气,眨眼间,一排粉末就从盘中消失。尚在清醒中的张伟脸上有一丝诡异的笑容:“吸完了,才真正HIGH得起来。到那个时候,全身骨头都是软的,走路飘飘荡荡的,非常舒服。”

  (旁白:3个孩子就这样一个接一个进入了“HIGH状态”,我们看得心惊肉跳。他们都尚未成年,他们真的还只是孩子。程瑶和李欣甚至还在学校上学,他们说:“HIGH粉不会上瘾,还可以减肥。”他们就这样被“K粉”征服,毫无惧色,毫无悔意。)

  HIGH药·上网·“卖”人

  场景:“他”把记者的手拉往自己的胸前:“你看,其实我是个女的。”

  音乐越来越HIGH,记者已经感到无法忍受震耳欲聋的重低音,而3个孩子却似乎丝毫不为所动,反而显得越来越兴奋,不停在包间里上蹿下跳。沙发上,桌子上,甚至墙上,都成为他们舞蹈的地方。

  一身运动打扮,留着寸头的李欣忽然间瘫软在沙发上,攀上记者的肩头:“姐姐,真的很HIGH!你以后也试试吧。”记者还未回答,手已被拉往这个孩子的胸前:“你看,其实我是个女的。”记者惊得一缩手:接触了近3个小时,我们没有一个人看出她真正的性别!而此时,这个五官细致的女孩眼神也变得迷乱:“像你这种类型的,就适合我这种类型。”

  记者正在瞠目结舌间,张伟也贴耳过来:“一般要100多元,甚至200元1克,只有‘卖人’过后,我们才有钱买K粉。然后到那种专业HIGH吧去HIGH,感觉会更刺激。”张伟长得帅气逼人,声称自己一年前认识了一个哥哥,现在是他的头儿:“我是在网吧里认识哥的,他第二次见我,带我去参加了一个朋友的生日会,那是我第一次HIGH粉。不HIGH没面子,HIGH完就狂吐,但感觉还是爽!”通过这个“哥哥”,张伟混得越来越“好”:“有人欺负,给哥一说,他肯定会帮。每次HIGH粉,都是哥帮我找来的。有一回我看到有人带了个女娃娃给他,索要介绍费,我才晓得叫这些女娃娃去坐台,可以有钱拿。”

  自从懂得了“卖人”,张伟就开始在自己的网友中物色。偶然间,他发现一个同龄的外地网友急等钱用:“第一次我就赚了,因为她还是个处女,市场价在3000块以上。行规是把‘货’先带给头儿看,头儿觉得货色好(长得漂亮),价钱就高。头儿给钱,介绍得越多给得就越多。头儿再把人带给老板,他得的钱就更多了。那些我们介绍过去的‘货’,一旦成交了,也要给我们钱。有些人还可以‘卖’二道,只要有别的头儿看得上,随便‘卖’。交货地点每次都不同,一般是头儿在网上或者电话中指定。”

  一个未经人事的少女,如何肯将自己出卖?张伟一切均了然于心:“混熟了以后,先把她喊过来,让头儿给她做思想工作。有钱能使鬼推磨,为了钱,她们最后都会自愿同意。”张伟“卖”的第二个人,被他称为“弯弯”:“乡坝头出来的,瓜得很。她原来在一个苍蝇馆子头打工,我把她骗出来,她拿到点钱高兴得不得了,给了我一大半。”

  在沙发上躺了许久的程瑶突然一跃而起,拖住张伟:“男人,跳跳跳!”张伟忽一下跳过木桌,赤着脚和程瑶站在屏幕前相拥狂扭。李欣摇晃着身体加入,一边回头指着记者:“你们说,她这种类型是不是适合我这种类型……”

  (旁白:网络,这个20世纪最伟大的发明,却成了某些人引诱未成年人犯罪的工具。这些孩子,成为“K粉”诱惑下的工具。他们思念那种“骨头发软”的感觉,他们利用网络,将更多的同龄人拉进自己臆想中的“伊甸园”。性、行骗、拐卖……所有的禁果,在一夕之间都已被他们尝遍。)

  HIGH曲·要钱·良知

  场景:他脸上有明显的不安:你们采访拍的照片,一定要把我们脸遮住,我怕父母看到会气死。

  夜深了,3个孩子的眼神渐渐清澈,全身无力地瘫软在沙发上:“K粉真的不会上瘾,但一听到HIGH曲,真的会想HIGH药。”

  音乐仍然震天响,张伟再一次伸手朝记者要钱:“我们每人到网吧开个卡,10元钱一张。”怕他提出更多要求,记者立刻给了他30元钱。张伟怔了半晌,迟疑地说:“可不可以再给我们10元钱?”要求得到满足后,张伟一再强调:“如果因为你们采访我们出了事,我一定会找你的。”他眼神中的阴沉,让记者有些毛骨悚然。临出门那一瞬间,张伟回过头来,依然稚嫩的脸上有明显的不安:“这些事其实跟程瑶都没有关系,都是我教她的。你们采访拍的照片,一定要把我们脸遮住,我怕父母看到会气死。”17岁的少年,在那一刻将内心不易察觉的痛楚都写在了脸上:“‘卖人’这种事真的很缺德,每次拿到钱我都花得很快,毕竟是不义之财。”

  (旁白:张伟说,他只有在真正缺钱花时才会回家,他实在很怕伤父母的心。他们都不是无可救药的孩子,但我们不能预知,若干年后,他们会变成什么样子……)

  抵制毒品,参与禁毒

  编辑:吴辉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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