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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四龄童遭舅舅殴打 记者采访被困13小时 (组图)

http://www.sina.com.cn 2004年07月01日09:26 东方网
警车护送下

  记者离开顺义

  被困期间,记者被迫写下道歉书并签署赔偿协议

  记者村委会遭围攻前日17时,顺义区妇联、李桥镇党委及本报3名记者在苏庄村委会会议室与小恩情的舅妈赵郁进行了一次对话。

  “你们什么意思?”赵郁质问。记者耐心地回答,报道的目的只是想帮助恩情,“舅舅打外甥怎么了?”记者话没说完就被赵郁刺耳的声音打断,“你问问在村里谁家不打孩子?”

  “你损害了我的名誉,你们得赔偿我的损失,不赔偿,甭想走,谁说也不好使!”赵郁指着记者说。

  18时25分,赵郁丈夫谢建金冲进村委会,“你们今天走不了了!”他指着记者说。之后,在妇联的协调下,一名女记者以身体不舒服为名先撤了出来。两名男记者准备离开时,赵郁堵住门,“不行,不能走!”

  19时左右,在妇联和镇政府的帮助下,记者冲出会议室,钻进了停在外面的汽车。谢建金和赵郁随后从会议室冲出,将记者从车上强行拉出。

  谢建金称,女儿(小恩情的表妹)因记者而得病,记者必须承担医药费。随后,摄影记者被谢建金强行带往医院。

  本报第二批记者赶赴苏庄

  20时左右,本报又派出4名记者迅速赶赴苏庄。约22时10分,车到顺义区,3名记者去村委会,1名记者去医院和摄影记者会合。

  22时30分左右,在出租车司机的带领下,3名记者进入苏庄村。

  为防记者全部被困,一名记者留守车内,两名记者进入现场。

  记者被迫写下道歉书

  昨日凌晨3时,记者已被困10个小时。赵郁提出记者必须出具书面道歉。为了尽快脱身,记者被迫同意书面道歉,而在此之前,记者已经口头向赵郁道歉了3次。

  但是这封道歉书记者写了5次都没能得到赵郁的认可。第一次的道歉书中,记者说明了采访目的、采访过程,并应赵郁的要求在道歉书末尾提到“对采访给赵郁的心理伤害表示诚恳的道歉。”

  “什么玩意?一点诚心都没有!”赵郁扫了一眼道歉书,不屑地扔了过来,“重写!”

  “太简单,重写!”第二遍的也没有通过。

  记者询问应该怎么写?“你是记者,还问我?自己回去想!”第三遍写好之后,赵郁又提出异议,还是没有通过。

  第四遍的道歉书没有通过之后,赵郁给记者划定了一个框架,“按这个写!”赵郁的框架中提到“因为记者的工作失职,导致事实不属实,给她带来了伤害。”

  但记者此前已向赵郁说明,本报记者经过调查,关于小恩情被打事件的报道并没有失实之处。

  赵郁发现第五遍道歉书没有按照她的要求写,愤怒不已。“不写就别想走,我看你们能耗到什么时候。”第五遍的道歉书也没有通过,双方僵持着。

  警车护送记者离开顺义

  昨日凌晨5时30分,顺义区委、区公安局领导带领十余名民警赶到现场欲将记者带走,但是赵郁还是不让记者离开,她拿出两张自行拟的协议说,记者对她的身体精神造成了伤害,要求记者赔偿她医药费、误工费、精神损失费。实际上,赵郁并没有生病,也没有工作,不存在医药费和误工费一说。

  据了解,6时村委会将举行村民投票选举,“你要是不签,一会1000多人来了,我看你签还是不签?”赵郁说。为了确保当天选举顺利进行,在区委和李桥镇领导的劝说下,记者被迫在赵郁草拟的协议上签了字。

  (协议的大致内容:今有苏庄村民赵郁因和北京光明日报社《新京报》记者就暗访报道对赵郁造成身体及精神损失一事,经李桥镇党委、政府及苏庄村党支部、村委会研究决定,由《新京报》负责赔偿赵郁的医疗费、误工费及其相关费用,对赵郁的精神损失赔偿问题,由赵郁向区人民法院提起诉讼,由人民法院判决。)
记者被迫签署的协议

  凌晨6时,记者坐上了仁和派出所的警车。在村口,与前来接应的记者会合,登上了报社派来的专车。

  在记者撤离过程中,一辆警车一直跟随在后,直到记者乘坐的车驶出顺义。

  被困医院

  谢建金派两工友不离记者左右

  19时30分,摄影记者和妇联的两名工作人员,随同谢建金(小恩情的舅舅)带着他的女儿(小恩情的表妹)赶往顺义区人民医院。在路上,谢建金电话叫两个工友赶到医院。

  20时,在顺义区人民医院,急诊科医生给谢的女儿量了体温,只有36.8℃,吃点药就可以了。但谢建金一直坚持给孩子打吊针。

  21时30分,摄影记者提出必须回报社,谢则回答:“你哪儿也不准去,发生天大的事都不准走!”接着就让他的两个工友盯着摄影记者。

  孩子输液完毕,谢坚持要孩子住院,妇联的工作人员和司机凑了1000元替谢交了住院押金。

  昨日零时30分左右,谢才同意摄影记者离开医院。

  1时30分左右,摄影记者在大雨中和到村里接应的报社同事会合。

  顺义区妇联副主席李慧娴:准备带小恩情去医院体检

  昨天,顺义区妇联副主席李慧娴两次与记者电话沟通,表示高度关注小恩情今后的生活。她说,现在,顺义区主要领导都介入了“小恩情在舅舅家经常遭遇打骂”一事的调查和协调。经过资料搜集和情况整理后,顺义区妇联已经拿出了一套初步的解决方案。

  首先,说服当地村委会会协助妇联,继续帮助小恩情寻找在广州打工的妈妈。小恩情的父母离异后,父亲不知去向,远在广州打工的母亲是他第一监护人,而舅舅只是他第二监护人。现在,如果能够让小恩情重新回到生母身边,就可以在很大程度上改变孩子目前的困境。

  其次,尽快带小恩情去医院全面检查身体或做法医鉴定。如果检查结果是轻伤或更为严重,那么打孩子行为就构成犯罪,区妇联将帮助小恩情诉诸于法律,追究打人者的责任;如果检查结果构不成伤残,区妇联也将继续对其舅父舅母进行教育,劝导他们改变对小孩的家庭教育方式。

  李慧娴说,由于其舅母的阻拦,现在将小恩情从其舅舅家带出来去医院做检查的困难比较大,区妇联正通过村妇代会主任和镇妇联,与赵郁做进一步沟通。

  中国青少年研究中心少儿所主任、副研究员孙宏艳

  6755万“留守儿童”亟待关注

  中国青少年研究中心少儿所主任、副研究员孙宏艳表示,目前这种因父母外出打工,子女留守家中或托付亲友照看的情况比较常见,也由此带来了诸多问题,她们已对此特殊群体的进行研究,称其为“留守儿童”,根据有关部门统计,我国目前有9900万农民工,其中占77%左右,数量约为7623万的农民工处于35岁以下,其子女年龄则处于6—14岁的义务教育阶段,除了868万名流动儿童外,还有约6755万左右的留守儿童还缺乏关注。

  他们或者由爷奶等祖辈隔代监护,或者由舅舅、姑姑等上代监护,或者由父母留在家里的大孩子代为监护等等,受照顾的情况确实令人忧心。对于虐待儿童的问题,很多都是由于简单粗暴的教育观念,如“不听话就得打”,“不打不成材”等,或者就是当前的监护人,如代为监护的亲戚等,由于发泄情绪或压力等原因,迁怒于孩子,经常进行打骂等。

  实际上这种硬暴力往往都伴随着软暴力,孩子身体的上的伤害尚可疗治,但心理的伤害却很难平复,尤其是寄居在亲戚家中,缺乏父母之爱,情感支持非常单一的情况下更是如此。加之,孩子年龄太小,受虐待的情况还很隐蔽,社会对家庭抚养和监护责任履行的干预还不够,所以这就需要建立基层举报制度,尤其是离家庭较近的邻居、社区和一些特殊岗位的人员,如医生和教师等,发现异常情况,及时举报。

  另外,还要在社区等逐步建立专门的儿童工作机构,必要时还可以吸纳专业的志愿者参加,及早干预和监督,避免更多悲剧的发生。

  最后,对于围困政府工作人员和新闻记者的行为,孙主任说,即使抛开法律和道德的因素不谈,这种行为对孩子的影响也是很坏的,因为孩子是在成人的影响下看世界的。

  作者:选稿:李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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