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汉一13岁城市小学生和他的"中国农民调查"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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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4年07月19日07:08 东方网 | ||||||||||
放暑假了,可武汉大学附属小学13岁的刘伊科却不像别的孩子那么兴奋,尽管他的成绩单上分数高高的,老师的评语甜甜的,但他的烦恼是:怎样度过漫长的暑假?像小伙伴们一样没完没了地上假期辅导班?熬红着眼在电脑上上网、玩游戏? 最后他决定回父亲的老家湖南农村,把寒假完成的“城乡差异调查报告”进一步深入。他甚至像当大学老师的父亲一样,把它称作“子课题”。
今年寒假,刘伊科历时一个多月,拍摄照片500多张,写出了4000多字的“城乡差异调查报告”,还建议设立“全国农村日”。开学后,当刘伊科把这个报告和27张照片当作寒假作业交给老师后,老师惊讶了。 这些年来,老师也收到过一些学生的调查报告。有些孩子上体育课弄脏了手,拿矿泉水洗手,可他们的调查报告却无一例外的是保护环境、节约用水这样很“城市化”的环保题材。独有这一份是涉及农村问题的调查报告。 刘伊科说,他调查城乡差异的初衷很简单,家里在农村有很多亲戚,自己对农村并不很陌生。刘伊科的父亲从偏僻的山村考上大学,成了武汉大学的博士、国际问题专家。“我爸爸常说他12岁以前从没吃饱过,‘农村太苦了,城市孩子太甜了!’” 刘伊科自己设计了调查问卷。爸爸是武大的老师,放假了很多朋友聚在一起打牌。牌局正酣时,这个小学生拿出他的调查问卷分发给大家。这让教授、博导们很受震动。 一个法学院的教授填得很仔细,在“作为城市人最大的好处是什么”一栏,工工整整写道:可以以最快的速度接收最前沿的信息资源,能够最大限度地发挥自身的价值。他还笑着告诉孩子:你的格子太小了,我还有很多话呢。 刘伊科还从新闻学院的一位博导那里知道了要“从地域角度考虑中西部城乡差距问题”。 刘伊科的调查不只局限在高校,跟妈妈办年货时,他还把问卷发给卖布的老板、超市营业员等普通市民。在武汉、长沙、衡阳,他得到了20份城市人填写的问卷。他总结:“在城市的调查进行得很顺利,这里的人受教育程度较高,所以我大多数时候是捧着照相机和录音机看他们奋笔疾书,不一会儿工夫,一张张A4的纸就被写满了。” 可在农村进行调查就难多了。“很多农民农闲时忙于打牌,对我的问题不感兴趣。有的文化不高,连名字都不会写,我捧着表格解释半天,他们才挤牙膏似的挤出几句话……”刘伊科说。 最后没办法,他只好在老家缠着姑妈、爷爷填,姑妈一边捧着碗往嘴里扒拉饭,一边咯咯笑,口述填了一张表。 寒假结束了,孩子回到城里,着了魔似的天天鼓捣他的调查报告。爸爸很不以为然,“一个孩子的调查能成什么气候”,妈妈也觉得他“不务正业”,浪费了很多时间。 可有一天,爸爸坐下来仔细看了看孩子的成果,呆了。“你看,他把城市的大马路和村里的烂泥巴路两张图片放一块儿,配上图片说明:‘水泥的原料来自泥土。你可明白这句话的意思?’显然孩子是有思想的。”刘伊科爸爸说。 在刘伊科的调查报告里,用图片加简短说明的形式比较了城乡在交通、卫生、生活、教育等方面的差异,比如“城里的孩子个个都是掌上明珠,而农村的孩子从小就不得不‘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同样是春天,城市里‘大款’、‘小款’们都往旅游胜地‘钻’,可农村的人们呢?种菜、护菜哪怕大年初一也不例外”;“同样是风烛残年,谁来关心农民的晚年生活!农民劳作一辈子,却没有退休金”。 后来,这份调查报告在区里、市里获奖了。刘伊科笑着说:评奖时,为了防止作弊,图片中他本人的头像都贴满了“马赛克”。 刘伊科还准备把调查报告放在网上,自己做网页,还要给他的调查报告配音乐和旁白。因为电脑玩得转,刘伊科被称为小“DOS”先生,连爸爸都自叹技不如他。 “我有一个希望,希望有一天农村人能像城里人一样上班、拿工资、有退休金、有医疗保险……希望农村的孩子也像城里的一样,不再被书本抛弃,不再流浪……也像我一样有笔记本电脑,有数码照相机,有他们想要的一切!有他们自己的节日———‘全国农村日’”。这是刘伊科调查报告的结束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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