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寿龙
最近若干年，中国的名人正遭受空前的公共舆论考验，最新的例子是饶颖状告赵忠祥、赵薇被指指使他人殴打孕妇事件。从这些事件，笔者看到的是，中国社会正走向自由、民主和法治。
充分的个人自由，是现代社会有别于传统社会的基本特征。在现代社会里，市场空间的空前扩大，使个人自由得到了极大扩充：政府和单位等公共权力对个人生活干预越来越少，人与人之间的相互干预也越来越少，人们选择自己生活方式的经济能力和认知能力也越来越强。在过去，一旦发生类似赵忠祥和赵薇的事件，一般是政府和工作单位出面解决问题，但现在政府并没对他们采取什么措施，也没看到其工作单位有何动作。这说明，有关个人生活方式的选择以及相关纠纷，行政性的公共权力机构已全面退出了。
不过，政府和单位不管了，并不意味着没人管。任何人都有公共性，只要有公共性，个人自由就会有各种外部效应和相关约束。普通个人的自由，往往会有亲朋好友的约束，尤其是相关当事人的约束。对名人来说，更会有相关公共舆论的约束。
在这两起事件中，赵忠祥和赵薇及其代理人都做了同样的选择：让法律说话。这对他们来说，是非常理性的选择。在与当事人的私下交往里，他们作为名人，显然是强势群体。一旦相关事件被媒体曝光，如果大多数人的判断不利于他们，在公共舆论空间里，他们就成了弱势群体。而一旦进入司法程序，他们就可以避免在公共舆论空间里过多说话，避免提供更多谈资，而这些谈资往往会使他们更加被动。在个人之间有冲突的情况下，对社会来说，最合适的选择也是让法律说话，因为让法律说话，也有利于保护弱者。让法律说话，可以让各种争议不至于捕风捉影，也可以滤清什么是道德，什么是法律，什么是舆论，什么是个人的自由和选择。在名人都选择用法律说话的情况下，在普通人也追求用法律来保护自己的情况下，整个社会将步入法治社会。
一个自由、民主和法治的社会，是人们理性思考和启蒙的结果，但更是社会中的人们自己选择、经历和体会的结果。正是一个个具有公共意义的公共事件，在推动着传统社会向现代社会的转型。在这两个事件中，我看到的是一个自由、民主和法治的中国社会正在诞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