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石头是怎么扔下桥去的。”这是一个“醉汉”，昨天在无锡市中级人民法院庭审时的供述。石头，无情地剥夺了一个在桥下高速公路正常开车的29岁上海小伙的生命。
本报6月11日曾报道了“开车小伙命断飞来横石”的惨剧，年轻民警陈嶷的不幸遭遇引起了众多读者的同情。昨天庭审前，陈嶷的父母来到无锡西北塘高架桥凭吊儿子。桥已经不
见了，只有残余的土基。听说是因为配合高架拓宽，桥给拆了。桥下的车川流不息，父母只能远眺桥的那端，下面是儿子的葬身地。陈嶷的母亲失声痛哭，她想问问扔石头的人，这是为什么？
法庭上，42岁的无锡农民王东升对自己行为的解释是：我喝了酒，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下面有没有人。王东升说，自己在今年3月4日那天，一早就和朋友喝酒，上午喝了5斤多，晚上又喝了4斤多。晚上，王东升骑车回另一个朋友处住宿。他单身一人，儿子随前妻生活，连儿子今年多大他都说不清楚。他没有工作，自己的老房子借给了别人，自己东混一天西混一天的。20时许，王东升骑车上了西北塘高架桥。那块惹祸的石头在桥的左边，但王东升歪歪斜斜地将车也骑到了左边，石头将他绊下了车，还擦破了皮。于是，王东升举起了石头。法庭上，王东升承认自己扔了石头，但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是怎样将石头扔下去的，也不知道下面有没有人。而检察官出示的证据显示，王东升爬上了桥栏的水泥墩，左手拉住1.9米高的防护网的上端，右手举起那块24斤重的石头，用力扔了下去，防护网和石头上都留下了王东升的指纹。到了朋友的家后，王东升还和朋友说起了扔石头的事。
石头穿过车子的挡风玻璃，直接砸在了陈嶷的脸上，给他家人留下了永远的痛。检察机关以“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对王东升提起了公诉，该罪致人死亡的，可以判处10年以上有期徒刑，最高刑为死刑。王东升的辩护人对罪名没有异议，但认为王东升是酒后自控力差，主观恶意不强，希望法院从轻判决。而王东升几乎在每次的发言中都表示，希望法官从轻判决。
昨天，陈嶷的父母也提起了附带民事诉讼，要求王东升赔偿各类损失共计46万余元。此前，王东升委托姐姐给找个律师，但姐姐昨天通过法官告诉王东升，自己没钱，所以不给他请律师了。王东升反复强调，自己愿意赔钱，但没有钱赔。最后他表示，愿意将自己的房子抵押赔钱。但那是上世纪70年代造的私房，土地属于村集体所有，目前租给了5户人家。法官的调查显示，其中一户一年的租金是160元。民事诉讼，很快陷入了该怎么赔的僵局。
“我现在后悔得不得了，酒害了我，石头害了我。”这是王东升最后的陈述。但真正害了他的，是法制意识的淡薄，是对公共安全的漠视。这害了他，更害了一个前程似锦的青年。悲剧，不要再上演了。
记者阙军伟（来源：劳动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