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玉斌要将夫妻分居进行到底

http://www.sina.com.cn 2004年09月02日08:43 哈尔滨日报

　　文/高天

　　儿子2岁时才见到爸爸的面

　　1958年，黄玉斌出生在黑龙江省佳木斯市，17岁进入国家体操队，其后连续获得第二十届、第二十一届世界体操锦标赛男子吊环冠军。1989年秋，事业如日中天的黄玉斌与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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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某大学学习外语的孙小沫举行了婚礼。

　　孙小沫是哈尔滨人，原是国家女子体操队的主力队员。她与黄玉斌结婚后，可以说没有享受到丈夫的多少呵护。当时，黄玉斌正带李敬、李小双备战巴塞罗那奥运会，整天泡在体操房里，孙小沫怀孕后不得不回哈尔滨的娘家。连儿子黄旭出生，黄玉斌都没回去看他们一眼。黄旭未满月时，染上了肺炎，当孙小沫把电话打到体操房时，黄玉斌抑制不住内心的愧疚，对着话筒哭出了声。后来，儿子黄旭2岁时被妈妈带到北京，才见到了爸爸。

　　1992年巴塞罗那奥运会，中国体操男队取得了一金三银的成绩；次年在第二十五届世界体操锦标赛上，李春阳和李敬夺得2枚金牌，黄玉斌被任命为中国体操队的副总教练。

　　夫妻天各一方有爱也有痛

　　1995年，孙小沫完成了学业，这时加拿大一家体操俱乐部邀请她去执教。孙小沫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黄玉斌，他坚决反对：“你走了，儿子怎么办？”孙小沫说：“我不能总在家里做家务照顾孩子，我也热爱体操事业，我也需要发挥自己的才能。”黄玉斌一遍遍重复：“你走后，儿子多可怜，他从小没享受到父爱，你出国，又带走母爱，怎么办？”

　　1995年夏天，孙小沫执意去了加拿大，夫妇俩天各一方。这时中国体操队开始备战亚特兰大奥运会，黄玉斌忙得连喘气的工夫都没有，他只得请保姆照顾儿子。黄玉斌怕自己疏远了儿子，每天很早起来，为儿子装书包，买早餐，然后再由保姆送儿子去学校。

　　1996年5月的一天，黄旭突发高烧。晚上，在体操房里劳累了一天的黄玉斌来到儿子床前，被高烧折磨得昏昏沉沉的黄旭无力地叫了一声：“爸爸，我想妈妈……”黄玉斌把脸贴在儿子滚烫的小脸上，泪水夺眶而出……

　　远在大洋彼岸的孙小沫无时无刻不思念儿子和丈夫。她一次次在电话里劝说丈夫：“你和儿子来加拿大吧，我需要你们，你们也需要我，我们何苦一家人这样分离。”无数个夜晚，儿子睡下后，黄玉斌仰望漆黑的夜空，他也想过普通人天伦之乐的家庭生活啊，可是中国体操队离不开他呀！

　　由于无法说服丈夫，孙小沫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主动打电话回家。黄玉斌知道妻子在生气，他也明知自己虽是个好教练，但不是一个好父亲、好丈夫。为了平和妻子的怒气，他给妻子写了一封感人至深的信。孙小沫被丈夫的真情打动了，只得让步说：“我想儿子，你把儿子送来吧。”

　　1997年6月，黄玉斌和李小双带着黄旭来到了北京机场，因黄玉斌不能亲自送儿子去加拿大，只得把他“托运”过去。

　　1998年秋天，黄玉斌第一次去加拿大探亲，短暂的惊喜过后，孙小沫又将丈夫来加拿大的事提上议事日程，她说：“你为什么不能过来呢？我们一家三口儿在这里团聚多好！”黄玉斌为难地说：“国家体操队需要我，我走不开。”

　　聚少离多的“痛苦”分居生活

　　2000年悉尼奥运会，中国体操队一举夺得3枚金牌，再次续写辉煌。这年12月，黄玉斌来到加拿大，孙小沫万分高兴。见到妻子的那一刻，黄玉斌百感交集，虽然才2年不见，妻子的头上已有了白发，他那宝贝儿子因母亲忙于工作，每天放学回家后不得不自己洗衣做饭。

　　在加拿大的日子，黄玉斌尽力为妻子和孩子做每一件事。听说鼎鼎大名的“金牌教练”来到了加拿大，几家体操俱乐部找上门来，希望他能留下来执教，并开出了优厚的待遇。黄玉斌看着妻子疲惫而忙碌的身影，想到儿子对父爱的企盼与留恋，他决定留下来。黄旭高兴得拍着手跳了起来：“爸爸不走了，我们可以天天在一起了！”孙小沫也长长地舒了口气：“我们终于可以过正常的家庭生活了！”

　　就在黄玉斌和家人享受着难得的天伦之乐时，国家体操中心领导给他打来电话，说为迎接雅典奥运会，队里正忙于新老交替工作，希望他能尽快回来。李小鹏、杨威也分别打来电话：“黄导，你快回来吧，我们离不开你。”黄玉斌的心又起波澜，被烦恼和痛苦折磨得夜不成眠的他苦不堪言，经过揪心的抉择，黄玉斌还是决定回国。黄玉斌把想法告诉了妻子。孙小沫痛苦地大声说：“和你结婚以来，我们过了几天正常人的生活？”

　　这次，黄玉斌在加拿大待了38天，这是他和孙小沫结婚以来，夫妇俩相处时间最长的一次。那天，当妻子再次问他是留下还是要走时，黄玉斌毫不犹豫地说了“走”。孙小沫摇摇头，眼泪出来了，她扑进丈夫怀里哭着说：“你走吧，我不强迫你了，即使把你人留在我身边，你想的还是国家体操队。”

　　回到国内，黄玉斌第二天就投入到工作中。平时训练时间过得快，一到过年过节体操队放假，浓浓的寂寞和孤独缠绕着他。每年的大年三十，“无家可归”的黄玉斌只得去恩师高健家吃年夜饭。也许是害怕面对妻儿忧伤的目光，也许是逃避现实，整整4年，1000多个日日夜夜，黄玉斌没有与妻儿见面。

　　2002年11月，在匈牙利举行的第三十六届世界体操锦标赛上，中国体操队获得了6枚金牌。至此，黄玉斌已经带出了近20个世界冠军，夺过世界杯、世锦赛和奥运会等大型比赛金牌40多枚，成了名副其实的“金牌少帅”。2004年春节，黄玉斌在电话里与妻子进行了一番推心置腹的长谈：“我这辈子为体操而生，十年分居，你还在等着我去团聚，说明你还是了解和理解我的，不然，你早带着儿子离开了我。”当天深夜，他把自己写的东西全发给了她。6月26日，孙小沫带着儿子回到国内探亲，分隔4年之久的一家人终于团聚了！但因雅典奥运会迫在眉睫，黄玉斌只陪妻子和儿子逛了一次王府井大街。黄玉斌歉疚地对妻子说：“这辈子，我欠你的太多了……”雅典奥运会结束了，黄玉斌回国后，又投入到总结经验教训的工作中。孙小沫和儿子再次静静地等待丈夫忙完工作后的一家人团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