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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庆姑娘九死一生私渡路——访去年“8·26”私渡惨案幸存者姜蓉


http://www.sina.com.cn 2004年09月19日08:18 重庆晚报

  21岁的重庆姑娘姜蓉(化名)在中秋节前夕回到了大陆。她是去年“8·26”私渡台湾惨案的幸存者之一。再过几天,她就要回到魂牵梦萦的故乡,见到日夜思念的亲人,可是她心里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她深深地沉浸在惨案带给她的伤痛之中难以自拔。昨天上午,在福建省公安边防总队边防拘留审查所接受记者采访时,她断断续续地哭诉了自己私渡台湾的经历,痛不欲生。轻信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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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蓉是一个漂亮的姑娘,白皙的皮肤,大大的眼睛,看上去端庄文静。她告诉记者,她的家在重庆郊县,父母都是农民,家中还有一个弟弟。她初中毕业后就外出打工,先在重庆一家生产摩托车配件的小厂做零工,每月工资四五百元。去年上半年,她与男朋友闹矛盾,一气之下搬离了与男朋友在重庆南坪合租的小屋,到解放碑一带另寻住处。有一天,她回南坪取东西,在公交车上认识了来自重庆万州的女孩王莉。两个失恋的女孩在车上聊了起来,由于同病相怜,越聊越投机。两人很快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过了几天,王莉约她吃饭。一起吃饭的还有两个男人,其中一个自称是台湾人,约30多岁,让两个女孩称他大哥。这是姜蓉被骗去台认识的第一个“大哥”。台湾“大哥”说,在大陆打工收入太低,不如去台湾打工,每月工资至少2000元。如愿意去,一切手续由他包办,不用交任何费用。到台湾找到工作后,再用打工挣的钱还手续费。一番吹嘘后,两个女孩动心了。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她们被一个又一个“大哥”交替转手,直到被送上私渡的小船。死里逃生

  小木船是渔船,有很重的鱼腥味,姜蓉一上船就想呕吐。小木船在海上漂了大约两个小时,她们被转上一条大木船。25日深夜,她们又被转到两条台湾快艇上面。姜蓉这时才知道,木船上一共有26名女孩,现在分乘两艘快艇,每艘上面有13人。快艇上有两个男人,一个船长,一个水手。一上快艇,船长就要她们全部下到甲板下面的底舱。她们中有人先下去,但狭窄的空间和刺鼻的气味让人无法立足。下去的人全部涌回甲板,死也没有人肯再下去。于是,被晕船折磨得死去活来的13个姑娘全部挤在甲板上。她们双手抓住船舷上的栏杆,蹲着,忍受着风的吹刮和浪的颠簸。

  26日凌晨,快艇渐渐靠近海岸,就在这时,一艘大船从后面追了上来,并喊话让快艇停下接受检查。刹那间,两艘快艇疯了似地向前奔逃。船长边逃边喊姑娘们趴下,说警察追来了。姜蓉说,船长把船开得就像在水面飞一样。逃了一阵,后面的船没有追了。可这时船长凶相毕露。他大声威逼姑娘们跳海。他说:想活命就得跳,不跳也得跳。这时姑娘们连争辩的力气也没有了,只是个个抓紧栏杆,生怕不小心落入水中。船长见姑娘们不跳,就到甲板上推人。不一会儿,就有几个姑娘落入水中,大喊“救命”。姜蓉死死抓着栏杆,但只觉得有人在后面猛地一推,她就落到水中。入水后,她拚命挣扎,双脚乱蹬,终于浮上水面。她事后知道,那时正在涨潮,她的挣扎也起了作用,潮水渐渐把她送往岸边。就在她四肢无力,感到自己就要沉下去时,她拚尽最后的力气,试着用脚去踩地面,没想到竟触到了底。她紧跑几步,一头栽倒在海滩上。追悔莫及

  不知在海滩上躺了多久,姜蓉终于醒来。她强撑着站起来,踉踉跄跄地往岸上走,边走边喊“救命”。但因声音微弱,根本没人听见。艰难地走了很久以后,她终于看到一处防风林,林子边上有一座小桥,桥上有人在说话,于是跌跌撞撞地往桥的方向走去。最后终于被桥上的人发现,她得救了。后来被送到当地警察局。

  在台湾,最难忍受的还是对家乡和亲人的思念。过春节的时候,她曾被允许打电话回家。她的家在乡下,只有邻居家有电话,但打了几次都没有人接,她心里难过极了。现在,离家近了,心里反而不安起来,不知道父母是否会原谅她?(华夏)网络编辑:甘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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