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植物人“沉睡”中怀孕五个月 未发现胎儿不正常


http://www.sina.com.cn 2004年09月27日00:32 阿克苏报社

  《阿克苏报》讯:这是一件令众多医院束手的病例。阿克苏市一名纺织女工今年4月14日遭遇车祸后伤势严重,虽经多方抢救性命无碍,但是不幸成为植物人,目前仍然处于无知觉之中。而就在她出院一个月后,经医院检查,她已经怀孕近两个月,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现胎儿有发育不正常的现象。

  一位无知觉的母亲孕育着有知觉的生命,令人感慨。记者先后四次来到这位母亲的家 中,了解到了这个家庭的不幸遭遇。

  她叫孙晓红,是阿克苏市托峰棉纺厂的工人。

  她的腿上,还夹着钢板

  阿克苏市英阿瓦提路。

  从布满酒店与银行的繁华的新华东路向北一拐,就是英阿瓦提路。这里,虽然距市区仅几分钟车程,但已属于城乡结合部。车辆从坑坑洼洼的石子路驰过,扬起一路灰尘。

  一条小路从英阿瓦提路向西延伸,路的尽头,排排杨树掩映着幢幢平房:这是一个居民区,朝阳小区。孙晓红的家就在其中的一幢平房中。

  这一天是9月1日,有浮尘。

  伴随着呛人的尘土气息,我们带着营养品从杨树丛中穿过。附近一幢平房的门口,有四五个人正在石板地上宰鹅,一地污水。得知我们要寻访的人后,他们指着旁边的一幢平房说:“就在那栋房子里,那家的媳妇都在床上昏迷了几个月了,苦啊……”

  这幢平房很早以前是部队的营房,现在住着八九户人家。长长的门廊里光线很阴暗。用脚踢开一些劈柴之类的杂物后,我们敲开了孙晓红家的门。房内一进两间,每间只有10个平方,没有什么家具。为了省电,外屋没有开灯,很暗。一位老人正用开水冲着奶粉,他是孙晓红的父亲孙希忠。得知我们的来意后,孙希忠怔怔地望着我们,眼眶渐渐地红了。低头默然良久,他转过头,沙哑着嗓子说:“人在里屋,进来看看吧……”

  在拥挤的里屋的床上,插着鼻饲管和其它导管的孙晓红静静地躺着,她的腿上,还夹着钢板。从4月15日开始,她这样躺着已经快五个月了。

  她不会说话,不会进食,不能动,没有知觉。地区第一人民医院作出的一项诊断是:她已经成为植物人。另一项诊断是:她还怀有六个月身孕。

  相关医学资料证实,植物人的脑干功能是正常的,出现昏迷是由于大脑皮层受到严重损害或处于突然抑制状态,由于植物人只是大脑皮层细胞死亡,他(她)昏迷后仍然会有脑电波活动,能够自主呼吸,能睡觉,给他(她)喂食东西还可以消化,因此病人有自主呼吸、心跳等反应,少数病人还有可能苏醒。

  “我找了个好媳妇,朋友们原先都特羡慕我”

  9月6日,我们再次来到孙晓红家中,见到了她的丈夫刘元平。

  与1996年从甘肃来阿克苏的孙晓红一样,刘元平也是从外地来到阿克苏的,不过他来得比较早,是1991年,一直在当时的阿克苏市水泥厂上班。

  1997年,经人介绍,刘元平结识了孙晓红,并对她一见钟情,当年年底,两人结婚了。

  婚后的日子,有太多的甜蜜和幸福,但也有尾随而来的艰难:婚后仅一周,刘元平就从水泥厂下岗了。刚刚结婚就丢了工作,一个男子汉大丈夫靠什么去养家糊口,有什么脸去见人?

  “那天早上,厂里宣布了让我下岗的消息,我的脑子里一下子一片空白。”刘元平说,当时他在厂外的公路上徘徊了一天,脑子里乱糟糟的,不知道今后该怎么办。天黑后,做好了饭的孙晓红找他找了一路,知道这个消息后,没说一句抱怨的话,反倒安慰丈夫说:“没啥!下岗的又不只是你一个,更何况我还有工作和收入;你还年轻,还可以干别的!”

  “孙晓红特别体贴人,有时我在外面受了气,她就想方设法逗我开心。两口子发生争执是难免的事情,但是她总是让着我。结婚这么长时间,她和我没闹过一次别扭。”

  “我找了个好媳妇,朋友们原先都特羡慕我。”说着说着,刘元平的眼睛红了。

  下岗后没几天,刘元平在孙晓红的建议下,去某汽车修理厂当学徒,随后又在该厂当了修理工,月薪一千多元。

  刘元平上班搞修理,半夜回家是常事,可是无论多晚,孙晓红总是把饭做好了等他回来一块儿吃。一次,刘元平半夜三点才回家,看到桌子上摆着一盘菜、两碗饭,动都没动,而孙晓红正趴在饭桌上打盹。见丈夫回来了,她赶紧站起来说:“快吃饭吧,都热过好几遍了。”

  “当时我又气又心疼,还骂了她‘你不会先吃吗?非要等我’她说‘你不在,我一个人吃不下……”回忆起当时的情景,刘元平不禁痛哭失声。

  两次检查,确认孙晓红在车祸前已怀孕

  灾难总是在人们没有防备的时候降临。

  今年4月14日,孙晓红骑车下班回家,当她到东大街时,一辆桑塔纳出租车因与另一辆车争道,从后面撞飞了骑车的孙晓红……

  当天,刘元平正在修车厂内修车,电话打过来后,同事赶紧跑来叫他:“你媳妇出事了,现在已经送到医院。”刘元平听了这话,头一下蒙了,他不相信这是真的,妻子做事一向小心谨慎。然而,等他穿着油污的工作服冲到医院,残酷的现实却让他的心都快凉了:妻子孙晓红满身血污地躺在一张病床上,双目紧闭,不省人事,原本清秀的面庞已经肿得像一个皮球。医院诊断为:左侧胫骨粉碎性骨折,脑干损伤。

  经过一个多月的护理,6月4日,医院成功地为孙晓红做了腿部手术。术后不久,当刘元平叫妻子的名字时,她紧闭的双眼竟睁开了,但是由于脑干损伤较重,医院无法为其做脑部手术。

  脑干损伤,意味着孙晓红会失去意识和知觉。从4月14日至7月2日,79天的住院期内,孙晓红一直处于昏迷之中。医院诊断:她已经成为一名植物人。植物人的康复主要是护理,在阿克苏地区现有的各个医院,继续治疗已经失去意义。

  7月2日,由于医疗费用没有着落,孙晓红出院了。

  回到家中不久,刘元平发现了一桩怪事:孙晓红从出车祸至今,未来过一次月经;每次给妻子做肌肉按摩,他都发现妻子腹部有一块硬硬的东西。他把此事告诉岳父孙希忠后,孙希忠说,可能出车祸前,孙晓红已经有了身孕。

  8月4日,刘元平用车子把孙晓红拉到朝阳小区社区门诊,B超诊断:胎儿约为5个月大小。

  知道了这个消息,刘元平又喜又愁。为了保险起见,8月20日,刘元平又带着妻子来到了地区人民医院复查,经超声波检验,结果相同。

  刘元平说,后来的检查表明,到目前为止,尚未发现胎儿发育不正常。

  资料链接:有关植物人

  与人们一般的认识不同,“植物人”与“脑死亡”是两个不同的概念。植物人的昏迷是由于大脑皮层受到严重损害或处于突然抑制状态,因此病人可以有自主呼吸、心跳和脑干反应,少数病人还有可能苏醒。但脑死亡的病人全脑呈现器质性的损伤,没有自主呼吸,脑干反应消失,脑电波是一条平直的线,是不可逆的。

  我们常看到一些植物人在医生的精心治疗和亲属亲情感召下,若干年后又能说话的事例。实际上,病患者成为植物人后能够苏醒的可能性很低。

  国内目前的报道中,成为植物人后苏醒最快的是成都市的一例。据《华西都市报》2002年9月4日报道,一名植物人在医护人员精心救治下,“沉睡”一个月就恢复了知觉:可以自己进行简单的指令性动作,能够说单音字,有了自己的情感反应,可以自己进食,能够部分理解家属的语言,可以坐立、翻身……

  有关报道中“沉睡”长达几年数十年后又苏醒的植物人也曾经有过。为体在于,这需要家人长时期的精心照顾,包括普通的护理和长时间的康复护理。

  医学界权威人士指出,“植物人”多是由颅脑外伤、脑血管病或者一氧化碳中毒造成的,通常昏迷时间在3个月以上,患者就很难苏醒,超过一年则“机会非常渺茫”。据了解,仅在广州某医院,长期住院的“植物人”就有26个,年纪最大的63岁,最小的不过5岁,昏迷时间最长的足足有5年,他们都已丧失了苏醒的最佳时间。

  而关于病患者成为植物人后发现有孕的报道则非常少见。《都市消费晨报》记者刘芳 《阿克苏报》记者 李民 实习记者 康勇

  特别关注·一位“植物人”孕妇的命运(之二)

  爱与痛:跨越生死两极

  孙晓红的丈夫说:“我爱她,再苦,我都不会放弃”

  《阿克苏报》9月24日讯:在遭遇车祸之前,今年27岁的孙晓红是位美丽活泼的姑娘。在孙晓红的家里,她的父亲孙希忠给记者拿来了五十多张彩照,一大半是孙晓红的,照片中的她圆脸,身材适中,活力四射。她与刘元平的结婚照中,孙晓红身着白色婚纱,洋溢着一脸的幸福。

  这是一个普通的家庭,孙晓红也只是一位普通的女性。但是,在刘元平的眼中,她是最美丽的女性,“没有出事前,我感觉非常幸福,晓红她几乎具备了甘肃农村妇女所有的优点,她善解人意,从没有和我红过脸,总是让着我,而且做饭、洗衣、收拾家里,这些活从来没有让我动过手。”刘元平说。

  记忆中的幸福

  “孙晓红很要强。”

  在孙晓红遭遇车祸之前,刘元平的朋友们都这样说。

  孙晓红的父亲孙希忠印证了这一点。他说,女儿从小爱唱歌、跳舞,学习也特别好。

  那一年,经人介绍,孙晓红去几十里外的一个村子里学习织毛毯,可是师傅很保守,从来不教她。孙晓红就全靠自己白天看,自己在机子上练习,别人学一年,她三个月就学会了,“孩子当年就靠编毯子挣了1000多元,我们老家穷啊,那时的1000多,就是全家办年的收入。”孙希忠说。

  1996年初,阿克苏托峰棉纺厂到甘肃临洮县招纺织女工,孙晓红和同村共8个男女青年一起应聘。第二年,同村7个人都吃不了这份苦,都回去了,只剩孙晓红一人还在厂里继续干。就在这一年,她认识了刘元平。 刘元平说,第一次见到孙晓红就喜欢上了她,不仅因为她的美丽,更因为她的善良与坚强,“那时候,她住在依杆其乡,有四五个小伙子都在追求她。”刘元平说,虽然自己每天都去找孙晓红,可每次孙晓红对他都不理不睬的。

  一个月后,痛苦的刘元平给孙晓红写了一封热情如火的情书,把心中对她的爱恋和思念之情,一古脑吐露出来。“晓红说,她当时看完后,都有些呆住了:竟然有人那么爱她……”回忆起往事,刘元平的脸上闪现出异样的光彩。

  1997年底,他们结婚了。

  两个愿望

  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幸福的家庭却有着相同的幸福。婚后的日子尽管仍然艰难,但是他们两人相依相扶,在彼此的关心与呵护中感受着温暖。

  半年以前的日子里,那是怎样的幸福啊!刘元平说,由于自己误入传销陷阱,赔进去了多年的积蓄,婚后的日子一度很艰难,“那时,我们一个月才能吃上一两次肉,改善一下。但是妻子没说过一句抱怨的话,每天总是乐呵呵的,还老劝我要向前看,尽管很穷困,我们却很幸福。”

  刘元平是四川人,长于烹调,一次,他从才发的工资里,花二十多元买了一个猪蹄子,孙晓红说:“买这些东西干啥?太贵了?”而刘元平说:“快一个月没吃肉了,买点肉打打牙祭。”

  晚上下班回到家中,刘元平又好气又好笑,“桌子上放了一碗汤,不见肉,案板上也盛了一碗汤,都是菜叶子,揭开锅盖一看,一只三十公分长的整个猪蹄掩在菜叶下,用手一敲梆梆作响,啃都啃不动。”孙晓红说:不放点东西怪可惜,就丢了两棵大白菜进去。”

  刘元平说,那时,他俩有两个愿望:一是存钱买楼房,把户口迁到阿克苏来;二是生个孩子,组成三口之家,“而现在,这一切都成了一个恐怕一辈子都实现不了的梦。”

  “我不会放弃”

  今年29岁的刘元平已在外闯荡了十四年,他当过农民,烧过石灰,在水泥厂坐过操作工,后来学会了修车。他也是个要强的人。在山上烧石灰是个重体力活,一车石灰石,重四五百公斤,要一个人从山下拉到窑里,一天几十趟。有一次,大伙都拉痢疾,躺在床上起不来了,但是窑上不能停工,刘元平咬着牙,一个人从山上把石灰石拉到窑里,足足干了一个星期,这以后,工友们见了他都敬三分。

  孙晓红成植物人后,对她的护理几乎耗尽了刘元平的所有精力和时间。在医院,有医护人员的帮助,护理略容易一些,可是出院后,照顾孙晓红的生活起居却是非常烦烦的。每天都得把奶粉用开水冲开,再用大注射器通过胃管,把“流食”注到孙晓红胃里去,一天得喂6至10顿,除了喂牛奶、奶粉、鸡蛋,还要煮乌鸡汤、鸽子汤等给她补充营养,每两天还要再输一次葡萄糖、氨基酸、维生素等营养液。

  在刘元平家里,记者先后几次采访,都发现刘元平显得非常疲倦。为了防止孙晓红长褥疮,他每半小时到一小时,就得给她翻一次身。此外,还要每天坚持数次全身按摩,否则血液不流通,会导致肌肉萎缩。

  以前在医院,孙晓红两只眼都睁不开,现在经过经常性的按摩和护理,她的右眼全睁开了,左眼也能睁开一半。

  附近的邻居说:“虽然不大认识刘元平,但是每天都看见,刘元平或者他老丈人用车子把孙晓红推出来晒太阳,而且那个小伙还经常象逗一个小孩子一样逗孙晓红玩,跟她说话,可孙晓红哪听得懂,人都那样了,真不容易啊!”

  孙晓红的妹妹孙莲花说:“从我姐出事至今,我们三个人轮流照顾我姐。我有时照顾我姐,烦了,还发过几次脾气,可我姐夫不论照顾我姐有多累多辛苦,从不说一句气话,不对我姐发一句牢骚,就是我姐夫平时在外面看起来乐呵呵的,可是每天屋里一没外人,他就默默地抽烟。”

  孙希忠告诉记者,刘元平照顾女儿比我照顾得还好,我是看在眼里的,“孩子刚出院那阵,我对他说,‘你人年轻,心眼也好,对我女儿也尽责了,但是我不能让我女儿拖累你一辈子,趁年轻,你和我女儿离婚吧,我不怪你。’刘元平当时就生气了,他说:‘爹,你说的啥话,你把我当成啥人了。晓红现在成这样了,我能把她扔下不管吗?那样我还是人吗?这事以后别再提了……”

  一盆万年青

  为了给孙晓红治病,这个家庭现在几乎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为了给妻子治病,刘元平花光了家中所有的积蓄。在地区人民医院住院的近三个月时间里,刘元平几乎没吃过一顿好饭,顿顿都是一包5角钱的方便面。有几次,因为反胃,他吃的方便面都吐了出来。

  孙晓红才27岁,人生的路还很长,能否再住院治疗呢?

  9月1日,记者采访了两家医院,医生们说,收治这样的病人,阿克苏地区的医院基本上还没有先例,风险太大,尤其是孙晓红还怀有胎儿,更难以保证大人和胎儿安全。一位医生还表示,孙晓红已经昏迷了这么厂时间,处于植物人状态,在现有的条件下,治疗也只能十保守治疗,就这样一天也得大约一千元,如果要治,最好转到乌鲁木齐或者内地条件好得医院去……

  但是刘元平坚信妻子有康复的希望。他告诉记者,自己经常给妻子说一些我们俩之间的往事,有时,孙晓红听着听着,竟然会流下眼泪,我用手去抠她脚心,她还知道怕痒,要把脚缩回去,我觉得她还在虽然不会说不会笑,不能动,但是她能听懂我说的一些话,还有思维,有感觉。

  地区人民医院神经外科莫主任的解释印证了这一点,他说,对于植物人没有特殊治疗办法,主要是康复治疗,如:高压氧治疗、康复训练、护理、神经刺激等,药物治疗是次要的,主要进行良性的生理刺激、交流、家属和病人正常交流、针炙、推拿按摩等,防止关节僵节。

  目前,刘元平仍然在坚持,尽管劳累,尽管艰难,但是他仍然充满了希望。

  他说:“我爱她,我相信妻子会醒来。”

  他特地买了一盆万年青放在妻子的床头。

  为了一位“植物人”母亲,本报今日起开通爱心捐助热线:0997—2142110、2126110,并在此代孙晓红及其家人感谢社会各界热心人士的帮助。

  特别关注·一位“植物人”孕妇的命运(之三)

  社会各界爱涌孙晓红

  《阿克苏报》9月25日讯:本报关于植物人孙晓红的报道引起社会各界极大关注,连日来,人们纷纷致电本报询问孙晓红的病情,有表示要捐款的;有表示要免费为孙晓红治疗的;有要表达心意前往看望孙晓红的……让人可敬的是,有一位干部捐款不留姓名;让人欣慰的是,联通公司秉承一贯回报社会的企业文化,向孙晓红伸出了援助之手;让人感动的是,75岁高龄的离休干部个人捐款500元;让人放心的是,我们的政府率先垂范,相关的职能部门纷纷前往慰问……

  在此,本报一一实录刊发,并向社会各界人士表示诚挚的谢意。

  市民政局慰问植物人

  □本报记者 李 民

  本报讯:9月23日,阿克苏市民政局唐海林局长给报社打来电话说:“看到‘植物人’的报道,给我们很大触动,作为政府部门,我们有责任和义务帮助这样一个特困家庭。”

  23日下午5时许,唐局长及几名工作人员来到了孙晓红的家。唐局长说:“今天,我在《阿克苏报》上读了关于‘植物人’的报道,了解到你们家非常困难,因此,我代表市民政局在‘两节’到来之前,给你们送来500元钱,以及两盒月饼,希望你们全家过节的时候能够开心些。”

  市妇联探望孙晓红

  □本报记者 李 民

  本报讯:“感谢阿克苏市妇联领导对我们的关心和帮助!”9月24日,“植物人”孙晓红的父亲孙希忠,从阿克苏市妇联主席吐尼莎手中接过250元捐款后激动地说。

  据悉,吐尼莎是看了孙晓红的报道后,于昨日来到孙晓红的家。

  吐尼莎呼吁全市各界行动起来,向“植物人”孙晓红捐献爱心,以帮她渡过难关,据了解,市妇联原定用这250元搞节日福利,但了解了孙晓红的情况后,六名妇联成员一致同意把它捐给孙晓红。“她比我们更需要。”吐尼莎主席对记者说。

  希望有奇迹发生

  □本报记者 哈 星

  本报讯:昨日,联通公司阿克苏分公司的党支部书记邱艳梅一行,通过记者找到了孙晓红的家,送去了代表公司全体员工深切祝愿的2000元现金。

  走过平房的过道,走进孙晓红的家,她仍然失神地睁着双眼躺在床上,眼神不时地闪过一丝光亮,她像要动但动不了,只有手在没有目标地抽动,邱书记用手理着她的额头,轻声呼唤她的名字,希望她能有反应……

  邱书记说,我们看了这两天的《阿克苏报》,获知孙晓红成为一个身怀孩子的植物人,感到震惊和同情,这种病人很少听说。这场车祸一次殃及两个生命,况且他们两口子都是下岗职工,没有稳定的收入来源,我们联通公司捐款2000元帮助孙晓红,是希望发生奇迹,孙晓红能尽快好起来,像媒体上传播的那样靠爱的力量战胜病魔,并且希望孙晓红腹中的孩子都够顺利出生,现代医学技术还是能够保住这个孩子的,毕竟这是他俩爱情的结晶。

  邱书记将2000元代表着联通公司全体员工关爱之心的红包交给了刘元平,刘元平激动地诉说着他和孙晓红过去的往事,同时向邱书记及联通公司全体员工表示感谢。

  联通公司的爱心就这样留在了刘元平的手上,留在了孙晓红居住的小黑房里。一路上,邱书记嘴中不停地说着,希望孙晓红有一天真的能站起来,并且手里领着一个可爱的孩子。

  对于此次捐助,邱书记说,联通公司成功的发展壮大离不开社会各界的支持,而回报社会、关爱社会是联通的主流企业文化。

  早在今年6月,联通就发起了关爱残疾儿童的手机吉祥号义拍,并将义拍的几万元现金直接交给了地区残联;今年7月,柯坪县启浪乡突发洪水,房屋被淹,农作物受损,就在启浪乡急需援助的时刻,联通公司将5万元捐款送到了家乡人民的手中……所以这次对孙晓红的捐助也同样体现了联通公司发展不忘回报社会的企业文化。

  地区第一人民医院昨特派资深医师问诊孙晓红 红十字会携手援助

  母子俩营养不良 孙晓红急需轮椅

  □本报记者 龚喜杰

  实习记者 康 勇

  本报讯:“胎儿的心音很微弱,孕妇身患疾病,导致胎儿有点偏小,与怀孕月份不相称,母子两人非常缺乏营养”,昨日,地区第一人民医院妇产科医生陶应珍给孙晓红做了体检,听了胎心音后担心地说。

  当天上午11时,该院外三科医生卡斯木和妇产科医生陶应珍来到了孙晓红的家,经过认真细致地检查,卡斯木说:“病人长期卧床,容易引起呼吸系统、泌尿系统的感染,一旦发生,将影响到胎儿,应该加强防护”。

  作为孙晓红的主治医生,卡斯木介绍,4月14日22时,患者入院时血压为零,呈昏迷状态,脑干严重损伤,按照常规,70%的脑干损伤的病人都很难存活,然而,孙晓红是个奇迹,这与她个人的体质、家庭的照顾及诊疗及时都有很大关系。

  在孙晓红家,记者看到,骨瘦如柴的孙晓红平躺在床上,目无神光,脸色苍白,嘴唇左边长了一层白泡,左下肢打着大约长22公分、宽4公分的钢板,钢板周围是一圈黑痂,覆盖在红肿的皮肤上。由于缺乏运动,她的右腿肌肉已经明显萎缩,小腿的两根骨头看起来好像只包了一张皮,筋骨分明。记者握起她的脚,她没有丝毫反应,随后,记者松开了手,她的脚立即又恢复到僵直的状态。

  她的丈夫刘元平说:“我们不懂护理方法,刚回家时,她身上还长了褥疮,每天往外流脓,我们就轮流给她清洗按摩,到6月份才好了”。

  卡斯木介绍,由于平躺在床上过久,孙晓红的肌肉不但萎缩,全身的关节也有些僵直,如果不尽快改善,即使她苏醒过来,也很难恢复行走功能。现在,应该尽快给她配一辆轮椅,每天坐半小时到一小时,再加上有效的护理,不但对她的病情有好处,而且可以抑制肌肉的萎缩,对她以后的康复很有帮助。

  红十字会开通救助帐号

  □本报记者 龚喜杰

  实习记者 康 勇

  昨天上午,地区红十字会专职副会长赵庆贺给报社打来电话,他代表红十字会对孙晓红表示慰问,同时,他表示,红十字会可以和报社联合开通孙晓红的捐助热线,共同帮助孙晓红,使她尽快康复。

  红十字会孙晓红救助账号:建行阿克苏分行营业部,账号:226100001766

  特别关注·一位“植物人”孕妇的命运(之四)

  “爱心行动”继续进行中

  《阿克苏》报9月27日讯:“植物人”孕妇孙晓红的命运牵动了社会各界人士的心,不论是社会团体,还是企业,不论是老板,还是普通市民,人们都以不同的方式关注着孙晓红。

  连日来,又有许多人和单位打电话或亲自到报社来,表示了对孙晓红的关心。一位前来阿克苏采访的《新疆日报》记者,看见有关孙晓红的报道后,深深地为这植物人的命运所牵挂,亲自赶到孙晓红家里探望,将自己身上仅剩的500元钱给了她家人,希望尽一点绵薄之力。

  类似这个记者来关心孙晓红的人还有许多,我们不一一赘述,在此,本报和孙晓红的家人向他们表示衷心的谢意。

  地区红十字会关怀孙晓红

  □本报记者 龚喜杰

  实习记者 康 勇

  本报讯:昨日上午,地区红十字会办公室副主任魏文英和会计王双勇代表地区红十字会,看望了孙晓红,并送上了数百元的营养品。

  魏文英说,她们在得知孙晓红的情况后,非常关心,专门在网上做了一些查询,又到地区第一人民医院咨询了专家。在查看,询问了孙晓红的情况后,魏文英对孙晓红康复的期望非常大,她说:“今后,我们将招募一些医疗、护理方面的志愿者,给孙晓红提供帮助。”

  “神木”总经理登门问候

  □本报记者 华 容

  本报讯:昨日,新疆济仁堂神木药业有限责任公司戴军总经理和贾彩菊副总经理一行,送去了代表公司全体员工深切祝愿的营养保健品!

  戴总经理说:“我们对于孙晓红的遭遇很同情。这场车祸一次殃及2个生命,对你们这个没有稳定收入的家庭来说是个很大的灾难。我们公司考虑到母子两人的营养因素,特意带来了氨基酸等人体必需的口服液,帮助孙晓红尽快恢复和其腹中的孩子的营养。

  随后,戴总表示如果孙晓红家人以后有什么需要他们帮助的可以随时联系,他们一定竭尽全力来帮助。

  新疆日报记者热心捐助

  □本报记者 华 容

  本报讯:《新疆日报》的记者周丽萍来阿克苏采访,在临走的前一天看到《阿克苏报》刊登的孙晓红成为一个身怀孩子的植物人时,心中很是牵挂。9月25日,在飞机起飞前的几个时辰里,她抽空来到孙晓红的病床前,拉着孙晓红的手说:“你一定要好起来,为你的孩子、家人和千千万万关心你的人!我希望下次见到你时,你已经能说能笑的站的我面前。”

  当周丽萍将500元给到孙晓红丈夫手上时,孙晓红眼中闪着晶莹的泪花。

  特别关注·一位“植物人”孕妇的命运(之五)

  法律的空白与孙晓红的困境

  -丈夫有无权利决定其腹中胎儿去留,目前法律上还没有规定

  -成植物人后发现她怀着孩子,各医院担心出危险,不敢收治

  本报记者 李民

  实习记者 康勇

  《阿克苏报》9月27日讯:近几日,本报关于孙晓红的报道引起了读者的极大关注,有很多读者在对孙晓红表示同情和问候,并非常关心她腹中胎儿的情况。然而,记者却得知,关于她腹中胎儿的去留问题,却涉及到了一个法律难题,或者说是空白。

  孩子生不生谁说了算?

  在此需要首先交待的是一个背景,这就是:孙晓红和刘元平“结婚”七年了,因为户口本丢失,他们一直没领上结婚证。

  因为这个缘故,孙晓红腹中胎儿的去留由谁来决定?成为一个不大不小的难题。

  孙晓红和刘元平结婚多年,为啥不办结婚证呢?刘元平告诉记者:“刚结婚的时候,因为我们两人的户口一个在四川,一个在甘肃,办结婚证很麻烦,当时两人每天都忙于工作,就光举办了结婚仪式,没领结婚证。后来我把孙晓红的户口本寄到四川我的家乡,准备补办结婚证,结果她的户口本被弄丢了,结婚证就没办成。”

  实际上,当前在内地农村,办不办结婚证并不太重要,有的结婚几十年了,也没办结婚证,而是形成了事实婚姻。刘元平说:“因为我们一直没生小孩,结婚证用不上,就一直没补办。”

  孙晓红的父亲孙希忠对记者说:“虽然刘元平这小伙子娶了我女儿,没办结婚证。但是他勤快、能干又老实,待我女儿很好,在我女儿家住这段日子,刘元平对我女儿的照顾和体贴,我是看在眼里,不管以后怎样,我女儿找上他,我觉得没找错人。”

  但是,毕竟有一个现实的问题摆在了这个家庭面前,那就是:由于孙晓红没有知觉——在法律上称之为无民事行为能力,这个未出世孩子的命运由谁来决定?

  孙晓红家附近的一位邻居认为:他俩虽然没办结婚证,但办了结婚仪式,形成了事实婚姻,刘元平应该享有这种权利。

  地区第一人民医院一位知情的医生则认为:二人虽有事实婚姻,但未办结婚证,刘元平可能没有上述两种权利。

  记者就此在阿克苏市采访了两家律师事务所的律师。一位律师说:像这种情况,由于两人已形成事实婚姻多年,即便他们算非法同居,也和办了结婚证的人一样,丈夫是有权决定小孩要不要的。“未办结婚证的夫妻,只要有了事实婚姻,若妻子发生意外,丈夫除了不享受遗产继承权,别的权利与领过结婚证的夫妻权利是一样的。”

  而民祥律师事务所李振林律师认为:“对于妻子成了植物人,丈夫有无权利决定腹中胎儿去留一事,目前法律上没有明文规定,属于一片空白,不过因为丈夫和妻子没形成法定婚姻关系,丈夫刘元平无权决定胎儿去留,从常理上讲,刘元平应与孙晓红的父亲孙希忠协商胎儿去留一事。”

  记者经与《都市消费晨报》联系,由《都市消费晨报》记者就此问题在乌鲁木齐采访了多位律师。

  对于这个问题,他们认为:植物人腹中的孩子该生不该生,实质问题是“生育选择权”。关于这项权利,在我国现行的法律规范中确实没有明确规定。考虑到胎儿有大脑缺氧、发育不良而成为弱智或其它残疾的可能,以及孙晓红尚在昏迷之中,而刘元平自身抚育子女困难重重等多方面的因素,临时改变主意拒绝胎儿出世应该说是可以理解的,这种做法并未违反任何法律,不应该受到法律的制裁。胎儿的母亲孙晓红因为成为植物人后已失去行为能力,依照《民法通则》有关规定,无民事行为能力人,应由她的配偶、父母、成年子女等人担任她的监护人,代她行使权利。由于刘元平未与孙晓红进行结婚登记,因此,刘元平自然不能以配偶身份获得对孙晓红的监护权。这样,能够成为孙晓红监护人的就只有她的父母了。“换句话说,在孙晓红这种情况,是她的父母有权利决定她胎儿的出世权。”

  律师们说,孩子如果能够顺利出生,作为非婚生子女,依照《婚姻法》规定:“他将与婚生子女享有同等的权利和义务,任何人不得加以危害和歧视。”刘元平作为非婚生子女的生父,有义务负担子女必要的生活费和教育费的一部分或全部,直至该子女能独立生活时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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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弟弟成植物人 哥哥能否取其存款

  据《华商报》7月1日报道,5月17日,从四川到西安打工的李先生的弟弟遭人抢劫,身份证、现金和手机均被抢走,弟弟也被砍成了重伤,经医院诊断成了植物人。为给弟弟看病,家里花了很多钱,由于再没有多余的钱治病,他们只好把弟弟从医院接回了老家。

  后来,李先生得知弟弟在西安新西北邮政储蓄所有两万元的存款,想把钱取出来为弟弟治病,可不知道密码,储蓄所说除非本人取或办理挂失。为办挂失,李先生到报案派出所和医院开具了相关证明,还回四川当地办理了临时户口。可拿到这些手续后,储蓄所又说如果本人不能来,李先生就必须办理一份公证委托书,证明这笔钱已由他弟弟委托他处理。但公证处说不见到本人就不能开委托公证书。

  记者到西安市莲湖区公证处了解到,由于公证人员无法见到委托人本人,按照相关法律,委托公证就没法办理。但如果储蓄所认可的话,公证处可以为其出具一份“监护人证明”。

  陕西正纲律师事务所律师说,如果医院确诊李先生的弟弟是植物人,从法律角度来说,他弟弟现在至少是限制行为能力人,在这种情况下,可以设定监护人。只要是近亲属,谁成为他弟弟的监护人都不受影响。但现在涉及到存款,涉及到储蓄所这个第三方,储蓄所就必须拿到合法的委托证明,否则他弟弟的近亲属都可以拿存折去储蓄所要钱。

  律师说,设定监护人有一个顺序,如果其他监护人对监护权有争议可以要求法院指定。公证处虽然可以出具“监护人证明”,但公证处出具的“监护人证明”却不一定能证明监护人有权支配被监护人的财产,只能证明监护人有权处理被监护人的日常生活。如果李先生要取得储蓄所认可的“监护人证明”就必须要求法院指定,这比较麻烦。

  困境,与孩子有关

  孙晓红出车祸后,车祸事故的责任人应负多大的责任?能否索赔?

  实际上,孙晓红4月14日遭遇车祸后,肇事的出租车驾驶员把孙晓红送到了地区人民医院。这名驾驶员是阿克苏市凌翔出租车公司的。据凌翔公司业务主管郝先生说,当时肇事的出租车驾驶员说身上没钱,凌翔公司就立即给驾驶员拿了5000元钱,作为孙晓红的住院押金,此后不久,该司机悄悄离开了公司。

  阿克苏市交巡警大队事故处理中心的黄恭星警官告诉记者:对于此事的处理上,交巡警大队作出的决定是:由凌翔公司负责孙晓红夫妇的生活费,直到鉴定结果出来,但给孙晓红做鉴定要六个月以后。虽然医院当时诊断孙晓红属于植物人,但是根据相关程序,是不是成植物人需要有法医来鉴定。

  郝先生说,按道理说,肇事车的司机虽走了,但雇他的肇事车车主应付主要赔偿责任,因为在租用凌翔公司的出租车前,该公司就与各车主签订了合同:凡发生车祸等事故,一切赔偿费用由车主承担。但是凌翔公司没有推卸责任,而是主动承担了赔偿责任,从孙晓红住院至今,该公司总计为孙晓红支付医疗费约36000元,生活费14100元。

  应该说,凌翔出租车公司对于此事的态度还是明确的——在一天的治疗费用就需要1000元的情况下,尽管这些已经支付的补偿依旧无法让这个家庭摆脱贫困的深渊。9月1日,在孙晓红因腿部发炎需要住院治疗时,郝先生表示,现在孙晓红住院需多少费用,他们都可以付;孙晓红住院,要住哪家医院,公司不管,只管交医疗费、住院费。

  问题在于,因孙晓红是植物人,又怀着孩子,刘元平先后找了几家医院,对方都担心出危险,不敢收治。他对记者说:为了找到一家愿意收治孙晓红的医院,他不断奔走,至今毫无结果。

  ……

  然而,无论未来的结果如何,如今的局面已经令人尴尬——一位无知觉的母亲孕育着一个有知觉的生命,这在令人欣喜之余,又不禁令人因这种尴尬而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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