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香识美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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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4年10月27日10:16 外滩画报 | ||||||||
多多东华大学教师,现居上海 李渔在《闲情偶寄》里说,“名花美女,气味相投,有国色必有天香”。经现代实验校正之后,这话也许得换个说法 :有天香始有国色,能先让鼻子“惊艳”一番的才是眼睛乐于识别的版本,此为“闻香识美女”。想想也是。比如《聊斋》里 那些花妖狐仙们现身前必用一阵香风开道,灯下苦读的好青年心知美女将至,未睹芳容先糊里糊涂心猿意马了起来
芬芳魅力无边,这是英雄所见,人神同一。按中国的旧法,普通人要把自己弄得遍体生香,实在大费周章。在上海, 民国初年洋人经营的惠罗百货、1917年中国人创办的先施公司把一个新名词捎给了中国女人——“香水”,让古国的空气 里漾起了一丝惊喜。我们把花花草草捏成“冷香丸”,丸子做得漂不漂亮、好不好吃都无关紧要,要紧的是结果。洋人把花花 草草变成似有还无的透明液体,物质还是物质,因为抽象了所以艺术了。 通常总有些虚虚实实的传奇故事和香水一起广为贩卖,对于喜欢听故事的女人,对于上海这样热衷于讲来历的城市, 这样的故事永远是相宜的。于是香水更成了一段历史,一种文化。而“上海女人”,这城与人的搭配也催生了只属于她(它) 的传奇。 四马路毫无疑问是老上海最芬芳的地方。香水香,酒菜香,鸦片也香,是独一无二的诸香荟萃之地。香水之于四马路 的女人来说,恰似戏台上主角亮相前不可或缺的锣鼓点。她需要热热闹闹地上场,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暂时驱赶心底的荒凉。她 用亦真亦幻的眼神看着餐桌上烟榻上她的客人:在现实吞没她那小小的野心之前,她必须用芬芳的触角四处探索自己的未来。 不过她做梦也没有想到,有一天她会入住绿屋,更不会想到她的人生会在一场政治风暴中早早谢幕。 绿屋曾有一间专门为大太太设计的私人化妆室。在这间也许是当时远东最豪华的化妆室里,香水被别出心裁地装在镜 子上端,需要时只轻轻一按,香雾就会徐徐散下。没有人知道在丈夫另有新欢,自己被打入冷宫的漫长日子里,她多少次独坐 在那片雾霭之中。几十年后,沉寂多时的绿屋被再次热炒,常德新村一间最普通居民房里,吴家阿婆一如既往地平静温和。别 人奇怪她为何不要求落实政策要回绿屋。一间煤卫齐全的朝南房间,足矣。她说。心里那片曾经困扰她的雾霭已然散去,是一 派繁华看尽后的淡然。 这是二十世纪三十年代的海上传奇,缠缠绵绵讲了半个多世纪才讲完。或许,还远没有完…… 相关专题:外滩画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