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福井：掩不住的苍凉(组图)

http://www.sina.com.cn 2004年11月04日08:10 潇湘晨报

沧桑聚福井掩不住历史云烟

　　实习生　顾留章　记者　殷　歌　摄

　　从水中的倒影可以看出这是个四眼井　实习生　顾留章　记者　殷　歌　摄

　　在吴德坤的童年时代，每天到聚福井来汲水的人们络绎不绝，三五成群的居民，在井边洗菜洗衣，远远便能听到井边传来欢声笑语。

　　如今，泉眼被蜘蛛网盖了，周围时有废弃物堆积，很少有人前来光顾，而吴德坤固执地打扫着。

　　四眼之井

　　深秋的下午，嗅着阳光的气味，行走在城市的另一个空间，寻找在岁月中遗失的背影。走在长沙市鱼塘街，门庭若市的小店，叮当作响的自行车，这些亲切的场景，让人全身暖融融，一种沧桑还是从门缝里钻了出来，掩也掩不住。

　　踱入照磨巷内，不出几步，一座被风雨洗礼过的石碑——这石碑苍老得如此张扬，如同一位耄耋老者，颤颤地立于墙角，无助地看着路人。碑前麻石地的正中央，竟有4个大小一致的黑洞。探到黑洞前，才知道这是一口水井，4个井眼如同两串糖葫芦，并排横卧于地表上。井中泛有涟漪，水面如同镜子般，清晰地倒映出人影。4井眼中，一井眼被厚厚的蜘蛛网所覆盖，另一井眼下的麻石旁，一株小草欲伸出头来，看看洞外的世界。

　　带着疑问，再一次阅读石碑，只见碑的两旁均雕琢有浪花图案，碑上依稀可见的字迹表明，古井名为聚福井，曾毁于“文夕大火”，后经附近居民筹资修建，才得以修复，捐资人的名字被刻于碑上。密密麻麻的名字，有些已模糊，有些则消失，正是这些朴实的人们，再一次让古井泛起涟漪。

　　史料有记，聚福井已有几百年历史，原位于明吉藩府花园内，专供王府饮用，后毁于文夕大火。周围邻里自发组织捐钱修复，修复后由原来的双眼井变成四眼井，并立碑文存照至今。

　　那时的公署衙门有照磨厅、游击署等。照磨系官名，是主管文书、照刷卷宗的官吏，以照对、磨勘为职。今犹存“照磨巷”街名，巷内有完好的4眼井一口，水质尚好，名为“聚福井”，系由“吉府井”雅化而来。

　　昔日繁华

　　聚福井的旁边有两户人家，一位精神矍铄的老者手提水桶走了出来。他叫吴德坤，今年71岁，曾在长沙市医药公司工作，一生都在井边度过。

　　吴德坤说，他童年时井水虽已不能饮用，却仍是解放西路居民的重要水源之一，每天都有不少居民汲水，或者在井边洗菜洗衣，远远便能听到欢声笑语。后来井边的房屋渐渐多了起来，人们都用上了自来水，聚福井逐渐被人遗忘。常有人从高楼上将废物掷于井中，古井竟成了垃圾站。每到这时，吴老和他的邻居总是默默地将废物清除，用一种坚忍来对抗这种行为。

　　水井不用则废，静静矗立在光阴深处，背对着城市的尘雾与喧哗声，无言地承载着城市嬗变的历史。

　　“市井”如烟

　　聚福井位于古长沙城市中心，它目睹了多少聚散离别，多少灾难和幸福，多少个王侯将相化作尘烟……它是“市井”这个概念的最好诠释者。“聚福”的名字，寄托着市民们对人间聚散的看重，对幸福生活的向往。然而，“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何况，历史有它本身的发展规律。

　　站在井边，只见湿润的水雾冉冉溢出井口，深吸一口，时光恍惚倒流，四处皆为古式殿堂，胭脂砖墙，墨绿苔藓，青衣玄衫的人们，神态自若地从井边担着水离去，晶莹的水珠自摇摆的桶中溢出，清脆地溅落于麻石上，有如珠玉点点。远处，眉目寂静如烟的女子，于檀香袅袅的屋内，飞针引线……

　　风停了，飞过去的是时光。抬头，不见苍穹只见流年。本报记者　龙　玲　实习生　周梦芝　现场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