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弑妻犯倾诉生死恋:出狱后我要到妻子坟前陪她


http://www.sina.com.cn 2004年11月09日15:32 东方网

出狱后我要去妻子坟前陪她

采访人物:陆威

采访地点:北京市第二监狱

采访背景:陆威今年只有28岁,曾经,他在家里是母亲眼中的好孩子,在学校是老师眼中的好学生,在单位是上司眼中的好职员,唯独在婚姻中他没有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因为一时之气,他亲手结束了新婚不到半年的妻子的生命,而今,他新的角色是被判处无期徒刑、在大墙内度过漫漫人生的服刑人员。

角色一:

家人的希望

作为老幺,我承载了家里所有人的希望

我的家在东北农村,家里有三个姐姐、一个哥哥,我是老疙瘩,也是一家人尤其是我妈的心尖子。爸在村里当医生,妈则是里里外外一把好手,田里种地、家里喂猪,一切都侍弄得好好的。那时日子清贫,爸爸的收入仅够维持生活,我和哥哥、姐姐的学费,每次都靠卖家里的牲畜换来,尽管这样,一家人相亲相爱,倒也生活得其乐融融。

我10岁那年,爸爸突发脑溢血去世了,这对于全家来说就像天塌了一样,可坚强的母亲擦干了眼泪独自担负起我们姐弟几个的成长任务。那时,大姐刚刚结婚;为了维持家里的生活,高中毕业的二姐放弃了考大学的机会,找工作挣钱了;三姐和哥哥都上了职高,由于我的学习成绩一直都不错,家里人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后来,我们全家从农村搬迁进城,离开了土地,妈妈便没了工作,只是在城里四处打零工赚点钱,批发点小商品或是帮药材商洗人参什么的。看着母亲大冷天冻得通红的手,我发誓一定好好读书。

1995年,我终于不负众望考取了武汉的一所理工大学。刚好从那年开始高校收费改革,这意味着我一年的大学学费就要几千块钱,对母亲来说她洗一年的人参都赚不回来。为了能让我安心读书,已挣钱的三个姐姐承担了我的学费,每年开学时,我都会收到她们寄来的3000元钱。每次拿到这些钱,我心里都特别不是滋味,其实她们的生活都不宽裕,而且本没有这个义务,却这样无条件地供我读书,我只能暗下决心将来一定要报答她们。

四年的大学生涯很快就过去了,毕业后,我成为北京一个研究所的职员。

角色二:

幸福的新郎

和心爱的人相依为命,我的生活虽清苦却充满甜蜜

刚工作的日子充满了新鲜,环境是新的、生活是新的、周围的人和事都是新的,但是很快我的兴奋就被深深的孤单寂寞所取代。那时候,在北京无亲无故的我最害怕过周末,一个人待在宿舍里,常常不知道该干什么。

2000年9月中旬,我和同事老李被派到武汉与某单位谈技术转让事宜。一年后再回母校,心情自然格外高兴,然而更让我高兴的是,这次出差,我还认识了我的女友、也是后来改写我人生的人——林薇。

和林薇相识很偶然,她是我接洽单位一个老职员的女儿,那天正好去找她父亲有事,于是中午在饭堂里,我对这个突然出现的漂亮女孩不免多看了几眼。老李看出了我的心思,于是撮合我与林薇相识,很快我就坠入了初恋的甜蜜中。在武汉滞留的两个多月中,我和林薇玩遍了当地的风景名胜,黄鹤楼、琴台、东湖都留下了我们相依相偎的身影,那段日子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美好的记忆。期间,林薇的母亲曾提醒我林薇没有工作,将来两人生活会有困难,但一向憧憬浪漫爱情的我觉得这不是障碍,反而是感情的考验。

那年年底,我把林薇接到北京找了份工作,两人过起了属于自己的小日子。那时候我们俩都身处他乡,可算是相依为命,虽然清贫但却甜蜜。

2001年4月,我和林薇正式领了结婚证,并贷款买下了一套住房,有家的我再不会孤独寂寞了。可是这种温馨的感觉没多久,妻子供职的公司倒闭了,我的单位也正是最不景气的时候,每月只有1000多元的收入维持两人生活。而我俩每月打回老家的长途话费就要四五百元,又要还房贷,在家无事的妻子还一心想要小孩,这些琐碎的问题使生活现实的一面凸显出来,也使我和林薇之间的摩擦越来越多,终于有一天,我们的矛盾激化了。

 角色三:

失败的丈夫

一记耳光埋下了婚姻的仇恨,面对突变我束手无策

起因是我和林薇商量想把母亲接到北京同住,这也是我工作以后一直的心愿。没想到林薇甩出一句“把你妈接来做饭洗碗也行”,我很生气,“老人帮忙做点家务可以,但不是来当佣人的。”林薇听了一撇嘴说,“还不是得养活她!”我不允许她对我妈这么不尊重,于是上前打了她一记耳光。林薇哭了,我有点后悔自己的举动,但又生气她的态度,接下来是几天的冷战。

远在东北的大姐得知消息后,打长途过来做我的思想工作,在姐姐的劝说下,我与林薇和好了。日子又恢复了以往的状态,我却没料到,自己已经埋下了仇恨的种子,在这种平静的表面下,是即将到来的轩然大波。

2001年国庆节,我带着林薇回到东北老家,这是家人第一次见林薇,也是最后一次。开始的几天很融洽,母亲和哥哥姐姐都很喜欢林薇,对她关怀备至,还带着她玩遍了市内的公园。就在我们回京前的下午,一切都改变了。

那天我和哥哥出去办事,林薇在大姐家。半路上,大姐打我的手机,语气严肃地叫我赶紧回去一趟。刚进门,就见大姐指着林薇说:“她偷我的钱!”我一下子蒙了。大姐说前两天她带林薇出去玩时就发现包里的钱少了,当时没多想,今天本来准备了5000元礼金打算送给我们俩,就随手放在茶几上,结果从卫生间出来正撞上林薇偷偷将钱塞进包里。大姐气愤地指责她,她也承认了前几天从大姐包里拿钱的事。

我不知该如何面对这种尴尬又突然的局面,面对亲人伤心失望而又责怪的目光,我羞愧得无地自容,我不明白我的家人对林薇这么好,她为什么要这样?林薇的回答是她从小被父母打,最反感家庭暴力,而我曾经打过她,她要对我报复,并且执意要和我离婚。

一切都来得太突然,我的头脑里一片混乱,只能要求她回北京再解决。

角色四:

服刑的囚犯

我剥夺了妻子的生命,该用一生偿还她

到家的时候是10月5日的下午,看着熟悉的房间,想起以前两人相依相爱的日子,我决心好好和林薇谈谈,虽然她在东北的举动很过分,但起因还是由我引起的,我相信我们都还深爱对方,又何苦要彼此伤害呢!那天从下午一直谈到天黑,林薇同意暂不离婚,我们的气氛也缓和了许多,但我知道事情远远没有完结,我虽然舍不得这段感情,母亲和姐姐那边又如何交待?她们是绝不容许我有这样一个妻子的!想到这儿我真的很烦,吃晚饭时没有一点胃口,只喝了两瓶啤酒。

人们说酒后乱性,一点也不假。晚上10点多钟时,我让林薇打电话给姐姐道歉,她不肯,于是我俩又吵起来,林薇脱口骂出“你妈是个老寡妇”。我惊呆了,没想到以前从未说过脏话的妻子能说出这种话,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问她说什么,林薇重复叫“老寡妇”。我气疯了,没人能这么说我妈。我扑上去,掐着林薇的脖子,让她住嘴,有五六分钟的样子,林薇断了气。当时我心里空落落的,觉得什么事情都不重要了,生活也再没有意义,既然我爱的人走了,我该陪她一起去。

我用一夜的时间写了四封遗书,分别给我的家人、岳父母、同事和公安局,然后我整理好林薇的衣服,打开厨房的煤气,又吃了安眠药,躺到了妻子身边……也许是我命大,并没有一觉睡过去,在接下来的两天里我四次自杀都没成功,10月8日,万念俱灰的我拨打了110。

2002年,我被一审法院判处无期徒刑,我没上诉。从被送到医院抢救、看守所羁押到候审的日子,看了很多生离死别,静下心来的时候,我忽然意识到了生命是多么重要,而我却剥夺了林薇的生命,我想我应该用一生去偿还她。而对视我如生命的母亲,在她的有生之年,我也应该好好活着,安慰她的牵挂。

陆威说他有三个愿望,一是在母亲的有生之年出狱,背着老人家上长城、逛故宫,在北京好好玩玩;二是能找到林薇的墓地,在妻子坟前好好陪陪她;三是把自己的经历写成一本小说。如今,陆威已由无期徒刑改为20年有期徒刑,虽然还有漫长的铁窗生涯,但他觉得这也是反思自己的机会,现在的心情慢慢平静下来,他会努力把这个时间尽量缩短,从而早一天实现自己的心愿。

(文中人物均为化名) 

 
 
 
作者:选稿:祁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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