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墙内外往事如烟(组图)

http://www.sina.com.cn 2004年11月10日07:51 潇湘晨报

200米的残墙记录270年教育的变迁记者殷歌摄

　　这几年，参加过高考的学生及其家长都知道，湖南省教育考试院位于长沙市车站北路今朝宾馆内。但是，几百年前的“考试院”在哪里？却没有人知道，也少有人关心。

　　在长沙市开福区的巡道街旁，有一道古院墙，这就是建于清代雍正年间的“湖南贡院”的院墙。套用现在的说法，这里就是当年的“考试院”。

　　考场变迁

　　每天，长沙市青少年宫里总是异常热闹，各种培训班吸引了许多青少年朋友们。由青少年宫往北，便可拐入教育街，再往前，一条小巷夹杂在高楼之间，这就巡道街。巷口右侧是拆迁不久的颓垣断壁，左侧则是高墙矮店面。小巷左边包围着农业厅宿舍，一条200多米长的围墙，正是那古老的“湖南贡院”的外墙，距今已有270多年的历史。

　　家住附近的强强，今年已上高二，每天都要经过巡道街到学校上学。

　　对于他来说，考试不过是“家常便饭”。目前，他面临的最大的考试就是一年后的高考了。用他的话说就是“考好了，就有了一个好前程；考不好，则……”他都不敢想像那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状况。

　　他也无数次看到“贡院外墙”这样的字眼。但他从来就不曾想过：“贡院”是什么？

　　“讲古”的人告诉他：这个“贡院”即清朝学子们参加乡试的考场。乡试即地方考试，明清时均在各省城举行，考中者为“举人”，第一名称“解元”。“这不就相当于我们的高考吗？”强强惊呼。

　　李爹讲古

　　贡院外墙上的水泥已大块脱落，里面的青土砖清晰可见。40厘米长、20厘米宽、10厘米高的青土砖由石灰、砂土一块一块地粘合着。

　　围墙上已现出指宽的裂缝，砂土在手触间，刷刷落下。镶嵌在围墙上一块半米多高的麻石上，“贡院巡道街宽一丈一尺”的字样，却清晰可辨。一块块风蚀过的土砖，露出里面暗黄的颜色，用指尖轻轻捻起，暗黄的粉末在手指间滑行。

　　年近80的李爹，从小就住在巡道街口。他有一个习惯，每天清晨和傍晚都会沿着围墙，慢悠悠地在小巷里走上几个来回。

　　站在围墙底下，李爹介绍说：湖南建省之初，湖南士子仍须赴湖北乡试，不仅路途之遥，且有洞庭之险。几任巡抚都有分闱的想法。但疏奏阻于部议，迟迟未能实现。经几任巡抚的力争，朝廷终于在1723年（雍正元年）诏谕分闱。那一年，就在中山路百货大楼一带（原明吉王藩地）设立了贡院。后来，贡院利用湖湘书院的院址进行了扩建。

　　在初冬的阳光下，李爹把脸贴在墙缝上，半闭着眼睛，好像要窥视进去似的，从他陶醉的神情里看出，他似乎看到了已经如烟化去的往事：号舍里，数千考生，抽动着“日可为桌，晚可为床”的承板，挥笔疾书……

　　回首往事

　　李爹说，贡院建好的第二年，湖南第一次单独举行乡试，参试人数陡增，长沙城里也因此一下子增加了许多家客栈，还出现了给到省城参加乡试的本地、族士子提供方便的试馆。

　　“小的时候听家里的老人说过，以前这里特别繁华。每隔3年，进行一次科举考试，考试前夕，考生们从全省各地赶过来，有的还携家带眷。”李爹还是“小李”的时候，每回经过这条街，他的爷爷总要跟他讲一些贡院的事。

　　他脸上充满遗憾，“虽然我从小就生活在这里，但还是没能见到这样的场面！”“见过岳麓山北门前的两只好大的石狮子吧？”李爹迈着蹒跚的步子，像是自言自语，“那就是以前贡院门口的，一直在三角花园里。后来，三角花园改建，石狮子就搬走了。”

　　古墙受侵

　　李爹还隐约记得，以前，这扇墙没现在高，全是土砖砌成的。“小的时候，嫌路绕，我们常爬围墙到墙那边去，那时候墙很矮，土砖墙也容易爬。后来，周围建房子、修路，围墙也被慢慢的加高、加固，都不记得以前是什么样子了！”李爹一边颤悠悠地走，一边颤悠悠地说。就在大理石牌的不远处，围墙被钉上一个长钉，上面挂着一只滴水的拖把。被烟熏黑的围墙上方，还残留着石棉瓦弯弯曲曲的印痕。围墙有一段五六米长的地方，被墙里一栋楼房切开，楼房的外墙填补着断壁间的空缺。围墙表面被贴上了一些七零八落的广告……

　　“那时候，人们读‘老书’，人都学得死板了。现在的孩子，接受的是素质教育，一个个都聪敏伶俐的！”讲到这里，李爹一脸慈祥，“可是，古老的建筑还是应该好好保护的嘛！”实习生邓渊本报记者吴通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