粲然(北京)
电视剧《九品芝麻官》日前杀青，投资方照例联系近30位记者为该剧和主角张默进行“热身式宣传轰炸”。此时距
“童瑶事件”已近一年。记者们也与年前的口诛笔伐不同，众口一词地将张默刻画成一位“涉世未深、含冤受苦、大有潜力”
的明星二世代，照行情走下去，估计还得模仿房祖名待遇，封他一个内地传媒“最受欢迎的人”。
从狂暴任性的“伤人凶手”到性交易间接受害者，到捍卫爱情尊严的楞头青，再到冉冉升起的新星，张默的媒体形象
经过一个否定之否定的上升过程后，套用一个资深娱记的话说，属于“有希望从边缘爬到主流圈的人”。
所谓“主流”，按我理解即是那批理所当然占据娱乐新闻头条的人，所谓“边缘”，就是偶在娱乐消息里扑腾几口气
泡，或以“有前缀定语”的形式终能出现在头版头条——诸如“某某的儿子”“某某的前情人”“某某的神秘好友”——的人
。
随着内地娱乐新闻“狗仔化”过渡，怀抱各种目的的“边缘”人物走马灯似的在娱乐头条上出现，本着攻占巴士底狱
的凌厉势头，向“权贵们”发出猛烈进攻：远如“性伤害者”周旋、饶颖，近如“重伤不下火线”的王伯昭、惨遭情变的周彦
宏——看客们惊讶地发现，对明星保持不言而喻的“尊重”、“不语怪力乱神”的媒体温情期已经过去，一个大明星的票房、
影响力、受欢迎程度不再是他(她)抗击比自己实力弱小得多的“边缘人”“诋毁”的可靠保证。娱乐传媒犹如不系之舟，它
渴望着暴风雨，它不知道将会被驶往何方。
据说，“刀郎效应”是一场媒体间有计划的大型炒作——不管事实确实与否，总体来说，内地娱乐传媒圈并未进入有
序的整体运作期。它正陷入一场集体无意识的伦理狂欢。在这场狂欢里，“礼教”再度成为道德标杆，“劫富济贫”则是基本
的道德出发点。所见的娱乐事件里，重复类似形式与措辞：“某某(“边缘”人物)哭诉(或谴责)某某(“主流”人物)，
要求道歉(或索赔)”——以性(或其他受害形式)、谎言(或其他受骗手段)、录音带(或其他呈堂证供)为主体内容，挥
舞着道义之剑朝权贵头上砍去。
媒体成了“边缘人”向“主流人”夺取舆论倾向与曝光率的手段，演变一场又一场暴力斗争。当然，斗赢了依附的权
贵的“边缘人”也就失去了露脸的价值。
也许曝光率确实是明星的实质，但媒体暴力则不是。媒体暴力从本质来说是工具性的，在达到目的的过程中需要指引
和正当的理由。它不可能成为任何人或事的实质。就好像这个被装饰过多种公众面孔的张默，还原之后，不过还是个青涩的孩
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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