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里的安全套发放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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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4年11月11日02:00 时代信报 | ||||||||
酒吧里的安全套发放机
11月6日,记者和几位朋友来到了位于沙坪坝的一家同性恋酒吧。 从半掩的门走进去,首先看到的是一个吧台,台内坐着一个30岁左右的短发男子,看上去像是老板。往里是一个50来平方米的大厅,还有一个10平米左右的舞台,舞台周围是一排排客座,十来个人正在喝酒聊天,楼上还有座位。客人大部分是男性,服务生清一色是二十岁左右的小伙子。 记者和朋友特意在二楼挑了个位子坐下,但酒吧内的人还是不断向记者行“注目礼”。 酒吧的装修比较简单,与其他酒吧相比别无两样。来消费的显然都是熟客,有的服务生干脆坐下来和他们聊天喝酒。与常人想象不同的是,酒吧里的大多数客人并不像港台影视中所着力刻画的同性恋形象。他们中的大多数人没有明显的夸张姿态。不是我们理解中的娘娘腔,倒是酒吧里的一群舞者浓装艳抹,一身饰品,扭扭捏捏,让记者分不清男女。 记者旁边的一桌正在举行生日聚会,一名长发的男子喝得酩酊大醉,旁边的短发男子则轻声的安慰着他,一片强光照射过来,记者看到两双紧握的手在强光中显得非常瞩目。 片刻,记者走进洗手间时,看到里面有一台安全套发放机和大幅宣传画。旁边的一名中年男子见到记者纳闷,指了指吧台的方向:“向老板要吧,不要钱,免费提供的。”记者随即与这位杨先生聊了起来。他称有固定的同性伙伴,以前从不使用安全套,出入酒吧更没有随身带“套”的习惯,“但现在的情况有了改变。” 杨先生的变化,源于偶然参加的一次讲座。那次讲座的主讲人就是周生建,重庆彩虹工作组组长。讲座开始前,他听到了周生建与听讲人这样的一段对话: “请问你和伙伴‘办事’时戴套吗?” “拜托,那是什么东西?我们又不会怀孕,戴那玩意干嘛?” “防病呀。现在外面的病很厉害,性病、艾滋病什么的,一不小心中标就麻烦了。” “你是说我们会在外面乱来?我可不是那种人。” 被问者有些气恼,但随后周生建教授引述的数据却让杨先生毛骨悚然:1989年,我国最早发现的经性传播的艾滋病感染者是男同性恋者;2001年的调查发现,全国艾滋病感染者中,高达10.1%。之后,杨先生开始注意自己在性生活上的健康与安全了。 情感归宿未知 “2001年4月20,这是一个值得我一辈子去记忆的日子。因为这一天,我可以招摇过市的爱上一个男人!” 一位同性恋者在网上留下这样激情而愤懑的文字。当天的《重庆晚报》报道了这样一条新闻:《中国精神障碍分类与诊断标准》第三版修订:同性恋不再被统划为病态。 尽管媒体普遍传递了这样一个信息:同性恋在中国的非病理化是一个文明社会的进步。但在代表民间声音的互联网上,近3000万的中国网民对此“褒贬不一”。 “社会的不宽容产生了多方面的不良后果:首先迫使同性恋者进入传统婚姻,这对夫妻双方、子女、两个家庭都是悲剧。另外这种情况使同性恋者进入地下,使同性恋者的结合非常脆弱。这也是导致同性恋者中艾滋病流行的一个重要原因。” 2000年,中国社科院研究员李银河在正式场合首次提出了同性婚姻的问题。李银河教授在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认为,同性恋婚姻除了在人权上的意义以外,在干预艾滋工作中有着非常积极的意义,应该得到承认。 但一个改变公众印象的不利因素存在着:目前为公众所知的同性恋者表现不佳。在很多人印象中,同性恋者的形象是公共厕所里的苟合、公共浴池里的滥交。“希望同性婚姻能够在这些方面有所改善。”一位同性婚姻的支持者如此认为。 关爱与理解更重要 “中国同性恋人群中自发地对抗艾滋,自发地开展社会教育的活动,是存在着感染艾滋高危行为的各种社会群落中最早的,也是唯一的群体。”和本报记者一起采访彩虹工作组的新加坡《联合早报》记者说,“他们没有排斥、躲避主流社会的专家学者,他们甚至没有躲避有关的官方机构和人士,他们主动和主流社会携手,在预防艾滋的问题上,积极寻求社会的认可,值得关注。” 反过来讲,主流社会对这一弱势群体的关注和理解是最重要的。 “如果不能形成一种宽容的社会环境,我们的情感压抑就不会得到减轻,会更随意地发生性行为,会有更多的人选择通过与同性进行买卖淫活动,”同性恋志愿者段先生说,“许多的同性恋者都会因为无法承受周围对自己压力而感情破裂,从而作出不理智事情,这对社会不利。” 记者也在同性恋酒吧向9名同性恋者询问:如果你感染了艾滋病怎么办?其中有2人做出了这样的回答:“尽可能传染给更多的人。” 看来,对这个群体的关怀,不是彩虹工作组和几名教授、专家就可以包揽的。信报记者 阿 富/文 黄 伟/图 [上一页]  [1]  [2]  [3]  [下一页] | ||||||||